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1月16。
辽宁与河北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庄。
遭遇了日本关东军第20师团的一支小队袭击……
……
……
一位姑娘拉着小女孩的手,对她再三叮嘱道。
“兰兰乖~待在这儿不要动,娘很快就回来,好吗?”
这位姑娘十分年轻,目测不过十六七岁。她身穿一袭黛色双襟旗袍,袖口和襟边缠着藏银丝,胸口绣的是青丘九尾图。
她的面上也涂了少许胭脂,不重不淡,看着如三月桃花一般粉润,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爱。
在她头顶盘起的发髻上,还嵌着一根金雕细琢的翡翠发簪。虽说这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首饰,但还是能看出,这是个富有人家的少奶奶。
“嗯。”这个叫兰兰的小姑娘样貌显得十分乖巧可爱,梳着两条小辫,约莫五六岁的样子。
她睁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母亲,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抱住双腿坐在酒缸上。
“兰兰真乖~”
女人摸了摸兰兰脑袋,露出一抹苦笑,然后转身爬出地窖。
可刚走没两步,她就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入口,觉得不保险,又从厅前拉来屏风压上。
……
“四郎!”女人刚出屋子,便向院落中的一位男子奔去。
“嘘——”被称作四郎的男子将食指贴近嘴边,示意对方小声。
“兰兰藏好了吗?”男人也十分年轻,大约十七八九岁的样子,他身着竹青长衫,下摆衔着金丝海水云,脚上穿的是熊皮高筒靴。他的相貌十分英俊,但身形却略显清瘦。
“嗯,我让她躲进衣柜了。”女人轻声的回答。
“那就好……他们还在交谈,我还不确定情况。”四郎领着女人走到了墙边。
透过墙壁的漏窗,两人看见,在离这儿百米处,有几个人正在交谈,其中一个村子的村长,而他身旁站着的是两名日军军官,和一个翻译官,而他们的身后,站着一大群日本兵,大约有四五十人。
“松儿,你能听见他们在讲什么吗?”四郎轻声问。
“先等下……”松香抖了抖耳朵,然后侧过头,仔细听起来。
她的耳朵开始有着细微的变化,耳廓渐渐生长,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尖,等最后停下时,她的耳朵已经变得像狐狸耳一样,又大又尖。
“砰!”
一声枪响传来,正在侧耳倾听的松香被吓得一激灵,她缩回脑袋,和四郎一起向枪声传来的地方望去。
远处的村长已经背对着众人趴在了地上,从位置判断,大概是转身走了数米后中枪的,而在背后开枪的人,正是那名日军军官,这时的他正收回手枪,挥手示意身后的日本兵前进。
“啧!鬼子还是进村了!”四郎的眼神十分愤怒,那棕黑色的瞳孔好似被烧红了一般,直勾勾盯着向村子奔来的日本兵。
“怎么办?”松香显得有些慌张:“我们要不就带着兰兰逃跑吧?”
“他们正在挨家挨户抓人…”四郎一边望着窗外的情况一边回答。“你愿意就这样直接逃走,撇下乡亲们不顾吗?”
“我不想……”
松香犹豫了许久,然后用着坚定的目光看向四郎。
“要不我们俩一起上,去和鬼子们拼了!”
“不用,我们先躲好。”四郎走到了院子大门前,推上门闩。
“这些鬼子……我们慢慢杀!”
……
“咚!咚!咚!”是重物撞击木门的声音,接着门外传来了几句日语的叫骂声。
“突!突!”
“咚!”又是一记重物的碰撞。
“突!突!突!突!突!”门锁被枪打得稀烂。
虽然门外传来兰兰从未听过的巨响,但兰兰还是很听话的坐在衣柜里,抱着双腿一动不动。
“啪!”木门被撞开了,门外走进来了两个日本兵。
没有人,院落里一个人也没有,但里屋的对门却没关,正向来人敞开屋内华丽的厅堂。
这两个日本兵察觉情况不对,便背对背小心翼翼的摸索着,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屋内靠近。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户有钱人家很可能持有武器,现在正埋伏在暗处,准备冷不防的给自己一枪。
但他们猜错了……
……
当院子再次来人,已经过了好一阵子,地上的血都凝成一滩,发着黝黑的光亮。
这次来的是5个日本兵,他们已经在村内扫荡完毕,将全部的村民赶到了村中心的老榕树下,结果军官发现集合的官兵,少了两人,便让他们回来接着找。
而眼前的这所大宅子,是他们搜查的第一个屋子,因为有士兵报告,说他们最后看见那两人走进了这,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他们。
刚到这所宅子前,五个日本兵都以为那两人在这发现了漂亮的富家姑娘,玩上了,所以集合时才没回来。他们还盘算着,等找到那两人时,也*****。
可在他们踩到黏黏的血浆时,都变了脸色。
直到这一刻,他们终于意识到危险,才连忙握起手中的枪。
“咔咔咔——”一个黑呼呼的东西从五个日本兵的身旁穿过。
接着,在还没看清是什么的情况下,末尾的一个日本兵的头,一声不响的掉在了地上,动脉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在了他们的背后。
同时不见的,还有他们手中的四杆枪。
无比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剩下的四个日本兵有两个直接跪在了地上,已经没有武器的他们抱在一起嗷嗷大哭。
他们还是新兵,没怎么见过世面,只是遇上这种诡异情况,便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此时就唯独那个老兵还站着,手持仅剩的一把步枪,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又是一个黑影划过,只是这次小了许多,就像一个盘子,直接从三个日本兵的头上掠过。
“啪!咕噜咕噜——”是那个老兵的头盔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三个日本兵颤栗的抬起头,看向还站着的老兵。
他的胸口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黝黑的静脉血正缓缓从伤口中溢出,浸入军服中。
“啊———”是疯了般的嚎叫,三个日本兵哭嚎着向院外跑去。
“……就剩三个了。”松香盯着眼前的敌人。
“嗯,一次性解决。”四郎点点头,放弃了躲在暗处偷袭,和松香一起冲下屋顶,向正在逃走的三人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