“凌军师倒真是闲暇,战事一触即发,没想到军师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品茶赏花。”
门口病态的身体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走院内,今日,子雅再也坐不住了,她不能允许自己的情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逍遥快活,更见不得大王三不五时的往这府第跑,即使身体还是非常差,但是,要弄死她还是易如反掌。子雅苍白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王后,有事让人传倪云过去即可,你身体羸弱~”
“我身体好的很,不用你挂心。”子雅忽然敛起嘴角的阴冷笑容,她是在笑话自己时日不久,她就可以侵占后宫,为所欲为了吗!休想!
“哦!那不知王后来此,有何贵干?”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和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凌倪云也懒得理会,反正她现在不是耶律国的子民,大不必看她的脸色行事,潜意识里,凌倪云对面前的女人没有好感,看到她时,甚至全身都涌起一股寒意。
“都退下。”在院中石凳上坐下,子雅屏退一院子的奴仆,一个阴险的计划在心中上演。
待奴仆全数退出,子雅嘴角轻扬,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凌倪云,“说吧!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王后,倪云不明白你的意思。”凌倪云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哼!凌倪云,你倒挺能装,不过可惜,你装错了地方。”子雅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讽刺和嘲弄。
“王后何出此言,敢问倪云何处冒犯了王后,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觉察到来者不善,凌倪云只能小心应付着,对这个王宫来说,她只是个客人,自然不能坏了主人的规矩,凌倪云绞尽脑汁的回想自己近日有做出什么让子雅不高兴的事。
“凌倪云,哈哈,真想不到你这狐媚子还真是厉害,哈哈。”尖锐的笑声自子雅略显苍白的薄唇中溢出,异常的刺耳,凌倪云好看的绣眉不禁纠结在一起,“狐媚子”,看不出,贵为一国王后,却这般的无理又傲慢。
“王后,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自可说明,无需这样伤人。”凌倪云收起客气的神态,既然她不仁,她又何必有义,她现在并不是耶律国的国民,不是为了让母国避于毁灭,她是不会随耶律风来这,也无需受这无端端的闷气。
王后怎么了,王后就可以这样藐视一个人的自尊,她不明白她这个王后是怎么当的,一点母仪天下的端庄都没有,倒是挺毒舌跋扈。
“凌倪云,你不用再和我装,你回来,无非是想报那一剑之仇,不过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你的目的就休想得逞,当年,大王爱的人是我,所以会让你替我抵挡一剑,如今,即使你的狐媚功更进一层,也迷惑不了大王,你,这辈子,休想得到他的爱,他爱的人,只有我。”
她恶狠狠的话语在凌倪云听来,却是一头更浓的雾水,只是,为何有东西在眼眶打转,她感觉到有些难过,但是却不知道这难过为何而来。
“还有,你这贱人给我挺好,进到我要行君臣之礼,现在,你给我跪下,既然要装,你就装的彻底点。”子雅斜睨了凌倪云一眼,将那双眼中的两汪清泉看入眼中,冷笑溢出嘴角,装吧!看你能装多久。
“王后,你别太过份,我凌倪云跪天跪地跪父母,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如此诋毁我,但是即使是误会,我都觉得你这样的泼妇模样,实在不像,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王后不像王后,我何必跪拜。”
凌倪云深深呼吸,冷静,这女人有病在身,不和她计较,“贱人”,她居然如此叫她。先是“狐媚子”、“狐媚功”、现在是“贱人”,凌倪云不知道她恶毒的嘴里还能说出些什么更肮脏的话。
但是,她凌倪云,可不是好欺负的,在大漠国这样粗犷豪放的国度能将江南细腻温厚的美食与穿着文化发扬光大,凭的可不单单是精明的生意头脑,有时候,也需要相当的魄力,而眼前这女人,无非是在挑战她的极限。
“你~咳咳~你~~咳咳咳~咳咳咳~”子雅用力的咳嗽着,像是要把心脏都咳出来,凌倪云看着有点不舍,毕竟是如花似玉的年龄,为何却偏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呢!
“王后~”凌倪云起身走近,递过去一杯清茶。
眨眼的瞬间,一把冰冷的匕首掠过眼前,凌倪云下意思的后退,只是,这匕首的方向,似乎并不朝向她,而是重重的刺进了子雅单薄的身体,她~
凌倪云不可思议的看着滴落的血滴,这些血液,不似常人,色泽太深,接近墨黑,子雅嘴角撕裂开一个笑,笑的诡异又阴冷。
“凌倪云,上次你死不掉,这次,我会让你死的更惨。”子雅的脸色越显狰狞苍白。
“你~”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军师是刺客,救命啊~救~救~”
“王后,王后!”
侯在门外的宫女听到呼喊,慌着往里跑,院中,一身是血的王后晕倒在血泊中,而她身边,站着的人,正是军师--凌倪云。
“快去请大王,王后娘娘,王后娘娘要坚持住,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我们王后娘娘呢?”抱着子雅浑身是血的身体,一双愤怒的眼神看向凌倪云,眼中闪现杀意。
“不是我!”凌倪云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只是为何她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对付自己,难得自己真的遗漏了一部分记忆,这部份记忆里,她到底干了什么?
“军师,这一剑之仇你也抱了,请你离开我们耶律国。”
为什么自己要抱一剑之仇,这仇,从何而来,凌倪云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好痛,痛到要裂开,只是无论她如何回忆,关于他们说的,她终究没有一丝记忆,难道是他们认错人了,还是,这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怎么回事?”凌乱的脚步满满涌向军师府,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高大俊朗身影,脚步焦急而紊乱。
“回大王,娘娘刚才说军师刚进宫,肯定有众多不便,所以让奴婢们陪她来探望军师,中间娘娘说要和军师说些贴心话,将我们的支退出去,只是,只是,呜呜~娘娘~”站在一边的一个小宫女泣不成声,不知道是担心子雅,还是怕自己连带着被责罚。
“快送回雅宫。”耶律风看都不看凌倪云一眼,直接随着人群奔向雅宫。
这样的情景,为什么会那么熟悉,心为什么会难过,好像经常经常的,好像是曾经上演过一般,只是为何自己会在乎他的眼神,清冷的院子里,只剩下凌倪云一人,他为何不抓她入狱,行刺王后,即便是外族人,也足以判处凌迟,凌倪云静静的看着天空,天空那头,会有那么多为什么的答案吗?
“军师?”辰星小心翼翼的靠近凌倪云,她刚出手伤了王后,她并未忘记曾经的一切,她回来,就是来报仇的,想到这,辰星就不禁全身发抖。
“辰星,是她自己做的。”凌倪云并不想解释什么,她也没必要解释什么,虽然对子雅极端的做法还是难以接受,不明白其中意图,但是,或许,这女人,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让那人害怕。
“军师。”辰星半信半疑。
“辰星不是曾经问我是不是不记得你了,我想知道,我曾经来过这吗?今天她一进来就对我说了很多过份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是却有点难过,狐媚子,贱女人,挡剑,他爱的人只有我,这些,我都听不懂,辰星,我们以前就认识吗?”凌倪云清澈的双眼在重复这些词时,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水,只是,是让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雾气。
“军师!军师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辰星看不出凌倪云在想什么,但是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忧伤,这样的忧伤,是伪装不出来的,一个人,即使演技再好,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感情。
“我只记得我的家人,我的镇民,我的生意伙伴,关于大漠国的一切,我都记得,至于在耶律国,我的记忆有时很模糊,但是清晰的时候,能记得我家曾经是开浴场的,仅此而已。我甚至不记得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凌倪云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记忆空洞,先前是不记得飘飘嫁给了什么人,现在,她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记得,好像忽然的,显儿就到了自己肚子里,又到了这个世界,只是,送给她显儿的人是谁?
“孩子!!!”辰星惊叫出声,“军师有孩子了。”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孩子,应该是两岁多。
果然:“是啊!显儿已经快两岁半了,但是为什么我从来都记不起孩子的父亲是谁,似乎丢了一部分记忆,只是辰星,你也在我丢掉的那部分记忆中吗?”她茫然的看着身后的小丫头,想得到一些答案。
“军师,是不愉快的记忆,如果真的忘记了,就不要再要回来了。”那段记忆中,估计只有悲伤,只有难过,只有无尽的凄凉和悲哀,这样的记忆,如果丢掉了,不是更好,她必定是伤心过度,这段记忆,就随着伤心而消逝了,只是大王为何也会不记得军师了,辰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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