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淮脸色一冷,段吏弘?他怎么还在西城。
“妈,究竟怎么回事啊?爸怎么会把段吏弘给捅伤呢?”
李静香哭哭啼啼的,话也说不清,“我也不知道啊……这下可要怎么办呢?”
“爸现在在哪?”简迟淮问道。
“段吏弘被捅伤后,他周边的邻居第一时间就报警了,现在你爸被带走了。”李静香擦抹起眼泪,“还不知道段吏弘怎样呢,要是被捅死了,那……那……”
“妈,你别胡思乱想了。”褚桐打住李静香的话,其实这也是她正在担心的,只是褚桐不敢再想下去,她害怕极了。
“褚桐,你先带妈进去休息,我出去趟。”简迟淮回头换了鞋,准备出去。褚桐唤住他,“你去哪?”
“我先去趟医院,了解下段吏弘伤得怎样,爸那边,我着人去安排。”简迟淮一边说,一边快步往外走。
褚桐见李静香倚着自己,身体虚弱,脸色发白,好像随时就要倒下去似的,她将妈妈搀扶进客厅,“妈,段吏弘和姐姐的事,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但这都快两年过去了,爸怎么忽然又把他给刺伤了呢?”
如果说心里愤恨难当,当初褚玥晴和段吏弘分手的时候就该出这样的事,“再说,段吏弘到底怎么姐姐了?”
“你爸最近总是梦到晴晴,梦见她在那边过得很不好,被人追着打,烧过去的纸钱又一分没拿到。人家都有大房子住着,可你姐姐呢?”
褚桐伸手握住妈妈的掌心,“妈,那只是个梦啊。”
“你姐姐病重的时候,要不是段吏弘抽手离开……桐桐,你是没看到这个男人有多绝情啊!”李静香说着,忍不住又哽咽起来,“他丝毫不讲感情,后来你姐姐连治疗都想放弃,要不是我们坚持着……可那又怎样呢,她还是走了。”
“妈,他没人性是他的事,但是爸……”褚桐转念一想,轻扳过李静香的肩头,“我和简迟淮上次去你们那,可家里的水果店关了,爸又不在家,他是不是找段吏弘去了?”
李静香点点头,“你爸那几天都在打听段吏弘的下落。”
“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这种事,是褚桐怎么都想不到的,“爸这样做是犯法的。”
李静香捂着脸哭,她这个女儿,打小就正义感十足,如今,有很多很多事她们都是不敢告诉她的,褚桐见她这样,也只能连声安慰,“别哭了,现在事情落到头上,只能解决。”
市立医院。
段吏弘已经被送入病房,轮体力上,褚吉鹏并不是段吏弘的对手,这一刀幸好没扎到紧要部位,考虑到他的经济实力,段吏弘被安排在嘈杂的三人病房内。简迟淮首先让人给他换了个vip病房,等落实后,他这才推开房门进去。
段吏弘躺在病床上,麻药还未退去,整个人由于失血过多,陷在床中,他眼珠子轻转,看到简迟淮时,脸上没有多余的意外,“四哥,好久不见。”
简迟淮站在床尾处,居高临下盯着他看,“这刀没扎死你,命可真大。”
“晴晴死了都快两年了,为什么?”段吏弘也想不通,褚吉鹏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还想着给他一刀。
“自然是你薄情寡义的缘故。”
段吏弘抬起眼帘看向简迟淮,如今的他穷困潦倒,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四哥,当初是我财迷心窍,是我把晴晴亲手送给你的,可之后她病重离世,那也是我没想到的,这些不能都怪在我身上啊。”
简迟淮冷笑下,“这件事,只是正当防卫而已,大不了,就是防卫过当。”
“正当防卫?”段吏弘抬高视线看他,“四哥,您开什么玩笑?是他冲过来直接给我一刀,他是真的想杀我,这是谋杀!”
“段吏弘,你当初靠一个褚玥晴得到多少好处,你不是不知道。”
男人鼓起勇气,打算再度为自己争取些什么,“那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已,要不是你看中晴晴在先,要不是你想霸占她,会有后面的事吗?”
简迟淮没有否认,“所以,钱货两清,也是当年立下的规定。”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差点丢掉性命,这一刀不能白挨,我知道,他现在是您老丈人,您肯定会帮他,四哥,我只需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您也应该清楚我是有能力的……”
简迟淮越过床尾,朝他一点点走近,段吏弘心里发毛,但事到如今,他只能强打起精神,简迟淮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嗓音带出种天然的冷魅,“我简迟淮最讨厌两种人,一是贪得无厌,二是不自量力跟我谈条件,偏偏这两样你都占全了!”
他看到段吏弘的伤口就在胸膛往下一点点,用纱布包裹着,段吏弘想到这男人先前用烟头烫他,如果他再来个一时兴起,撕裂他的伤口怎么办?段吏弘拉起被子,“四,四哥,我是恳求您。”
“我会安排人给你转院,从今以后,不得踏进西城半步。”简迟淮轻笑下,目光从他脸上挪开,“你要觉得你下次还能这样命大,那你就留在这。”
“但我身无分文……”
简迟淮眼露鄙夷,“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一年的生活费,也当是给你赔偿,今后再让我发现你出现在西城,我会打断你的腿。”他说这话时,语气中没有丝毫起伏,可里头挟带的威胁却丝丝渗向段吏弘,他不甘心,但暂时只能咽下这口气。
褚吉鹏当晚就被放出来了,褚桐和简迟淮在警局门外等着,看到有人将他送出来,他身上那件衣服还沾染着血渍,褚桐快步上前,“爸。”
褚吉鹏表情呆滞,抬头朝她看了眼,“晴晴。”
“爸,你别吓我,”褚桐满面焦急,“我是桐桐啊,你再看看!”
褚吉鹏仔仔细细端详着她的面孔,半晌后这才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去,我和妈都快吓死了。”褚桐搀扶住褚吉鹏将他带往车边,褚吉鹏坐进后车座,“我捅了人,应该判刑才是,怎么放我出来了?”
“爸,他们说你是正当防卫。”褚桐急切想要解开心中疑虑,“你为什么要去砍段吏弘?正当防卫的意思,难道是他想对付你?到底怎么回事?”
“褚桐,”驾驶座上的简迟淮发动引擎,“让爸休息会,警局那地方不是人待的。我大概打听了下,是爸跟段吏弘先有了争吵,后来两人扭打,段吏弘随手抄起了邻居家放在栏杆上的一把镰刀,爸和他争夺间,反而将他砍伤了。”
听到这,褚桐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大半,“爸,真是这样吗?”
褚吉鹏看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木然点头。褚桐小心翼翼朝他看眼,“你怎么会和段吏弘碰到一起呢?姐姐的事过去那么久了,你……”
“他害了我女儿,他害了我女儿。”褚吉鹏头靠向车窗,嘴里重复念着这句话。褚桐轻声叹息,没往别的地方想,遇上段吏弘这样的渣男,可不就是被害了吗?
将褚吉鹏接到半岛豪门,李静香看到老伴,激动地差点晕厥,褚桐先让褚吉鹏去洗澡,又给他找了身简迟淮的衣服穿上。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此时已是深夜,简迟淮的衣服穿在褚吉鹏身上,明显是大了。褚桐率先拿起筷子,“吃饭吧,肚子都饿了。”
李静香朝丈夫看眼,给他夹了些菜,“吃吧。”
简迟淮抬起头,视线远远落向褚吉鹏,“段吏弘没有大碍,以后做事情之前,您要考虑清楚后果。”
褚吉鹏听到段吏弘没事,视线中有片刻的怨恨,而这一下,正好被褚桐看在眼里。简迟淮单手落在桌前,眸色沉寂,手臂撑得很直,他面无表情盯着褚吉鹏看,“正当防卫的说法,他也同意了,说当时太冲动,事后想想也后悔,毕竟你是褚玥晴的父亲。”
褚吉鹏脸上的表情很怪异,李静香的脚在桌子底下朝他轻踢下,“吉鹏,算了,晴晴现在也不在了,当年他们毕竟还没有结婚,他不想管,也没办法。”
褚吉鹏点点头,“是啊,怪我太冲动了。”
吃过晚饭,两人送褚家夫妇回去,在回半岛豪门的路上,褚桐不由叹气,“我真不知道,如果我爸不是正当防卫,我该怎么办?”
“难道你还想曝光他?”简迟淮反问。
褚桐伸手挽住简迟淮的胳膊,“我知道你有路子,就算正当防卫,我爸到底也将人捅伤了,换成是别人,今天肯定出不来。”
简迟淮开着车,朝她看了眼,“所以,你当初以身相许还是明智的。”
褚桐心中有事,她漫不经心笑着,“对了,段吏弘住在哪家医院?”
“做什么?”简迟淮转过方向盘,“你还想去看他不成?”
“你就告诉我,他住哪家医院嘛。”
简迟淮没有瞒她,“市立医院。”
第二天一早,褚桐开车赶往市立医院,在住院部的前台询问刚来上班的护士,“您好,请帮我查下昨天被刺伤的段吏弘,他现在住哪个病房?”
“好的,您稍等,”护士开始查询,半晌后说道,“不好意思,他已经转院了。”
“转院?”褚桐双手撑向台沿,“可昨天刚送来的啊。”
“这是他本人的意愿,我们不好强求。”
“那你知道他转去哪家医院了吗?”
“这个我们不清楚。”
“噢,那好吧,谢谢。”褚桐起身离开,她握紧手里的包,段吏弘伤势未愈,可既然没有伤及要害,为什么要转院?他在躲什么人?
回去的时候,经过城大。褚桐遥望校园内,她下了车,经过保安室又走了进去。这会还是早上,学校的上课铃声还没响起,褚桐盘膝坐在操场上。梧桐树的落叶有巴掌那么大一片,覆盖住草坪,三三两两的同学们起得晚了,从食堂匆忙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才买的早餐。褚桐轻挽嘴角,校园内的生活总是这样安逸简单,让人觉得舒服。
简迟淮从二楼的办公室往外走,目光不经意瞥到个身影,他定睛细看,他这个老婆,真是扮学生扮上瘾了。他手里拿着两本教科书,信步下楼,穿过一片篮球场,简迟淮修长的身影来到褚桐身后。她并未察觉,手肘落在两个支起的膝盖上,简迟淮拿起书朝她头顶轻敲,“你是哪个班级的?”
褚桐会心而笑,摸了摸脑袋,“回简教授的话,我已经毕业了。”
“那你又是怎么混进来的?”简迟淮蹲下身看她。
褚桐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很简单啊,我跟门卫说,我是简教授夫人,他们就给我放行了。”
简迟淮用手中的书在掌心内轻敲,“怎么又想到过来了?”
褚桐抿了下嘴角,小脸轻抬,迎向晨起的阳光,“简迟淮,我要是晚生几年多好啊?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报考城大,一定会选你的课,一定做你的学生。”
“傻了是不是?那我要是也已经结婚了呢?”
褚桐莞尔,怔怔盯着他看,“你的意思是说,跟我结婚很好,是吗?”
“你受什么刺激了?”简迟淮抬起手掌探向她的前额,褚桐一把握住他的手,“简迟淮,我真的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在学校里当老师。”
尽管他身处娱乐圈的最顶端,掌握着一帮人的命运大权,可那个世界待久了,难免利益熏心,迷失自我,但学校就不一样了。褚桐也不得不佩服他,在两个完全相反的圈子里行走,还能在该抽身时干净利落地抽身,当真游刃有余。
简迟淮看眼时间,“我还有课,跟我去上课吧?”
“我不去,我坐会就走。”褚桐抱紧膝盖,轻声催促,“你自己去吧。”
“那你等我,中午一起吃饭。”
褚桐眼见男人站起身,他面容精致,今天穿了条基础款的牛仔裤,虽然有着昂贵的价码,但标签低调地缝在侧边处,不像有些牌子,恨不得整条裤子写满品牌名。简迟淮单手插在兜内,另一手拿着书,白色衬衣外罩了件简单宽松的薄毛衣,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
褚桐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染,她似乎越来越习惯于贪恋简迟淮身上的阳光,而她自己,也能感觉到在越陷越深,堕进了这个名叫简迟淮的深渊里。
褚桐果然在操场上坐了大半个上午,十点半左右,简迟淮下完课过来,褚桐躺在草坪上闭目养神,他将她拉起身,“怎么睡在这?”
“我就躺一会。”
“等我,带你去吃饭。”
褚桐拉住他的手,“还没到十一点呢,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待会食堂全是人。”简迟淮将她拉起身,他先回了趟办公室,再带着褚桐去食堂。
教师有专门的窗口,简迟淮要了两份饭,点的菜倒是不少,还能单炒,褚桐端起小碗,抬起头,看到不远处两名女学生朝这边指指点点。这个时间点,吃饭的人很少,男生下课后都习惯去打会球,也只有早上饿肚子的女生才会提前到食堂报道。
简迟淮抬下视线,“怎么了?”
“估计一会,我在学校里就出名了。”褚桐夹了筷青菜放到碗里。
“出名也是件好事。”简迟淮说完,回头看眼,那两名女生忙埋下头,恨不得整张脸都扎饭堆里去,褚桐忍俊不禁,“简迟淮,你平时是有多不苟言笑?看把她们一个个吓得。”
“我若丝毫没有架子,就我这长相,多少女学生的醋都不够你吃的。”
褚桐差点喷饭,简迟淮将手边的菜推给她,“我下午还有课。”
“我知道,”褚桐毫不客气接过碗,“我下午也有事。”
大门口,两个女学生挽着手进来,看到简迟淮对面的女人时不由惊诧,其中一人拉着同伴上前,“简教授,这是您女朋友吗?”
简迟淮朝褚桐看了眼,“你们觉得呢?”
“一定是了,师母真年轻啊,还这么漂亮!”
简迟淮筷子拨着碗里的米粒,“别说得我比她老很多似的。”
女生捂着嘴笑道,“简教授,我们哪里敢啊。”两人说了几句话,朝着买饭窗口走去,“公然秀恩爱,虐死单身狗!”
吃过饭,褚桐从学校离开,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她打算去趟叶如那。车子开出去不远,又想到那名摘除肾脏的患者不知怎样了,这会肯定已经出院,褚桐打算过去看看。
在超市买了箱牛奶以及一篮水果,褚桐开车来到那个小区,拎着东西进去,却看到道路上搭着几个木棚子,没有张贴双喜字,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褚桐心里咯噔下,她快步过去,看到不少邻居站在那,“请问,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死人了。”
褚桐抬头望了眼单元号,她拎着东西往里走,来到宋阿姨家门口,听到有凄厉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褚桐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外面,她犹豫下后,抬起脚步进去。
客厅的正中央,摆着口棺材,宋阿姨身穿一身白衣跪在地上痛哭,褚桐怔在原地,看到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趴在棺材边,“爸,你为什么就这样抛下我们走了?你让我和妈妈以后怎么过啊?”
他的身旁,还有一对年迈的夫妇,应该是死者的父母,褚桐往后退了步,没想到走得这么快。而若不是被摘除了肾脏,又怎么可能走得这么快?可事到如今,又根本怪不了谁。宋阿姨的丈夫当初是自己走出医院的,连宋阿姨都不知道,微薄的三万块钱,摘掉一个肾,他那样的身子肯定吃不消,无异于加速了他的死亡。
“老公,老公……”宋阿姨嗓音里浸满悲伤,褚桐抬头看着案几上点起的两根蜡烛,白色的烛光,中间是一张黑白的照片。
走出小区,褚桐回到车上,将广播打开,不想让自己处在一个极度安静的环境中,宋阿姨的丈夫,肯定接触到了什么人,要不然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这个肾哪是说摘就能摘的?
褚桐开车回到半岛豪门,她将电脑打开,目前中国每年大概有30万人在等待器官移植,但成功移植器官仅为一万例左右,许多人等不到这颗救命的肾脏,就被死神捷足先登了。
褚桐坐在电脑跟前,久久不能平复,半晌后,她似是鼓起十足的勇气,她打开qq,然后在查找群的地方,输入肾脏两字。
令她大吃一惊的是,她原本以为涉及到这种敏感性词语,不会有什么收获,没想到下面出现了上百个相关群名。
换肾、卖肾集团、肾友联盟……一个个名字看在眼中,都觉得触目惊心。有些甚至直接标注了是中介,褚桐手心渗出汗水,整个人如坠冰窟。
有些事情盘根错节,而要想真正的走入、了解,那唯一的办法只有暗访。
褚桐手指按向鼠标,起先,是有犹豫的,她从心底排斥这个隐藏在黑暗世界内的组织,但不深入,不打击,今天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而又有多少人,是被拐卖后直接摘掉肾脏的?
褚桐想到这,点击了加群,验证信息写上买肾两字。很快,一阵提示音响起,显示她已经加入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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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兽叫兽叫兽叫兽!
叫兽:鬼叫个毛毛,干哈?
亲妈:我我我我,我可不要跟你干哈,我是个有贞操的女纸。
叫兽:滚,我问你干啥事?
亲妈:噢噢,那个,她们都让我虐你。
叫兽:难道你不想?
亲妈:我想啊。
叫兽怒:那你叫个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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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这个文呢,其实大家会发现跟以往是有不同的,女主的职业涉及也会很多,应该不算个纯豪门文,是有职场滴,所以,我觉得还是蛮好看滴哇,是不是不是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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