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喜帕下,凌倪云直觉的感到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看向自己。
今天,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到场,她一个人对着空气行礼,又在空气的陪伴下回到这偌大的房间,这无疑是在侮辱她!但她并不在乎。
满朝文武,甚至是宫女太监都在私下嘀咕,大王难道并不赞同这门亲事,以至于一直没有出场,想巴结凌倪云的开始走远,连搀扶她的宫女也唯恐大王龙颜大怒波及到自己而战战兢兢。
这场闹剧一样的婚礼就在热热闹闹中开始,在清清冷冷中收了场。
而现在,他终于出现了,却迟迟不揭她的喜帕,只是这样打量着她,气氛开始凝结,凌倪云的心忽然咚咚的跳个不停,今日是魅毒发作之日,平时有清心虫帮忙,再加上自己的自制力,她完全可以应付得来,可现在,为什么自己体内有股气息在乱串,难道,清心虫今天并没有帮自己清楚魅毒。
不过,在仙林也有过这么一次,清心虫贪睡没有起来,自己还不是照样靠着自己撑过来了,只是今天晚上,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时,她的心没来由的乱了,他的气息好熟悉,他的呼吸也好熟悉,就连他隔着红头巾注视她的眼睛,都是熟悉的,一如当日耶律风离开凌家时忘向自己住所的眼神。
是不是魅毒来袭,清心虫又没干活,所以脑子有点乱了,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而开始出现幻觉。
凌倪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用力的将指甲陷入破裂的手心,让疼痛唤回理智。
怎么可能是他,耶律空给自己下这魅毒,不就是想看自己毒发的丑态吗!他休想,这样想着,指甲更嵌入一层,可以付出身体,可是,她不可以丧失尊严。
看着细嫩的皮肉中滚落的血滴,男人冷峻的浓眉微微的皱了一下,她是在演戏吗?用苦肉计来博取自己的同情,让他知道她是无辜的。
“你学过戏,倒很会演!”他讽刺道。
这声音,是幻听,又一滴血顺着手心的纹理滚落。
“是你自己来呢!还是我来?”他揭开她的红盖头,饱满的指腹划过她娇美的双颊,当初就是这张脸,骗了自己。
这容貌,是幻觉,凌倪云拼命克制住因他的抚摸而引起的骚动,脸上布满红晕。
“云儿,云儿。”他语带讽刺的唤着她的名字。
这不是幻觉,当他欺身上前,凌倪云看着他的眼神,这不是幻觉,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他,心里不由的一阵欢喜,她对他展开了甜美的笑,柔声的说道:
“怎么是你?”
“失望了?”他浓眉挑起,嘴角勾起的笑邪恶而冰冷。
为什么他不来婚礼,为什么他要这样的看着自己,和自己说话,凌倪云的心口忽然好痛,难道,他并不高兴自己做她的妃。
“风,你怎么了?”她下意识的躲开他抚摸的手,这样的他,不是她像要的。
“风,孤王我名讳也是你叫的?你这个邪恶的女人。”他依然在笑,只是笑的凌倪云越来越冷,越来越心痛,他居然唤她邪恶的女人。
“大王?她惊讶的看着他。”他就是当今大王,那耶律空呢?
“当日你引本王进林,就是为了这个位置,现在本王给你你想要的,你高兴吗?”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点都听不懂。
“当日我真没想到刺客能着到那,我以为尽量的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了。”她不明白他在误会什么。
“果然,你知道有刺客。”他冷笑道。
“是,所以我才带你入林子深处。。。”
“你倒够诚实。”打断她的话,不过听着她轻口承认,眼神中的冷冽更胜一筹。
他慢慢退去长袍,她注意到了,他甚至没有换上喜服,他就是这样草率的对待和她的婚礼的,心口纠结的疼痛让她无力再说些什么。
“耶律空是否曾许诺了你什么?”缓缓的推销外衣,他欣长的身体靠近一片喜色的床榻。
她不说话,只是不解的看着他。
“他是不是许诺你做他的妃?”托起她消瘦的小巴,他就是要听她亲口承认。
“是,但是,那时为了。。。”
“撕。”衣帛撕裂的声音在这清冷的洞房花烛夜里特别的清晰。
一阵掌风,红烛熄灭。
在黑暗中他粗暴的撕裂她所有的衣裳,因为那该死的权位,她可以欺骗她,委身于他人。现在她要的,他也给的起,那么,她也该为她得到付出代价。
“你住手。”体内魅毒乱串,凌倪云娇喘声声,小手胡乱的阻挡着他的侵犯。
“你不是很期待吗?你对我已经有反应了不是吗?”他的语气满是调侃和讽刺,直刺进凌倪云心里,手上的血化进大红喜被,只留下一滩暗红的印记,而心里的血却滴落进了她五脏六腑,生生的刺痛着她。
大手覆上她柔软的娇躯,性感的薄唇覆上她的,温热的舌探入口内,随意的搅动着,理智开始一点点流失,她只能在魅毒的控制下,任由自己在他身下承受一波又一波毫不怜香惜玉的索取。
沉重的凤冠摔落地面,坚硬的宝石顿时四分五裂,就像她淌血的心。
天亮了,天终于亮了。
凌倪云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身边的人早在索取完后就离去了,她睁着眼睛等待着,等待第一缕曙光告诉她,自己还存活着。
他的不信任,他的粗暴,他的冷酷,他的无情,他的残忍,他的。。。。。。
她静静的看着这富丽堂皇的房间,这个地方,不属于她。
“云妃娘娘?”床边的小宫女小心的唤道。
“恩。”她依然直直的看着大红的锦缎罗帐。
“娘娘,该给太后请安了。”小宫女好心的提醒道。
“恩!起床更衣吧!”她坐起身来,只觉得全身酸痛,腿间更是撕裂了般疼痛,大红喜被滑落,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青紫的淤痕和齿印。
“娘娘。”小宫女的眼里盈满了泪珠,这该有多痛啊!她听说了大王昨夜大婚并没有出席婚礼,这已经够让娘娘难堪的了,而他不该把娘娘折磨成这样。
“你叫什么名字。”凌倪云穿上亵衣,肌肤触碰传来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秀眉。
“回娘娘,奴婢叫月儿,月儿给娘娘请安。”月儿就要下跪行礼,却被凌倪云挡住。
“月儿,好名字。”她用衣角擦去月儿眼角的泪水,这小丫头,还挺知道心疼人。
“谢娘娘。”这么好的娘娘,大王为什么不知道爱惜呢!月儿为凌倪云感到悲伤。
“月儿,你可知道我的大喇叭和姣姣现在在何处?”她在月儿的帮助下穿上华丽的宫服。
“大喇叭和姣姣?”月儿不知道她所指何物。
“就是我昨日带进来的公鸡和老虎,我托了庄将军安排的。”她提点道。
“回娘娘!奴婢,奴婢不知道。”她支支吾吾的回答。
她听说昨天云妃娘娘带进宫的大老虎吓到了很多宫女,庄将军把老虎和那只和她形影不离的公鸡安排进了宫里唯一空着的院子-----冷宫,只是大王有令,不得告知云妃娘娘。
“哦!月儿,你带我去给母后请安吧!”她整理好衣裳,容颜依然美到让人眩目。
“不必了。”
“大王。”月儿诚惶诚恐的唤道。
“恩,你出去。”他的语气充满了一个王者的威严,他变了,如果是对自己的恨让他走上这个位置,岂不是件好事,现在他是王,没有人胆敢伤害他,至少她不用再担忧他的安慰,而且她相信,他绝对有这个能力把耶律国经营的更好更强大。
“你不必去给我母后请安。”他冷冷的看着她,她红肿的嘴唇上还有自己昨夜咬的牙痕,裸露的脖颈上也布满淤青,他的浓眉蹙起,不悦的看着那些痕迹,昨夜他带着恨要了她,这些伤,就当是回敬给她,也当是她该偿还的。
“恩!”她静静的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知道即使自己说了,也只会被他认为是在演戏,只会让他更加厌恶和误会自己。
“下月初七,本王要纳妃,明天画师会送上秀女的画像,你帮本王物色,如何?”他看着她,想知道她的反应。
“是,大王。”她静静的模样仿佛他是在说,明天本王想持苹果,你帮本王挑个好的。
她要的,原来真的只是他给她的权位,而不是他,他冷笑着转身,欲离开。
“大王!”她呼唤。
他转身:“有事?”
“你对我的误会到底有多深?”她幽幽的看着他,眼神平静的像湖水
“误会?”他冷笑道。
果然,他是不会听自己解释的,他的不信任让她再次冷彻心扉,既然解释无用,那就无须解释。
选妃,他让她帮他选妃,他甚至不让她去给太后请安,凌倪云忽然想到那天的大红花轿,那张血盆大口,没有把自己吞进预想的深渊,只是把自己推到了一个自己完全猝不及防的更深的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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