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桐手臂下意识圈紧简迟淮的脖子,男人带着她来到台中央,连主持人也开始起哄,“总算看到个像模像样抱人的了啊,希望这位兄台能够撑住,大家给他们鼓鼓掌。”
褚桐面红耳赤,眼睛盯着简迟淮的下巴看,“你疯了啊。”
“你不是最喜欢贪这种便宜吗?”
这叫什么话?“谁告诉你的。”褚桐小声嘟囔句。
“喜酒宴上说要带包拿香烟的人是你吧?”
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他怎么还记得呢?褚桐看向旁边那对情侣,男方比较瘦,偏偏女友还要骑着他的脖子,褚桐眼见他脚底打晃,坚持不下去了。“简迟淮,我们还是去药店吧,待会撑不住多丢脸?”
“别说话。”
褚桐看向台下,一个个举起手机都在那拍,她恨不得钻简迟淮怀里去,可这样的感觉又实在好,简迟淮手指触摸到褚桐背后,褚桐知道自己不胖,但分量在那,“简迟淮,你支撑的下去吗?”
男人没有丝毫的异样神色,好像抱和没抱并无多大区别,旁边那对已经放下了,女友很明显不高兴了,拉过瘦个男友捶了两拳,“抱都抱不起,以后能指望你做什么?”
台下有人吹着口哨,十几分钟后,就剩下两队。褚桐抬起另一手,手臂吊住简迟淮的脖子,她抬头看他,真的,简迟淮这张脸,真是可以用当下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禁欲系男神啊。只是,这形容的并不贴切,他体内积压的激情之力爆发出来,那是很可怕的。
不远处的一对,撑得也比较辛苦,男人双手抱住女友的腿,女人倒挂在他肩膀上,应该这样说,女人比男人更难受。“老公,我想吐。”
“再忍忍。”
褚桐观察着简迟淮的脸,他虽然不动声色,但额角处也有细汗渗出,只是他抱她抱得很稳,至少在别人看来,他是轻轻松松的。褚桐注意到简迟淮的手臂,肌肉喷张,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没想到你身体这样好。”
“你才知道。”
“你又不是体育老师,练这身肌肉做什么?”
简迟淮指腹在她背后滑动,带着微微的痒意,指尖碰触到一道勒痕,“你又不做模特,长这么大的胸做什么?”
褚桐喂了声,然后说不出话了,简迟淮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两边僵持着,对体力绝对是一大挑战。褚桐盯着男人的侧脸,以前,他有很多这样近距离的机会看他,只是这次的简迟淮不会动,抱起她,好像将她的整个世界都托举起来了。褚桐不由将脑袋贴向男人的肩头,简迟淮也侧了侧头,用脸摩挲着褚桐的前额。这样的姿势,别说是外人了,就连褚桐都觉得亲昵无间。
那边的那对,被男友肩膀顶着胃部的女人实在受不了,男人见状,艰难地抱住她的腰,换个姿势,让女友夹住自己的腰。他们勉强站稳,褚桐动也没动,脸贴着简迟淮的颈间,“我给你唱歌吧?”
“唱什么?”
“我五音不全。”
简迟淮低头看她,“你还是闭嘴吧。”
台下的人们继续看热闹,在简迟淮的字典里,这样出格的事完全可以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疯。而这个字,却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简迟淮做事向来条理清晰,一条条列下来,别人根本找不到反驳他的机会。况且,还是为了女人,结婚之前,简迟淮的排序是这样的。家人、事业、朋友、好车、打球,女人。
对,女人还不如一辆车。可他现在在做什么?
褚桐不敢再同简迟淮说话,男人低下头,在她鼻梁上轻吻下,她不由自主闭起眼帘,简迟淮的吻顺着往下,她难以置信,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这样。但她也不好挣扎,毕竟辛苦到现在,如果不争个第一的话,她自己都不甘心。
那一对,女人也是累瘫了,脚一松掉到地上,主持人喊了声,“可惜啊可惜啊,不过你们要再分不出个胜负,我这黄金可都要开始涨价了啊。”
简迟淮将褚桐放到地上,主持人过来采访,男人侧过身,甩了下手,应该是酸麻到不行。主持人将话筒递到简迟淮嘴边,却被他推开,对方怔了怔,只好采访褚桐。“你们是情侣吗?”
她眨眨眼,不知怎么回答,“不是吧。”
“那就是夫妻了?”
褚桐嘴里模糊出声,简迟淮朝她看眼,倒是要看她怎么回答,她还指望简迟淮拉她一把,但男人显然不插手这种事,褚桐只好硬着头皮,“是。”
“恭喜你们获得黄金对戒,先生这样抱着你,不止身体强壮,平时对你也爱护有加吧?”
台下的人都在看热闹,褚桐看看简迟淮,男人已经有了要走的意思,褚桐冲那主持人道,“能把奖励给我了吗?我们还有事呢。”
“好好,”主持人逮着这样的机会,能甘心不多问几句吗?再说,这才是重头彩,才能更加渲染背后的首饰店啊,“平时先生在家里,是不是也经常这样抱你呢?”
褚桐想了想,不经常,但确实他轻轻松松抱她上楼的次数太多了,“还……还好。”
“看来真是一对令人称羡的小夫妻俩啊,你们有孩子了吗?”
褚桐觉得这人话特多,她摇头,“还没有。”
“那先生以后在家,估计能一手抱着你,一手抱着孩子……”
简迟淮手指在肘关节处轻按两下,听到这话,不由抬头看去。褚桐也没接话,怔怔出了神,很奇怪,主持人的那些话居然幻化成了难以辨真假的画面插入她脑中,那样的场面实在太美好,她又露了怯,觉得不会属于她的。
礼仪小姐过来,送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绒布盒子,主持人将它交到褚桐手里,褚桐抿嘴微笑,简迟淮不由也笑了,出息。
据说,接下来还有一场比赛,好事成双,今晚会送出两对对戒。褚桐跟着简迟淮下了台,她迫不及待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最基础款的对戒,圆圆的指环,光面发出透亮,褚桐拿起女款戒指给自己戴上,刚好。她未作多想,拉起简迟淮的手掌,才要将男款戒指套进去,手里的动作便不由顿住。
她抬起视线朝简迟淮看看,男人目光深沉,也同样盯着她,褚桐有些进退两难,她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试试而已,万一不合适呢?好歹也是金子。”
她将戒指往里套,果然啊,大了。简迟淮的手指属于修长型,特别好看,戒指应该大了最起码一号。褚桐转身就走,简迟淮眼疾手快拉住她,“做什么去?”
“换啊。”
简迟淮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不用,走吧。”别丢人现眼了。
褚桐的想法一直很实在,这本就是赢来的,不偷不抢,如果不合适,那摆在家里也是浪费,“等我。”
她手臂挣开,蹭蹭地上了台,简迟淮站在人群中,看着褚桐走向那名主持人,两人低头正说着话,褚桐拿出那枚男款戒指,简迟淮不由朝两边的人群看看,然后一步步往后退,退到了最外面。那不过是个金戒指而已,在简迟淮看来,不要也罢,他买东西,不合适的从来不退,重新再买就是,更别说这种不要钱的,还要开口说给我换一个?
褚桐如愿以偿,换了个小一号的对戒下来,却没在原先的地方看到简迟淮,她挤出人群,见男人远远站着,她快步过去,“你干嘛站这儿来?”
“丢脸。”
“丢什么脸啊?”褚桐拉起简迟淮的手指,将戒指给他套进去,她不由勾起唇瓣,“戒指这个东西,不能将就的,必须是刚刚好。”
简迟淮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抹金黄,他视线落到褚桐面上,“是啊,不能将就,就和人一样。”
褚桐迅速放掉拉住他的手,“走吧。”
她将手指举到眼跟前,边走边说道,“其实挺好看的对吧,黄金不像钻石,它挺保值的。”
过马路时,简迟淮拉起褚桐的手,她能感觉到他的戒指磕到了自己,褚桐不由看了眼男人的侧脸,走了会,褚桐顿住脚步,“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被我忘了。”
“能忘记的事,肯定不重要,再说都免费拿了个黄金,其余的事还算事吗?”
“也是。”褚桐喜滋滋跟着简迟淮往回走,进了屋,佣人早已收拾好离开,褚桐目光扫向餐桌,猛地记起,“哎呀,我的药没买。”
她转身要走,简迟淮拉住她手臂,“你看看几点了?”
“还早。”再说也不远,褚桐走了两步,被简迟淮带回去,“不是还要替我想办法吗?你想到应对的法子了?”
褚桐站在原地摇头,“没有。”
“那就是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了。”
褚桐想到江意唯之前的那个电话,她跟在简迟淮身侧,男人来到沙发前,拿起一旁的遥控器,褚桐忙按住他手腕,“别看电视。”
“为什么?”简迟淮抬高手臂,“那些报道也应该过去了。”
褚桐踮起脚尖,从他手中夺过遥控器,“过去了最好,万一还有人揪着不放呢?”
男人坐进沙发内,“我有没有病,你应该是最好的证明。”
褚桐也承认这点,但是……她坐到简迟淮身侧,目露担忧,“简迟淮,你之前带着陈鹭,那样张扬,估计全西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了,如果她这个时候跳出来咬你一口,我们该怎么办呢?”
“这种可能性,似乎也不是没有。”
“你说你没碰过她,但别人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她的特殊权利和她得到的演艺机会,全是你给的。”
简迟淮双手交扣后放到腿上,脸上没有急躁和愤怒的表情,却也阴沉晦暗的很,“我当时只想找个人结婚,这种事,我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甚至连我父母都瞒着,至于孩子,我只需说不想要,或者领养就好。我以为,我能瞒过去。”
他侧过头,看了看褚桐,“不用担心,陈鹭应该不敢,她以后还想在娱乐圈里混的。”
但简迟淮肯定没想到,他收走了本该给陈鹭的资源,又当着众人的面维护她,陈鹭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人财两空,但有一点,却是褚桐最最想不通的,“陈鹭,是不是知道你身体不好?”
“应该吧。”
“你们试过?”褚桐坐直身,这是她脑子里第一个就蹦出来的想法。
简迟淮朝她扫了眼,然后从上看到下,再从下往上看,“你觉得我会和她试?”
她干笑两声,“不然,她怎么会知道?”
“就像你昨晚说的,我这样条件的男人,一旦把哪个女人带出去了,谁都会给她面子,事事捧着她,不用久而久之,只需要那么三两次,她的欲念就会膨胀,怎么还能拒绝得了呢?”
褚桐沉下小脸,“我没说过这句话!”
“接下来的话,才是你说过的,对,她色诱过,不止一次,但我无动于衷。这样还不够明显吗?估计是个男人都抵不过这层诱惑吧,所以,陈鹭会觉得我有病。”简迟淮分析的头头是道,他当然不会和褚桐说,他所谓的病,是他有意无意透露给陈鹭的。
褚桐眉头拧着结,“但事实证明,你好好的啊,你怎么面对色诱会无动于衷呢?”
被褚桐这么一说,简迟淮都快怀疑自己有病了,他轻耸双肩,“我也不知道。”
“明天,我们还是回去吧,既然想不出万全之策,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怎么个安之?”
褚桐心情不由再度沉重下去,简迟淮从兜内掏出手机,“你先去休息吧,我跟华经理通个电话,有些工作上的事要交代。”
“好。”褚桐起身,华经理跟着简迟淮不是一两天了,这种时候,应该不会跟他乱说话。
来到楼上,褚桐推开主卧的门,脚步还未跨进去就收了回来,旁边还有房间,她进了客房,洗过澡坐在床沿,她抬高手指盯着自己的手看,笑容不知不觉攀升至嘴角。
简迟淮回到楼上,见褚桐没在房间,心里就已经猜到她肯定在隔壁。
褚桐睡了一天一夜,这会精神好得不行,但她还是躺在被中装睡。简迟淮走向床沿,将被子拉开道隙缝,然后钻了进去。他趴在她身上,“睡了?”
她装作模模糊糊的样子,“嗯,困。”
“别装了,我能让你白天睡这么久,就是想让你晚上精神好。”
褚桐将脸蒙入枕头内,她怎么一点没设防呢?简迟淮握紧她的手,金戒指还戴在他无名指上,他在她颈间细细亲吻,一阵酥麻感从褚桐的指尖蹿入体内,简迟淮咬了口她小巧的耳垂。褚桐又想动,简迟淮用嘴唇抚过她的面颊,“最后一次,明天我们就回去。”
“你想到办法了?”
“没想到,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简迟淮手掌掀开她的睡衣,掌心触碰到满手的柔滑,褚桐觉得她跟过来的这两天,别的忙没帮到,倒是将自己送给他,被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净啊。
“简迟淮,我们能找点别的事做吗?”褚桐反手想要推他,但自己是趴着的,压根使不上力。“两个人在一起,不是非要上床的。”
男人伸出手掌,干脆捂住她的嘴,“有力气,留着待会使。”
褚桐绷着两腿,嘴里发不出声响,主要还是拗不过简迟淮的力气,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翌日。
简迟淮醒来时,褚桐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沿,男人手臂揽住她的腰,“再睡会。”
“我们回去吧。”
“嗯。”男人同意着,上半身靠过去,将头枕着褚桐的腿,她不由摸了摸简迟淮指上的戒指。
驱车离开时,褚桐目光盯着后视镜看,简迟淮关上车窗,她收回了视线,“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这两天,她们铁定急疯了。”
“待会直接回去吧,有些事,电话里也说不清。”
也是,褚桐放回手机,“还是由我出面解释吧,我发篇报道,就说新闻不是我写的,里面的内容更是诽谤。”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
褚桐听到这,不由抬头看他眼,“什么办法?”
“先公开承认我们的关系,我们是夫妻,再由你出面声明,这件事不就简单多了?”
褚桐的神色变了又变,“我没听错吧?你说,要公开我和你的关系?”
“我们没离婚。”简迟淮强调。
“对啊,”褚桐没说这个,“但是……说好了隐婚的,你不说谁都不能知道吗?”那可是结婚当初,两人约好的。即便简迟淮见了褚桐那边的亲戚,但也不代表说过,要向外界公开承认。
男人双手落在方向盘上,“现在不是没办法吗?你直接跳出去,说新闻不是你写的,再帮我来个证明,谁会信?谁愿意信?但如果你是我老婆,那就不一样了,你的话和陈鹭的话,谁的可信度更高?”
褚桐哑然,脑子里充斥着各种想法,难道纠结了这么久,方法却原来这么简单?
简迟淮打过方向盘,车子开始下山,褚桐面有难色,男人适时开口,“别的,什么都没用,就算你说你以身试过,也没人信,但我们有这层关系在,夫妻间的亲密,是最最不需要解释的。”
“公开,你想过你家里吗?简家会同意?”在蒋龄淑看来,这段婚姻无声无息结束掉最好,如果要公开,她肯定第一个反对。
“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如今名誉受损,他们难道想看我一辈子被人指着,说我不行?这对简家来说,更算奇耻大辱。”
之前,乱七八糟的想法,褚桐倒是有过一堆,可她唯独没往这方面想。这的确是一劳永逸,但公开以后呢?
褚桐是忐忑的,应该说,也是意外的。“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既然这么简单,还浪费两天时间做什么?”
“我是看你想破脑袋想不出来,才出此下下策。”
褚桐抱紧手里的薄毯,简迟淮一路开车回去,直到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褚桐看了眼,“我要回家。”
“我还有事,先回趟半岛豪门,实在不行的话,我让司机待会送你。”
他都这样说了,褚桐自然不能反对,两人回到半岛豪门,车刚停稳,就看到一抹身影快步过来,女人弯腰,轻敲车窗,“四哥,四哥。”
简迟淮面色冷峻,他落下车窗看向陈鹭,“什么事?”
“这两天联系不上您,我都急坏了,”陈鹭看到副驾驶座上的褚桐,她心里猛的被刺痛下,江意唯说的是真的,她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差点站不住,“四哥,您没事吧?”
“没事。”
“外面都传遍了那些新闻,四哥,您怎么还和褚桐一起出入啊?”
简迟淮手臂支出车窗外,“我跟谁在一起,什么时候轮得上你来管?”
陈鹭一听这态度,就知道完了,她目光盯着副驾驶座上的褚桐,“四哥,她想害死您。”
褚桐忍无可忍,“你别倒打一耙,那篇报道是谁发出去的,你心知肚明。”
陈鹭心虚,嘴上却不能软,“我怎么会知道?署名可是你,你想耍赖?”
褚桐不想和她争辩下去,浪费口舌,她推开车门下去,“我还是自己打车吧。”
简迟淮拉了把,没有拉住她,“待会,我让司机送你。”
陈鹭站在旁边,眼看着自己成了个多余的人,她直起身,站到车前,“褚桐,你别再害四哥了,离他远点,现在外面的记者都想逮他……”
“我为什么要离他远点?”褚桐冷笑下。
陈鹭攥紧手掌,“就像你说的,你们是过去式,而且你留在他身边,一点好处都没有。”
褚桐回以一笑,“陈鹭,你这样趾高气扬跟我讲话的时候,想过我给你的建议吗?我让你去民政局查查简迟淮的婚姻状况,你肯定是不知道了,他是我老公,我是他老婆,你以什么身份让我离他远点?”
简迟淮坐在车内,食指轻抚过唇瓣,嘴角紧跟着往上勾翘。
------题外话------
特别鸣谢宅汐公子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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