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在自己的宿舍里,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变成了鬼,这种强烈的心理震撼被以往的恐惧来得都更为深刻。
这一定是在做梦!
没错,我默默地安慰自己,肯定又是做噩梦了。
室内的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来学校这么久在梦里能如此明显地感觉到温度似乎还是头一回。
睡吧睡吧,睡醒就都过去了。
我强迫自己阖上了双眼,然而耳朵却一直敏锐地洞悉着周围的一切。
“咯吱咯吱”两声,这是有人下床的声音,我心跳突然加快了好几拍,随着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愈演愈烈。
“砰砰!”
“砰砰!”
我死死地闭着双眼,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睁开,这一切都是噩梦,噩梦而已。
随着那股子凉意的愈发靠近,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便愈发强烈,哪怕知道自己是在梦中,我还是担心不经意的颤抖会使老旧的床铺发出动静。
我能感觉到她就站在我床头,我的手指已经有些冻僵,浑身的毛孔都跟倒灌进了冰水似的,连嘴唇都开始遏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呜……呜……”这似乎是哭声,像极了夜晚发春的野猫,只是更加惨厉一些,听着叫人头皮发麻,耳膜就仿佛被猫爪子挠了一般发疼发空。
我浑身的骨骼都仿佛被钉在了床上一般,一面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一面刻意地放缓了呼吸,绝不能让她察觉出我的异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再次沉沉睡去。
等第二天被生物钟强行唤醒,外边儿的天已经大亮,整个人乏力得要命,脑袋就跟快要炸了似的,昏昏沉沉。
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吴悦的方向,她依旧后脑勺朝外,看来还睡得正香。
我自嘲地摇摇头,昨晚上果然是场噩梦,幸好。
我起床的时候任海滴才刚推门进来,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她向来有晨跑的习惯。
等我们三人皆穿戴整齐,床上的吴悦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我们几人皆轮流叫她好几回,她也只是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发白的手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没事吧悦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担忧地问了一句,依旧只得到一个挥手的动作。
眼瞧着就要上课了,我们连早餐都还没吃,任海滴扫了一眼手表,“悦悦,我们先走了,会帮你请假的,你先好好休息,等中午我们带你去医务室看看,肯定昨晚上冻到了。”
“走吧走吧。”前面的李玫又催促两声,我们这才赶忙直奔食堂。
一到教室就听说顾教授去参加个什么学术研讨会出国了,我望着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教授,这才松了一口气,否则这不自在是肯定的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后,任海滴突然收到灵异社通知跑去开会去了,我和李玫兵分两路,她去食堂打饭我回宿舍照顾生病的吴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