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齐恩心中叹息一声,终究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只听皱眉问道:“你们为何要和这人为难?莫不是他有得罪你的的地方?”四女面满含羞,相视一眼,闷声道:“他···他没有得罪我们,是他自己····”
“二宫主误会了,这原是是我自己要和四位妹妹讨教,却并不是四位妹妹有意为难。刚才不过一时疏忽,二宫主不要误会。不过还要多谢二宫主援手之德。”齐恩突然打断四女的话,将事情包揽下来,四女见他以德报怨,均是大感诧异,心中却是又惊又喜,姬月娥闻言却有些不信,向四人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四女哪有不应之理,连忙点点称是。月娥半信半疑看看四女,有看看齐恩,叹道:“你们就算要讨教武功,也不用在大半夜啊,而且你们四人一起出手对付他一个,也太不像话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快回去休息吧!要是这事被我姐姐知道,少不了一顿板子。”
这位二宫主和大宫主性格却是判若两人,曦禾性格好强,名声狠辣决绝,对待门下倒是略略宽容一些,但也是铁面无私,毫不容情。宫里的弟子对她又敬又怕。但二宫主月娥却是温柔善良,心肠柔软,门人弟子对她并无多少敬畏,反而常有事情求助与她。很受晚辈的弟子喜爱。此刻如果站在这里的是曦禾,四人就是有在大的胆子一不敢扯谎,但换成月娥,才较四人有可趁之机。眼见被人发觉,四人巴不得赶紧开溜,一听月娥驱逐,连忙谢罪之后飞也似得离开了。
见四女离去,月娥回身打量了齐恩半响,方才道:“你长得很像一个人。”齐恩闻言吓了一条,但月娥却随即幽幽一叹:“可你终究不是他。”齐恩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下,心中不由暗自好笑,自己堂堂一代剑仙,当年在窝阔台的营帐都能侃侃而谈,今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无心的一句话吓的半死。月娥随即道:“怪不得姐姐会处处刁难你。唉~”
她说道一半,目光闪过一丝茫然和哀怨,又道:“其实又何必这样呢!风雪崖和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们也不愿招惹。你还是走吧!趁着夜色正浓,我送你一块令牌,,你出去后下了峨眉山向西走。哪里是一处密林,足有百里,除非有千军万马,否则要找一个人当真如大海捞针。出了密林你也就安全了。但从今之后你万万不可在回来。”
月娥千叮咛万嘱咐,又从身上掏出一枚白玉做的令牌,反面写着移花,正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令字。周围雕刻着古怪的花纹。月娥一股脑的送到齐恩的手上,最后深深凝望了齐恩一眼,因为这一别就在也看不到这张脸了,但很快,她便再次叹息了一声,身影突然在房中消失了。但那声叹息却声却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空气中似乎还留有她芬芳。齐恩愣愣的看了一眼月娥消失的方向,同样叹息一声,转身向宫外行去。
齐恩记性还是比较好的,白天走过的路,重走一遍不算难事。他快步来到宫门外,经过两三次盘查,齐恩只要一亮出令牌,关卡上把守的弟子纷纷放行。就连齐恩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出了移花宫。出了大门那一刻,他差点就要跳起来大叫了。但总算他还有些理智,急匆匆赶下山去。
走了大约十几里,眼看就要临近山脚,齐恩耳边听到流水潺潺的声音,心想,干了一天的活,身上出了臭汗,正好可以洗洗。算算时间,现在好像刚到半夜子时,也不着急下山。于是信步向流水声的方向走去。不过几十米远,翻过一个山坡,眼前便看见前面不远处水面波光嶙峋。想是山上流下的河水交汇在这里,形成了湖泊。秋夜的月亮分外明亮,倒影在湖面上,不住的跳动。水光粼粼,宛然如同仙境。齐恩大喜,正要上前脱了衣服往湖里跳。没想到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湖水四溅,冒出一个人来。
这人半身赤裸露出水面,尽显窈窕的身材,虽然只能看到侧面身影,但柔美的曲线惹火性感,双峰高耸,蛮腰似火,肌肤欺霜赛雪,胴体如同璧玉雕琢而成。在月光照耀下更是美轮美奂,好像天界下凡的仙子。美人出浴,只见她长发一甩,露出一张绝世美艳的脸庞。丹眉凤目,琼鼻樱唇,竟是个绝代的佳人。而这人的相貌竟然与之前在柴房遇到的姬月娥一模一样。可在齐恩眼里,这香艳的一幕不仅没有让他有心动的感觉,甚至比看见魔鬼还有恐怖三分。因为他知道,这人绝不是姬月娥。相貌虽然相似,但月娥神态温柔,脸庞更有化不开的哀愁。可这个女人态度雍容,顾盼之间神采飞扬,眉宇间透着无比的狠辣和杀意。此人身份不言而喻,正是姬月娥的姐姐,移花宫的正牌大宫主,姬曦禾。齐恩差点骇晕过去,直吓得魂飞天外,连忙退到山坡后,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可见齐恩吓成什么样。
齐恩和曦禾见面不多,印象中这个女人杀伐决断,十分狠辣,对妹妹倒是十分照顾,但除了月娥,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如果提起辣手妖姬,年轻一辈可能不知道是谁。当年她下山闯荡江湖,在汉口处,威震天北的五虎断羊山一帮强盗,在下山打劫后返回山寨的路上,四当家断神就因为多看了曦禾几眼,被曦禾当场把眼珠挖了出来。断家五兄弟当时没有发作,却暗中集结人手,山寨八百位好汉,几乎倾巢出动,趁着深夜包围了曦禾借宿的农家。曦禾一人一剑,用极其残酷的手法将几百名土匪全部杀死肢解,有的断头断脚,有的开膛破肚,肠子落了一地,甚至还有的生殖器都被割下来,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具体死了多少人,因为尸体很多被肢解,都无从考察了。有些完好的尸体却是见识曦禾残忍的杀人手法活活吓死的。战斗不到一个小时,剩下一半的土匪强盗都因为吓得肝胆俱裂半途逃走了。逃走的人中还有的吓成疯子、痴呆。尤其断家无兄弟的死法尤为恐怖。活活被做成了人彘。眼耳鼻舌全部被挖了出来。当初调戏她的断神更惨,生殖器都被挖了出来。江湖中人谈之变色,其后虽然统率移花宫,位居正道宗门的四大宗主之一,可武林中人却仍然觉得她就是个女魔头。也因此,后来武林中人推荐七仙子人选,曦禾虽然资格足够,却因为她早年行事狠辣歹毒,不符合夜帝宽厚仁慈的性格,没有一个人推荐她为七仙子。至于月娥虽然人品武功均可,但当年因为姐姐的缘故,而自己的名声也不显著,所以未能上榜。由此,曦禾个性的毒辣可见一斑了。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偷看她洗澡·······齐恩顿时只觉胯下一紧,不由一阵恶寒。心中祈祷漫天诸佛、菩萨、神仙、玉帝、王母不管什么都好,千万不要被她发现啊!
可事情哪有那么顺利。曦禾身为移花宫之主,内功修为通天彻地,方圆五里的一草一木,阴阳动静全都逃不出她的监听。之前她在水下就已经听到有人过来了。只是她以为是派去拿衣服的采薇,并不在意,于是起身相见,可刚回过头来却发现平地上空空如也,顿时一愣,高声叫道:“采薇,你干什么?衣服拿来没有?”
齐恩闻言一愣,顿时明白,曦禾这是把自己当成移花宫四大花仙子之一的山花仙子采薇,当年自己对月娥始乱终弃,采薇曾经代表曦禾给自己下战书。后来因为月娥求恳,双方才罢手。所以和采薇也算有过一面之缘。齐恩自小擅长口技,学人说话模仿的惟妙惟肖,一闻此言当下心中有了注意,模仿采薇轻慢柔和的说话声音道:“宫主,我拿错衣服了,现在就回去取新的来。”言罢,他一步不敢停留,飞也似的狂奔出去。
曦禾闻言先是眉头一皱,正想:“这丫头怎么会突然这么粗心?”但随即发现,采薇内功乃是自己亲传,不在当世一流高手之下,可呼吸为什么会如此急促。一念至此她顿时明白上当了。当下惊怒狂喝一声:“哪里来的小贼?给我回来。”
齐恩一闻此言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哪里还敢多呆,施展大鹏逍遥决似一阵青烟飞逝而去。速度简直快到极点。可他快,曦禾更快,只见她话音未落,玉手一拍水面,身影便是一条白虹划破长空,呼吸之间便追了上去。随即便觉一个威猛无涛的掌力宛如泰山压顶扑面而来。齐恩的呼吸被瞬间打断,内力难以为继,勉强默运冰心决恢复呼吸,全力运转内力举手格挡。
‘喀拉~’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齐恩只觉一股大力排山倒海涌来,手臂瞬间便被震断,惨叫一声飞出六七丈远,又回到山坡之上。齐恩忍着剧痛抬头一看,只见曦禾身上只是披了一件透明的红纱裙,性感的胴体、高耸的双峰、修长浑圆的美腿若隐若现,曼妙的身材几乎是一览无余。齐恩大脑似乎轰的一声炸开,鼻尖一热,差点喷出血来。但齐恩很快便压下心中的漪念,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恐惧。到不是齐恩怕死。死就死了,可也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之别。可自己居然因为偷看女人洗澡被杀死,岂不是笑话。就算不说这个,曦禾的手段残忍毒辣,当年断家老四不过多看了她两眼,曦禾就把人家的眼睛挖出来,自己可是把她全身上下看了个精光,曦禾还不得把自己凌迟了?最后很可能还要像断神,被这个魔鬼附身的变态女人把生殖器都····想到这里他就不寒而粟,身上的寒毛都炸起来了,惊恐的看着这个女魔头。
曦禾也没想到,说话声音分明是个女子,这才放心大胆的赤身追赶,没想到拦截回来的居然是个男人。更另她怒不可遏的是,这个臭男人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居然还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自己。这简直就是对她的奇耻大辱。曦禾惊怒交集,连忙回去套了几件内衣回来,身影如风,齐恩还没反应过来,脸色便被重重的抽了一记耳光,随即传来曦禾尖声怒喝道:“我把你这个狗胆包天的淫贼,竟然敢在这里偷窥?你是什么人?怎么来的?”这一句话说出,一股滔天的杀意冲天而起,几乎将人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但她偏偏碰上的是齐恩,和她齐名的绝世高手。
齐恩就算现在在窝囊,好歹也是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明目张胆的抽耳光,顿时也是火冒三丈,冷冷道:“我自己长了两条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的着吗?”
曦禾闻言一愣,当着自己的面还敢这么放肆的人,除了断家五兄弟这几个倒霉鬼,这十几年来在没出现过。但她现在气的快疯了,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布满了骇人的杀机,一闻此言顿时连声叫好,她每叫一声好,身上的杀意便浓一分,连说三声之后,更是宛如天杀星君降世,随即便见曦禾素手高扬,一掌向齐恩的天灵盖轰然击下。澎湃的掌风宛如泰山压顶,下一秒似乎便是脑浆崩裂的下场,但齐恩双手虽被废掉了,可两条腿还完好无损。见状连忙双脚一蹬,身体直直向后轰出,扶摇而起,宛如一只大鹏鸟御空而行,直冲九霄,避开曦禾后续的掌力。
曦禾见状不由吃了一惊,沉声道:“大鹏逍遥决?你和白玉城那个混蛋是什么关系?”齐恩一阵苦笑,哪里敢承认,只道:“白玉城的名头的我倒是听说过,却不认得。”曦禾突然收手,语气冰冷的说道:“臭小子,还敢当面扯谎。也罢,我不管你和白玉城什么关系,你现在把大鹏逍遥决的口诀身法默写演练一遍,本座留你一个全尸。”
依照齐恩的性子,这桩买卖不亏,做做也无妨。但曦禾说话盛气凌人的样子让齐恩也是怒气上涌,冷冷道:“办不到。”曦禾怒极反笑道:“好,本座原还怕你答应呢!我多年不履足江湖,辣手妖姬姬曦禾的名头看来没人知道。小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本座保证,不到三分钟,就是铁打的骨头,也要向我跪地求饶。”曦禾阴狠的看着他,双手在空中挥动,手掌间似乎有无形的气浪形成一个漩涡。曦禾双手一张,一股庞大的吸力传来,齐恩身边飞花漫天,山石风沙向曦禾狂卷,齐恩拼命抵抗吸力,却也是无济于事,身躯不由自主的向曦禾涌去。齐恩大惊失色,眼看自己距离曦禾越来越近,更是惊骇莫名,心想这下完了。
可就在齐恩身体马上就要被曦禾抓住的时候,半途中间伸出一只秀美白嫩的大手,一把将齐恩拉了回来。曦禾心中吃了一惊:“还有高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不声不响把人劫走的,放眼江湖也是屈指可数。第一,此人要有极为浑厚的内功修为,第二要有惊世骇俗的轻身功夫。有这两条的,全天下包括正魔两道,不超过五人之数。可这个人却做到了,岂能不令曦禾心惊。
就在这时,远处出来一声衣裙响声,齐恩抬头一看,却是一个相貌普通的绿衣女子施展轻功而来,手上拿着一身大红色凤凰羽衣裙,及至近前,女子刚叫了声‘宫主’便见手上的衣裙不见踪影,却见曦禾已经穿在身上,一脸威严的傲然看向来人。可她一见之下似乎有些诧异,皱眉道:“你莫不是人称飞花郎君的风雪崖吗?”
齐恩这时才有机会看一眼救自己的人,只见来人一身月白长袍,相貌英俊潇洒,正是风雪崖。按照齐恩的指点,他半夜来救齐恩,可翻遍了移花宫还是没有找到,最后还是无意中被月娥发现,经过月娥指点,总算是找到了齐恩。
眼见救星到了,心中总算大大出了一口气,几乎有种抱住风雪崖大哭一场的冲动。这一次移花宫之行,简直比在天剑山庄还尼玛惊险,差一点连那个啥都保不住了。他好不容易暗下心头的惊惧,道:“风兄,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在晚一些,你就只能看见我的尸体了。”
风雪崖促狭一笑:“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多一些和美人相处时间吗。在说,我要真的见到你的尸体,我也要被阿问杀了陪你,太不值得了。”齐恩一愣,无奈笑道:“原来一本正经的风雪崖也会开玩笑。”风雪崖笑笑,随即拱手道:“正是风某。姬宫主,当年在下在蓬莱仙会见识姬宫主的风采,着实好生佩服。今日相会,深感荣幸。”
曦禾冷笑道:“不用客气!风雪崖,你不在金陵享福,却跑到乐山这一亩三分地撒野,这是存心要给我难看了。”风雪崖忙解释道:“姬宫主说笑了。移花宫号称正道泰斗,与无双城、天龙帮、天剑山庄并列为中原武林的四大宗门。风某就是在怎么狂妄也不敢在在这里放肆。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必须拿到凌云窟火麒麟的麒麟血,才和贵派的几位弟子发生一些冲突。原不过一些小误会,没想到贵派弟子会捉拿了我这位朋友回去。在下此来只为解释间隙,别无他意。”这番话说的恭敬有礼,极是谦逊,更何况这话还是从向来狂傲的风雪崖的口中说出来的,自然更为难得。但风雪崖态度好,不见得曦禾会顺坡下驴。一来,风雪崖乃是正道通缉的要犯,二来,他还是曦禾极为痛恨的一个仇人的朋友,有此两点,曦禾也没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当下冷笑道:“飞花郎君说的太客气了。你要能接下我的移花接玉掌,人你大可以带走。要是接不下,就请飞花郎君一同给我留在移花宫做客吧!”
话音一落,只见曦禾身体化为一道长虹,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当胸拍去。风雪崖一惊,连忙放开齐恩,当空拍出一掌。两股大力在空中发出一声巨大的轰响,两人各自退后三步,暗自佩服对方的内力高强。但很快便又上前缠斗在一起。
当年蓬莱仙会之上,风雪崖与姬曦禾均有参加,分别名列正道高手排名第三和第七位。两位绝世高手的对决稀世罕有,距离上次这样的决斗还要追溯到近两年前,剑仙白玉城和刀皇陆震元的华山决斗,至今传唱。风雪崖飞刀神技,神乎神,有神鬼莫测之功。而曦禾的嫁衣神功却更是天下第一等的绝世功法。当年曦禾参加蓬莱仙会,因半途有事,不得不提前离开,所以只得了天下第七的名次,但她绝世武功却是谁都不敢小瞧。曦禾不仅是个高手,更是一个武痴,当年因为看过风雪崖的飞刀神技,一直念念不忘,可惜一直无缘交手。今日难得和这位名噪一时的名侠一较高低,曦禾原本是满心的兴奋。可惜谁都没想到在此前会遇到齐恩。原本好好的心情现在怒火万丈。现在更是将满腔的怒火全部发泄到风雪崖的身上。嫁衣神功号称武道禅宗,乃是天下最神奇的武功之一,内功练到曦禾这种程度,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她自身内功高强自不必说,与人交手,对手的内功甚至会被她所吸纳,内力可以源源不绝,永不衰竭。单凭这一点就已经十分恐怖,在加上她的移花接玉掌法。这门功夫说来到没什么稀奇,和武当的太极掌,少林的沾衣十八跌一样均是借力打力的功夫。可移花接玉出手迅捷无比,甚至能摸清敌人真气的运用,克敌之先,与慕容家的移星换斗,明教的乾坤大挪移无限接近。如果纯以借力打力而言,甚至超过了武当的太极拳,可见厉害。风雪崖和她均是以快见长,空中只见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在空中缠斗,几乎难以用肉眼看见二人的出招。齐恩虽然功力大减,眼光犹在,虽然同样看不见她们的招式变化,却能从二人进退分合,内功的此消彼长看出一些。曦禾的嫁衣神功实在太过神奇,内力雄厚,源源不绝,掌风好似山呼海啸铺面而去。风雪崖的武功都在刀术暗器,与拳脚掌法却是不太高明。但奇怪的是,和曦禾交手,风雪崖的腿法似乎好的出奇,好像狂风呼啸,足不点地的临空飞行,隐隐有风雷之声。齐恩不由喃喃自语:“风兄何时学会了如此精妙的轻身功夫?这好像是·····风神腿?”
‘轰轰轰轰~“风雪崖一脚连击一十八下,十八道劲风扑面,连带四周的飞沙花草宛如疾风骤雨疯狂的涌向曦禾。
“移花接玉~”曦禾眉头一皱,玉手连挥,掌中同样传来一股巨大吸力,好像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将风雪崖的劲风全部吞噬一空。风雪崖吃了一惊,只见曦禾轻叱一声,劲风反向风雪崖涌去。风雪崖哈哈一笑,身体似龙卷风急速向上冲去,劲风从脚下汹涌而过。风雪崖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刀,刀身不足一尺,但寒光闪闪,风雪崖向曦禾猛劈下去,刀势宛如冷雪桃枝,寒梅踏雪,曦禾在一瞬间竟然有一种置身冰雪天地,四周皑皑白雪,这一刀将雪花吹起,漫天飞雪几乎要将她埋没,但雪花的冰冷好像刺骨的刀锋,透着森森寒意和无限杀机。曦禾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回过神来,双掌软绵绵退出,但风雪崖的一刀却碰上一道无形的气墙,蕴含庞大的威力,华光大放,将风雪崖瞬间逼退。
“这不是你的探花飞刀。”曦禾逼退风雪崖,却不趁胜追击,反而一脸诧异的问道。风雪崖含笑点头:“江湖上人都知道,我的飞刀向来例不虚发,出手容易,可出去后伤不伤人却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我和姬宫主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弄的两败俱伤,所以还是用别的武功会会姬宫主的好。这一套刀法乃是我新学的傲寒六决,腿法是风神腿。以这两门绝学对阵宫主的嫁衣神功和移花接玉,不算失礼。宫主赤手空拳接下我的刀,武功之高,风某也十分佩服。不过今日已经尽兴,风某就先走一步了,宫主若是还要指教,来日在蓬莱仙会上,风某定当恭候大驾。”言罢,风雪崖回退一步抱起齐恩,身影如风向远方飘荡,几个起落便无影无踪。
曦禾闻言勃然大怒,可现在也是无可奈何,风神腿乃是天下第一等的轻功,如单以速度而论,甚至与大鹏逍遥决媲美。曦禾内功就是高,掌法在精明,但轻功却差了一筹,就算凭借深厚的内功追上去,风雪崖只消转几个弯子,一样能把曦禾抛开,反而落下个技不如人的名声。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狠狠的在湖面上打出一掌,强大的掌力劈下去,湖水一跃三丈,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风雪崖听见后面的动静,也是吓了一跳,不由咂舌道:“白兄,你是怎么惹了这女罗刹的,她会发这么大的火气。不会是你的身份泄露了吧!”齐恩苦笑一声,道:“就算身份泄露,她也未必会这么怨毒,唉!此事不说也罢!既然你学到了凌云窟的傲寒六决和风神腿,那么血菩提和麒麟血想必也是····”风雪崖微微一笑,将齐恩放下,从怀中逃出一个玉盒,递给齐恩。齐恩结果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二十四颗龙眼大小的果子,全身发出温和的红光。齐恩大喜:“血菩提。太好了。”风雪崖将血菩提收起来,又从腰间拿出一个青皮葫芦,齐恩拿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盛着半葫芦的血浆,这血浆十分浓稠,好像能拉出丝来,上面还燃烧着熊熊火焰,虽是血,却没有半分血腥味,反而有一股凛冽的酒香。齐恩欢欣鼓舞:“好好好,麒麟血。”风雪崖笑道:“当然好了,足够你在调制三四葫芦的火灵仙酿了。”
齐恩闻言似乎颇为怀念的叹了口气。火灵仙酿乃是齐恩最喜欢喝的酒。这原是酒仙子白媚卿所酿的桂兰椒浆,喝着觉得这酒好是好,但是太过柔和,不符合他剑仙洒脱不羁的性格,恰好他当时为炼制九转白虎丹采来一些血菩提,加进酒浆之中,和几味稀有药材,炼制了一种奇怪的酒,味道凛冽,入口火辣,齐恩取名火灵仙酿。一般人绝不敢喝,因为喝了会虚不受补,真气紊乱,唯有内功已到化境,喝了不仅无害,还会有很大的益处。当初齐恩得到十二每血菩提,做了四壶酒,一直舍不得多喝,只有碰上知己朋友才会喝几口。风雪崖却叫了他个酒鬼的名字,其实齐恩爱酒,可既使普通的酒也从不多饮,这外号却是冤枉了齐恩了。
齐恩随即道:“这麒麟血不能多放,不然灵力就会减退。不新鲜了。我们赶快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用麒麟血为你洗经伐髓,你武功就可以在上一层。这样我们就可以对付南宫秉轩了。”风雪崖眼中精芒一闪,沉声道:“如果能沉冤昭雪,就算武功全失又有何妨。”齐恩察觉到他心情的激动,拍拍他肩头肃然道:“自古邪不压正,善恶到头终于报应。你既然大难不死,就是天不绝人。相信南宫秉轩一定会有应得的下场。”二人相视而笑,一起快步向密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