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月总是会回味那一天,那一天好像做梦了一样,而且似乎有很多错觉,错觉中,他就是她的夫君,而她也是他的福晋。突然她羡慕起羽月来了,如果她真的是羽月,就算远嫁到京城,就算夫君另有心上人,能这样一直陪在她身边,她也甘愿。对了,来候王府都快半年了,也不知道羽月和冷大哥的情况怎么样,他们去南方还顺利吗,有没有成亲,一定也经历了不少故事吧。
正想着,远远地瞧见茗蓝走了过来,漱月迎了上去。
“嫂嫂万福。”茗蓝笑盈盈地说。
“妹妹今日脸色不错,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茗蓝羞怯地说:“听说嫂嫂前些日又摔伤了,不知道现在还好吗?”
漱月一笑:“妹妹看我现在来回行走,像伤着的吗?”
“那,多走些路应该没有大碍吧……”茗蓝咬了咬嘴唇。
“没事的,妹妹有话不防直说。”
“嗯,是这样的,我看着表哥书房中的宣纸快用完了,想去店中买上一些。”茗蓝细声的说,“可是,我,我又从来没有单独外出过,所以,赵嬷嬷说可以……”
“呵呵,明白了,茗蓝妹妹是说,咱姐妹可以一块去。”
茗蓝快活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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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月换了件很素雅的衣服,吩咐备了轿,两人分别带上贴身的容珍玛和赵嬷嬷以及几个护院便往市集走去,到书斋的那条街的时候,两人偏下轿开始左看看,右瞧瞧,容珍玛他们也兴奋地到处看着。猛地,容珍玛眼前闪过一丝光,她使劲擦擦眼睛,一定是刚才看错了,格格明明和冷爷一块去江南了,怎么会在京城的街道上呢,一定是自己太想格格了,所以才会看错的。
“容珍玛,怎么了?”漱月看见她出神了,便唤她。
“格格,我好像看到了格格,嗯嗯,不过是我眼睛看花了吧。”茗蓝听着稀里糊涂的,漱月却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她放眼望去,突然也看到另一个身影,只是那身影很快被人群淹没。漱月激动地大喊起来:“没错,没错,我也看到了,是他们!冷大哥,冷大哥!”
但是从当时的情形看,她的声音充分证明了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无论她的声音分贝又多大,混在人声鼎沸的街市里,那是一点作用也不起的。
于是她只能展示出自己的特长,她用脚一登地,借力腾空起来,一路又顺便轻轻踩过某些幸运群众的肩膀向前飞去。
茗蓝被这“变故”唬的呆了,手中的宣纸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倒是容珍玛反应过来,忙喊过几个护院一起跟上前去,当然,得保护着茗蓝格格一起去。
漱月睁大了眼睛一路寻找冷卓杭的身影,而她要寻找的背影总是蜻蜓点水般一现,然后继续消失,漱月不由地越走越远。
这回她将冷卓杭看清楚了,漱月高兴地要上前去:“冷大哥!该死,怎么又不见了。”
漱月撅着嘴,有些气馁,正打算放弃,却不料身边围上一伙地痞打手般的人。漱月吃了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些人,她略一打量,共有八个人,那个满脸横肉,额头上有条刀疤的人似乎是个小头目,他嘻笑地逼近漱月,恨邪恶地说:“又是一个叫冷大哥的,看来这冷大哥蛮有艳福的,这身边的小娘子是一个比一个俊俏了,那个被救走了,看他怎么再来救你,那个跑了,拿你顶上,凝香楼这买卖也不亏。顺便也可以赔偿几个受伤的兄弟。”
“大胆,你们找死,敢打本姑娘的主意,识相的就别当拦路狗,妨碍了姑***正事!”
那几人打量了漱月一番,见她穿着普通,又一人单独行动,不像是太有来头的人,胆子便也大了起来。“想走,没那么容易,姓冷的砸了我们的牌子,得让你来还回来!”
漱月心中暗暗叫苦,想如今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那些护院们不知道是慢还是笨,这样久还没跟上来,看着情形是羽月那丫头惹事了,冷大哥现在一定只顾护着她去了吧,自己可真是命苦,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担着,看来如果要摆脱这些走狗的话,这一架是非打不可的。虽然自己不怎么会打架,可是逃跑的功夫还是不错的,开打后见机会就闪呗。
漱月变掌向大横肉砍去,那横肉侧脸一闪,竟然躲了过去,漱月思及这群打手并不好对付,单和横肉交手几个回合,就处于下风了,她转身使用轻功,跃上一旁的小店的屋顶,马上两个瘦瘦的打手随着跟了上来,挡住了她的出路,那横肉在下面喊着:“想从我们凝香十虎手上逃走,比孙猴儿逃过如来佛的五指山还要困难。哈哈,认命跟我们回去吧。”
漱月远眺过去,隐隐地看到容珍玛他们好像正往这边挤,心中有了底,笑着说:“那也未必,不一会儿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了。”
瘦子甲首先发怒,挥着棍子向漱月砸来,漱月向右一闪,瘦子乙又攻击过来,漱月抵挡了几着,很是吃力,冷不防背上吃了一棍子,脚下一滑,掉落下来。她心中哀道:“这下完了。”正打算摔个背上开花的时候,突然感到腰部被力一托,速度就缓了下来,等她晃悠悠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稳稳地靠在冷卓杭怀里落了地。漱月再次兴奋起来:“冷大哥,是你,真的是你,我真的没有看错,你来的真及时,要不我就惨了!”
冷卓杭将漱月安置好,微笑着说:“幸好我没走远,幸好这里的热闹又把我引回来了,这大臭十狗减二狗估计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吧。”
漱月心中一乐,怪不得好称十虎的现在只剩了八只呢,看来是被冷大哥处理了。
那横肉再没有威风,颤颤地说:“姓冷的你够胆子,又送上门来了,我们背后可是有后台的,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漱月哈哈一笑:“有后台,是哪个衙门还是哪个王爷,来人啊,统统给我拿下!”她看见那些护院已经赶到了。
关憬秋训练出的护院果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十减俩狗已经没了气势,三下两下就被制服了。那横肉还装出很气焰的样子:“你们是哪个府上的,吃了豹子胆了,有种上衙门去。”
冷卓杭冷哼一声:“也好,要你们的主子看看,他的奴才对定北侯府的少福晋无理该如何评判。”
横肉他们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穿着普通的女子,会有那么大的背景,骗人的,一定是。一个护院请示:“少福晋,该如何处置?”
“拿着你们的腰牌,去衙门好了,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漱月揉了揉自己的肩说。茗蓝她们忙上前问:“嫂嫂,伤着没,回去上药了。”容珍玛则看到了冷卓杭,冲动地上前大声嚷着:“冷爷,没看错,真是冷爷,那你和格格,你和格格,好吗,好吗?……”
冷卓杭伸手挡了挡容珍玛的嘴,轻声说:“很好。”
漱月一笑,对茗蓝说:“妹妹,你先让他们护送你回去吧,我遇到些朋友,晚些回去,好吗?”
茗蓝转着眼珠看着眼前地这些,似乎若有所悟,她欢颜地说:“我知道的,朋友好久没见,要聚聚是正常的啊,我就不打搅,先回去了。”
说完那些护院一部分押着那些拼命喊“饶命”的十减二狗去衙门,另一部分就保护着茗蓝和赵嬷嬷回府。漱月和容珍玛就开心地要冷卓杭带着去和羽月会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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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群众逐渐散去,就怕没多久到处都会传有“定北候府少福晋和凝香楼事件”的各种版本,街道一旁的广福楼的一雅间的窗口,有一人板着铁青的脸,看着窗外的一切。
关憬秋约赫舍里敏中来这喝酒,原是为更好地调查他们勾结回部的事情,没想到却无意看到这样的好戏。
当他发现外面喧闹的主角是月儿的时候,心马上揪了起来,就想立马出去相助,不料他正要冲过去的时候,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的月儿,稳稳地靠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最后还跟那个看起来很“气宇不凡”的男子走了,这口气叫他怎么咽的下去。
赫舍里敏中端起一杯酒,略带醉意地说:“关将军,那真是你的福晋吗?果真是玲珑剔透的人儿,你别怪凝香楼的伙计,如果我是老板,我也把不得有这样的红牌呢,原先我以为我的舞姬是最让人心痒痒的,没想到老兄才是最有艳福的,味道一定很不错吧,呵呵。”
若不是看在他是大学士的儿子,又是一个喝醉的贝子,关憬秋真想揍得他脑袋开花,可是出于大局,他隐忍不发,只说了句:“你喝多了。”
敏贝子却不识时务:“关将军可真让人羡慕啊,听说不少英雄好汉都对你福晋印象不错呢,我就听说有几个阿哥啊、贝勒啊都对她垂涎呢,你看刚才那位侠士,看来也是旧时相识,才不劳将军你出手相救的。”
关憬秋听在耳中非常刺耳,他将拳头拽得喀喀直响,终于他大喝一声:“敏贝子,都是朝廷命官,做人不能太过分了,这个戏弄之罪,就是你阿玛内阁大学士出面也是担当不起的!”说完,他一拳砸向桌子,楠木桌被击出一个坑后立即翻倒,酒啊菜啊,都洒了一地。赫舍里敏中被这一变化吓了个脖子后发凉,酒也醒了一半,他察觉到自己酒后失言,却想不出该如何补救,只木头般地杵着。
站在门外的巴赫鲁和学士府的奴才都忙进来看主子的情况,巴赫鲁说:“爷,您手伤着了。”关憬秋用另外一只手随便擦去手背的血迹和木屑,厉声说:“要你管了吗?”又对其他人说:“你们主子醉了,最好马上回去醒醒酒,哼!”说完,头也不回,跨门疾走,巴赫鲁要出门追随的时候,却已经瞧不见关憬秋的身影。
巴赫鲁一直站在王府门口等着爷回来,都到戌时了,还没见人影。漱月第三次走了出来:“巴赫鲁,起风了,别在门口等了,他想回来的时候回回来的。”
“少福晋,是奴才不少,跟丢了爷,若不等到爷回来,奴才是不会休息的。”
漱月叹了口气,这次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呢,和冷卓航分开后,她急冲冲地想回来和关憬秋说话,谁知道人倒没了。“他到底会上哪呢?”漱月自顾自地说。
“回少福晋,您还是早些去歇息吧,或许爷去了他的秘密花园,今夜都不回来了。奴才侯着就是。”
“秘密花园?”漱月很奇怪听到这个词。
“是的,这是爷一个很秘密的地方,奴才只是知道,却不能跟爷去,每当爷心底有什么事的时候,都会去哪的,也有过不回来的。所以少福晋就不必再等了,早些歇息的好。”
漱月点了点头,自己折腾了一天,也腰酸背疼的,姓关的总有回来的时候,话就留到那时候说了,眼下首要的事情是,啊……累啊……,还是泡个热水澡,睡个舒服的觉好。
她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便伸伸懒腰往畅心居走,路过芷兰苑的时候,见那灯还亮着,她想:“好痴心的妹妹啊,将军宠你是应该的。”可是,心里怎么酸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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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憬秋喝多了,真的喝多了,他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巴赫鲁的视线里,手上还握着个酒壶。巴赫鲁忙迎上去:“爷,您这是怎么弄的,出了什么事啊。”他也吓着了,打小就看着爷长大的,就没看过爷这样失态过。
“你走开,我是世界上最可悲的可怜虫,全城人都看我笑话……你走开,别烦我……”关憬秋醉醺醺地闯进府去,晃悠着向前走去。
茗蓝听人传报表哥回来了,忙出门去看,不料撞着个醉汉:“表哥,表哥,你怎么喝成这样啊,出了什么事情啊?咦,你手怎么受伤了啊?”
关憬秋倒是正经多了:“嘿嘿,茗蓝,还是你好啊,还是你心里才真的有我,不像某些人,茗蓝,你真好。”
茗蓝从没听过表哥说的这样直白过,脸上一热,便不知道自己在哪了:“是啊,我和表哥从小一块长大的,心里自然只有一个表哥,世上的事情总是这样,感情总是最初的好。”
茗蓝有些害羞,所以声音很小,小到这句话关憬秋根本没有听进去。
“你今天和你嫂嫂出去了?”他问。
“是啊,我让嫂嫂陪我买宣纸去了,宣纸我已经买好了,还是表哥喜欢的那种,我放在书房了。……”
“她人呢?”关憬秋还是没听进茗蓝说的是什么。
“嫂嫂和朋友聚了会,现在大概比较累,休息去吧。”茗蓝只得咽下还没出口的话。
“朋友?聚会?”关憬秋冷笑。
茗蓝低着头羞怯地说:“听嫂嫂说,她和表哥有个协议,她不会妨碍我和表哥在一起的,开始我还有怀疑,今日我看见那位冷公子便明白了。那公子和嫂嫂倒也般配,也许他们的情况和我们一样呢,这婚事都是被迫接下的,所以还未有夫妻之实……”
关憬秋脑中再次翁地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白天许多人的语言继续在他脑中盘旋。
“冷大哥,是你,真的是你,我真的没有看错!”
“真是冷爷,那你和格格,你和格格,好吗,好吗?”
“有几个阿哥啊、贝勒啊都对她垂涎呢,你看刚才那位侠士,看来也是旧时相识。”
“那公子和嫂嫂倒也般配。”
“老兄才是最有艳福的,味道一定很不错吧。”
“这婚事都是被迫接下的,所以还未有夫妻之实。”
……
关憬秋只觉得大脑涨痛的厉害,他甩开诧异的茗蓝和一伙拥着的奴才,大步走向畅心居。
可怜的漱月并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她,她刚沐浴完毕,身穿小衣让沁芳给她梳头,预备一会就睡下的。
猛地“砰”的一声,门被推开,透红眼睛的关憬秋死死地盯着她。漱月一惊:“什么人?”
关憬秋像走火入魔一般,才沐浴完的漱月皮肤红润透亮,全身散发着香蕴的醉人气息。这个女人很诱人,果真很诱人。关憬秋嬉笑地创了进来,屋里的主子丫鬟四人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场景,全部给吓坏了。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都要睡觉了。”虽然漱月有不少心里话等着和他说,但是这个样子绝不是谈心的好时机。
“睡觉,是要睡觉了,这是我的卧房,你是我的福晋,我怎么就不可以来。”
漱月听了只觉得怕急了,她感到了前无仅有的恐惧:“我要歇息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你出去,出去。”边说着边往后躲。沁芳、沁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红了眼的爷,吓得不敢动。容珍玛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她上前劝说:“爷,我们格格要休息了,您也回去歇息吧。”
“出去,你们三个都给我出去!”关憬秋爆喝。沁芳、沁荷忐忑地溜出屋门,关憬秋见容珍玛不肯动,上前一拽,她马上被扔出门外。
漱月心里一慌:“你想干什么?!”马上也想夺门而出,屋里太危险了,一个人就更危险了。只是她晚了一步,关憬秋已经将门反手关上,插上栓梢,漱月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
“你想干什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疯了吗,救命啊!”漱月一边想推开堵住出口的关憬秋,一边大声呼救。
“你在怕什么,你不是一直在男人堆里游刃有余吗,难道对自己的夫君还害羞吗?”
漱月使劲捶打着关憬秋:“你放我出去,你胡说八道,你这禽兽……”“啊!”
关憬秋眼中血光一现,甩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漱月脸上:“不要脸的贱人,现在给我装模作样的,一副可怜相,你就用这个来勾引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吗!”
漱月被打的懵了,自从她进候王府后,关憬秋就算再怎么对她发脾气,不需一会,就会对他露出笑脸,可是这次却像个猛兽一样向她逼近,漱月且行且退,慌张地抓起身边的物品朝关憬秋扔去,可是这自卫反抗完全没有效果。关憬秋轻易地就躲避开那些飞过来的杯子、椅子,任由漱月空喊着“救命”、“混蛋”等等漱月字典里有的恶毒的词,毫不迟缓地一步步走近漱月。
外面也开始闹哄哄的了,沁芳姐妹完全被眼前的状况弄的傻了,容珍玛是陪嫁过来的,见自己主子受困,大声地撞着门:“来人啊,快开门啊,打人啦……”
此时,屋里府屋外都是一团糟,整个定北侯府灯火通明,人纷纷地都朝畅心居拥来,老祖宗听到外面的喧哗,拄着龙头拐杖,让福晋搀着前往“事发现场”。而那个禁闭的房间里,咒骂声和乒乒乓乓之声不觉于耳。--恐怕过年那会,候王府也没这样热闹过。
被逼墙角的漱月已经濒临绝望的边缘,她瞧见不远处自己的那把锋利的匕首,一把抓住,对准自己的胸口:“你不要再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
关憬秋冷哼一声,拾起手边的一颗散落的珍珠,弹射出去,漱月虎口一疼,匕首掉了下去,关憬秋几步上前,紧紧地掐住漱月的手臂,狠狠地说:“你这是为谁守贞洁呢,八阿哥还是你的冷大哥,你如此冰清玉洁用何苦要嫁进来,是想攀更高的枝,还是为以后比翼双飞的日子铺好路子,你阿玛就没有教过你守妇道吗,整天抛头露面、挤眉弄眼的,居然连我弟弟都不放过吗?”
“你、你,你血口喷人!”漱月气结,另一只还可以行动的手朝关憬秋乱抓,关憬秋反手一握,结结实实扣住漱月的双手冷言说着:“你真是调皮的小东西,这回想做什么呢,谋杀亲夫吗?哦,不,你基本都忘了,只有我才是你真正拜过堂的夫君,是不是啊,我的小福晋,小月儿。”
漱月吓傻了,她只能不住地说:“我不是,我不是……”可是她不能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啊,或许她根本就不想说自己不是他的妻子,况且她脑子里有这样的念头:自己不是赐婚的羽月,可的确是拜过堂、敬过茶的。她矛盾极了,说不出话了,眼泪却不住地流下来。
关憬秋仍然醉着,他大笑着:“不是什么,是啊,你还没正式成为我的妻子呢,该让你做你应该做的,那你就不会一门心思去找别的男人了。”说着他腾出手,一把撕开漱月胸前的小衣,漱月立即花容失色:“不要,啊!求求你放开我,这样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关憬秋吻上漱月洁白的颈窝,味道果然很美妙,如此细腻柔软,婴儿也不过如此,“你就这样不愿意做我的福晋么?你想为谁留着你的身子呢?”
漱月只感到似乎被电猛地一触,这一触她并没感到讨厌,这种感觉让她更害怕,她疯狂地挥着拳头:“你别碰我,你放开,你这混蛋……”长长的指甲在关憬秋脖子上划了道血痕。
关憬秋再次被激怒了,他将漱月拉起,一把就摔在床上,他也他也一跃,跪在床上,狞笑着撕扯着漱月的衣衫,不停地吻着啃着:“我要你全心地做我的福晋,你的心思再不能想其他的事情。”
门外老祖宗和福晋已经赶过来了,容珍玛跪着求老祖宗救救格格,说爷会杀了格格的。老祖宗用龙头拐杖砸着门,喊着:“混账,不许欺负你媳妇,你给我滚出来。”但这些声音根本传不到关憬秋耳中,漱月的力气根本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再怎么反抗都是枉然,她只不住地哭着喊着,不能啊,侵犯公主可是死罪啊,她偏偏什么都不能说。很快她的玉洁的身子完全被迫呈现在关憬秋视线中的时候,关憬秋贪婪地在她身上咬着、啃着,丝毫不怜香惜玉。漱月的心在颤抖着,她害怕关憬秋这样对待她,更害怕自己的身体竟然有一种很喜欢的感觉,她紧紧咬着嘴唇,真的就这样没有退路了吗?
关憬秋继续让自己的唇在漱月全身游走,她的脸好美,有些湿湿的、咸咸的,她的唇也很娇艳、很柔软,只是味道有些腥。关憬秋继续用力吮吸着漱月不愿开启的唇,渐渐地却觉得嘴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他心中一颤,酒意散去几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竟然会做出这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月儿哭了,连嘴唇都咬出血了,天啊,这是、这是……
他的理智逐渐复苏,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但他的身体反应却是如此的强烈,他想要身下的这个女人,即使她不属于自己,漱月依旧呜哑地哭泣着,这让关憬秋的心开始皱了起来。门外震天的喊叫声这时终于被他听见了,似乎有很多人在外面,老祖宗、额娘都在,自己可从来都是理智的,从来没有失态过,这么这回会做出如此不勘的事情呢?
关憬秋怜惜地为漱月擦去脸庞的泪,漱月啜泣地喘着气,一动不动。关憬秋心疼极了,他很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畅心居的大门被撞得哄哄直响,似乎马上便要破了,关憬秋长叹一声,扯过一旁的棉被覆上漱月的身子,理好自己的衣衫,漱月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关憬秋俯下身来,凝视着漱月,见她只是不住地流泪。良久,他低声说着:“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是,你能明白我的心吗?”言罢,又是一声叹息,他打开屋门,离去。
谁没想到爷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老祖宗一个龙头拐杖过去,关憬秋的手臂闷闷地受了一棍,福晋心疼地要去护自己的儿子。老祖宗却生气了:“你这个小畜生,有本事上边关带兵去,月儿那么好的孩子你也打的下手?”
关憬秋不语,只吩咐三个丫鬟好好照顾好少福晋,然后让大家都散了,福晋和老祖宗忿忿回去后,其他下人也不敢留下了,关憬秋回过头又看了一眼畅心居中的灯火,再次叹了口气要去往书房。
“表哥……”拐角处,茗蓝颤颤地叫了句。
“你在这做什么?”
“表哥,你……”茗蓝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她有些不认识自己的表哥了。
“回去吧,我累了,你也早些休息。”关憬秋最后说了句关怀的话,便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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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一夜无眠,无论是对关憬秋还是对漱月都是这样。次日清晨,关憬秋照旧去上朝,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漱月则一直躺在床上,不动、不吃、不喝……
容珍玛直抹眼泪,说自己辜负了谁谁的期望,没照顾好格格,沁芳、沁荷却不多说话,虽然觉得自己的爷确实有些过分,但是本来就的两夫妻的,再怎么也是说的过去的。何况她们很喜欢这个少福晋,而爷也没对除了茗蓝格格之外的女人这样好过,所以圆房是越早越好的事嘛,说实话,这次只差那么一点,还真有点可惜。但眼前的事情是让少福晋吃些东西。
三个丫鬟正都想着自己的心思,便听有人传话,“爷来了。”
容珍玛一惊,挡在门口:“不许进去,不许欺负格格,这回拼了这条命也不让进。”那两姐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是先给关憬秋请了个安,心里直担忧着容珍玛的小命有麻烦了。
关憬秋却不生气,他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不会再伤害你主子的,只想说会话。”
“那、那、那也不可以……”容珍玛有些动摇,但还是不完全相信爷怎么变的这样快。
“让开。”关憬秋认真起来的权威是毋庸质疑的,容珍玛不由地退了一步,关憬秋踏入房中,将门带上,并那样反锁,巴赫鲁守着门不让几个丫鬟进去,容珍玛就觉得眼皮直跳,突然她想向起了什么,拔腿便往外跑,对,把老祖宗喊来,格格就有救了。
关憬秋靠近漱月身边,见她缩在被子中一动不动,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床边,坐下,静静地,就这样看着身边娇小的人儿,漱月似乎睡着的,关憬秋情不自禁伸出手为她掖了掖被角,却感到被中的人儿微微颤抖了下。
关憬秋松开手,第无数次叹了口气:“小月儿,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资格这样叫你,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知道是我一时没了理智,我从来没有那样冲动过,我甚至自己都没不认识昨天的自己。我知道当初我们对于这桩婚事都是不情愿的,特别是我,一直把你放在‘敌人’的位置,可你知道吗,你早在不知不觉中将我融化了,我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桩婚事,不如说,我已经认同你就是我的福晋,或者说总有一个错觉,你是老天赐给我的欢乐。”
“你知道我心中也有茗蓝,但是你们两个并不在一个地方,我觉得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大概一个对我如水一样平静,而你像火一般经常让我难以控制自己,还有其他的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我问了自己很久,只是知道我不想让你离开,不想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知道我无法强迫你一定和我在一起,也无权干涉你的生活,这是当时说好的,但是,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我知道这次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创伤,虽然没铸成大错,但这对你的生活肯定会有很大的伤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不该求你留下来,你还抗拒这婚事是吗?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做什么,你现在有什么要求的话,我都会为你做到,绝无二言。只是我心中,有个很自私的奢望,奢望你心里也有处地方给我,希望可以留在我身边。”
“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东西还是要吃的,有什么话让丫鬟传过来就行了。”
关憬秋一口气将心中的话都倒出来了,正想离开,却感到包裹在被中的漱月颤抖的越发厉害了,关憬秋着急起来,忙探看:“怎么了?你怎么了?”
漱月埋在被子中抽泣着,声音是越来越大,关憬秋慌起来:“你怎么了?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别哭,你要拿我出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别哭,别哭好吗?”
漱月只是颤着,关憬秋有些慌乱地去扶她的肩,拍也不是,抱也不是。漱月慢慢地翻过身来,关憬秋手中加了些力想托起她,漱月靠着他的手臂微微坐起,却一个不甚跌撞进关憬秋怀中,于是她顺势使劲地捶打着他:“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对我,呜呜呜……”
漱月这回是嚎嚎大哭,关憬秋眼睛也红了,他受着漱月的拳头,只是紧紧地收紧怀抱:“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没事了,没事了……”
“死妮子,都说小两口闹闹就没事了,偏要来劳烦老祖宗。”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条小缝,福晋正指着容珍玛“训话”呢。
容珍玛拍拍胸膛,松了口气,她嘿嘿一笑,刚才还不知道谁那么紧张,一定要伴着老祖宗来呢。
老祖宗豪爽地哈哈一笑:“大伙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们三个丫头,去弄些热水来给你们主子洗漱了,再弄些点心、粥什么的来,对了,小月这孩子爱吃江嬷嬷熬的银耳八宝粥,我那有一些上来的银耳,沁芳你给拿去给江嬷嬷,吩咐要给我仔细点儿熬。”
众人答应着欢快地散开,漱月听到这些,很不好意思地直往关憬秋怀里钻,关憬秋有佳人如此待遇,当然坐享其成,手臂是越收越紧。整个府中一扫昨日的阴霾。而这事件中的两个主要人物,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她,她心中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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