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憬秋抱着漱月进房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诧异”两个字,就算对茗蓝格格,爷也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看来爷对这个少福晋并不如他原先设想的那样厌恶。很奇怪的,很多人心底对这个变化都非常乐意接受,因为经过那天的绿柳湖事件,漱月的果断和勇敢已经给大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在他们的心理,茗蓝只是一个格格的感觉,而少福晋,应该就是漱月的这个样子。
“你快放……放我下来……”感觉到早起的仆人惊讶的目光,漱月感觉脸涨的通红,关憬秋并未多说话,只是将漱月放在床上,就要去脱她的鞋子。
“好痛哦,你要做什么!”漱月要将脚收回,却是更加刺骨的疼痛。“啊!”
关憬秋眉头深深一皱,大手紧紧地扣住她柔小的脚:“别动,你不想你以后变成瘸子吧。”
漱月狠狠地说:“我如果……能站……起来,首先……一定要……踢你一脚,否则……难解我心头……之狠!”
“我看不是很重,在战场上这样的伤就像感冒一样,没怎么伤到骨头,但如果你想踢我的话,你就得老实听我的,保证你十天半个月又可以做梁上君子了。”关憬秋久经沙场,这样的小磕小碰还是难不倒他的,所以,在太医还没有到来之前,所有疗伤的过程都由他一个人包了。
“你……”漱月对关憬秋恨的心里直痒痒,关憬秋却毫不理会,径直褪下她的袜子,心中微微一紧,肿的好大啊,自己怎么就下手那么重呢。
漱月疼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叫苦,这笨人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么?她忍不住呻吟出来:“哎呀,好痛,轻点好不好!”她练轻功的时候虽然没少摔跟头,但是谁也没这样“狠”地折腾过脆弱的骨头啊!
“沁芳,将上月皇上御赐的七花紫玉膏来。”关憬秋下令,沁芳打开一个柜门,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石盒子来,呈给关憬秋。
“这个,这个……”看到玉石盒子,漱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上回我扭伤的时候,皇阿玛也是给我这个……”
听见啜泣声关,憬秋不禁着揪了一下心,手上动作放缓了:“很疼吗?”他心里非常内疚。
漱月拼命地摇头,但想到自己有家不能回,自己贵为和硕公主却还要被奸贼陷害,代嫁到侯王府仍然要被一狠心的木头伤害,不由得越想越委屈,这泪闸一开,便再也止不住了,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终于发展为嚎嚎大哭了。
茗蓝虽然偶尔会流点泪,但是这样没有一点淑女形象的大哭闹的他心乱,他终于不能冷静的做事了,站起来恼怒的说:“还真没完啊,不就碰肿了脚吗,过几天不就好了啊!”
漱月没想到被人误解还被斥责,她一把抓过身边的枕头,朝他扔去:“出去,我拐了瘸了也不用你假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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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憬秋有点后悔,虽然他不认为漱月的大哭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是比较她的脚是自己弄伤的,而且……唉,不过女人真的很难理解,有必要哭那么凶嘛,而且反应还那样激烈。本来这两天他想问问他到底从大学士府偷了什么,无奈漱月就是不搭理他,他可从来没有这样挫败过。
“表哥,怎么了?有什么事不顺心吗?茗蓝柔声地问着
关憬秋叹了一口气:“茗蓝,若人人都如你般善解人意就好了。”
茗蓝眼中飘过一丝忧郁:“表哥在说嫂嫂吗?”
“是啊。”关憬秋眼睛亮了起来,说的也来劲了,“你说她吧,闹的哪门子脾气啊,我把皇上御赐的七花紫玉膏都拿出来了,要不她的脚能恢复的那样快么?还有,她的伤也不能全怪我了,我都还没有审问她,她倒反给我上脸了,你说她到底过分不过分……”
茗蓝目光渐渐黯淡,她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物,更恨自己提起了这个“善解人意”的话题,她有一种很不好的直觉:“表哥,也许嫂嫂……”
“也许她想家了是不是,也难怪,她一个被宠惯了的格格,一个人远嫁那么远,而且又没有什么关心她的人是不是,一定是这样了……”关憬秋自顾自的说着,“不过他嫁过来的目的好像真不简单,这回我一定要去问个清楚了。”
关憬秋显得有点兴奋,似乎是想通了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情,他笑着对茗蓝说:“谢谢你的提醒,我先去找她啊。”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茗蓝望着关憬秋越来越远的背影,不觉一滴清泪滑落脸庞:“表哥,你曾说过,你娶福晋只是个形式,你会永远只对我一个人好,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开始变了,你要把我忘了吗?表哥啊……”
关憬秋发现漱月并不在房中,她脚还没好利落,会在哪呢?
“沁荷,少福晋说她上哪了吗?
“这,这……”沁荷支支吾吾,“回爷的话,少福晋不让说……”
关憬秋很是气愤的瞪着沁荷:“你不是要我提醒你这里谁是真正的主子吧。”
沁荷被他的威严吓得慌忙跪下:“奴婢不敢,只是少奴婢的命是少福晋救的。而且少福晋只是因为好玩才会到处逛逛,有沁芳照应着她们,不会出什么乱来的。爷,奴婢在少福晋面前发过誓的,我,我……”
“够了!”关憬秋是真的震怒了,看来这个丫头已经成功爬到他头上了,让奴才这样对她死心塌地,还真的不简单,爱玩,还真爱玩,等等,爱玩,那应该是在……
关憬秋灵光一闪,大步踏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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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福晋,这张弓就别动了,好重的,会伤着的。”沁芳苦苦哀求着,“我们回去好不好,如果被爷发现,那,那……”
“沁芳,不要顾忌太多啊,我们又不会弄坏那老家伙的东西了,不过是随便看看了,会很小心的哦。”漱月一见到弓箭就像见了亲人一样,因为这个脚伤,几天都没有动弹了,骨头都硬了,府里其它地方她都逛过,就是从来不让女眷靠近的练功场,让她越想心越痒痒,所以她软磨硬磨,终于让沁芳冒着犯家法的危险,带她们主仆二人来到此地。沁芳当然巴不得时间越短越好,可是这少福晋似乎粘上这里了,十八般兵器,样样都要舞弄一番,这可苦坏了沁芳了。
容珍玛却是没有一点概念:“你看我们格格多厉害啊,我觉得好精彩哦,我们好好看格格表演就好的了。”
漱月嘻嘻一笑,缓缓提起弓来:“这弓一看就是以猪皮熬制的胶把水牛角、竹子、牛筋等做成的,粘制牛角、牛筋和装配弓梢、弓把这些白活和包桦树皮、粘图案及上油漆的画活都做的很出色的,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漱月弹拨了一下弓弦,发出好听的“嘣、嘣”声,漱月满意地笑了笑,随手拾起一支羽箭,转身对着门外要试试眼力。不料却见一个修长的身影依在门口。
漱月被逮了个正着,忙将弓箭放好。容珍玛忙给关憬秋请安,沁荷更是如搞蒜一样跪着磕头:“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漱月看着这情势却将头一甩:“冤有头、债有主,不关他们的事,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
“你们出去。”沁芳忙退下,哈珍玛却想留下护主,看着漱月的眼神犹豫不决,关憬秋讪笑一声:“还怕我把你主子吃了不成?”
漱月示意哈珍玛出去,关憬秋眉毛一挑,“我说奴才们怎么越来越嚣张了,原来有一个什么都不放眼里的主子。”
“有什么事你直说好吧,不就是进了个练功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动坏你的东西。”
“你不知道这是府里的规矩吗?”
“规矩也是人订的了,这什么女眷不能靠近的破规矩就是你订的吧,为什么女的就不能靠近啊,明摆着就是欺负人!”
“女孩子碰刀啊、枪啊会伤着的。”关憬秋柔声说着,虽然这也没必要解释。
“去!”漱月鼻子都向上翘了,“就是看不起我们女子嘛,自古多少女豪杰啊,你眼里不要只有你一个茗蓝格格,她是那种娇柔的美人草,别把其他女子也当豆腐一样磕碰不得?”
漱月也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理亏,自己怎么好像特别理直气壮还似乎很大的火气,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关憬秋竟然笑了:“似乎说的有点道理哦,这世界上竟有你这样有歪理的人,确是天下女子各有千秋。”
“你!”漱月哼了一声,就要往外走,“不和你说了,我回去了。”
“你回哪去?”关憬秋伸出手来拦住她。
“你想做什么?”漱月有些胆怯。
“刚才听到你对弓说的话了,看起来你似乎是比较懂的弓的。”
“那当然了,我从小就爱玩这个,阿玛还给我专门请了一个师傅教我呢!”漱月颇为得意。
“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只会吹呢。”
“你才只会吹呢,不信咱比试一下箭法,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关憬秋哈哈一笑:“正有此意,不过这场子太小,我们换个地方怎么样。”
“没问题。怎么个比法?”
“我会命人在全府最高的怡然亭视野范围之内设置一些靶子,你们各持一弓十箭,站在陶然亭顶上,寻找目标发箭,看谁中的靶心多,怎么样?”
“好哦,好哦,好有意思哦,快去准备!”
漱月快乐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关憬秋一笑:“你现在不和我斗气了,会说话了会笑了?”
漱月小嘴一翘:“我好女不和男斗。”
“哈,你还真有理。”关憬秋看着快乐的如麻雀一样蹦达的漱月,柔声说,“你的脚好些了吧?”
意外的关心,让漱月脸一红,忙要挣脱出门:“没事了啊,我先回去换件合适的衣服,你布置好就派人来很我哦。”
她竟有娇羞的样子呢,关憬秋对她点点头:“一会我让巴赫鲁先送几张好弓去。”
“嗳!”漱月答应一声就出门了,关憬秋才想起自己来这找她的目的:“糟了,又忘了问他学士府的事情了,算了,呆会再问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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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听说了吗,这个少福晋可了不得,她一定是有什么妖法。把将军迷得七荤八素的。”赵嬷嬷将府里的最大新闻汇报给茗蓝,“少福晋擅闯禁地,将军不只没怪罪下来,还给她送了好些好弓箭,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劳师动众,给她在后花园布置什么靶子,这不是中了什么邪么?”
“也许表哥是给嫂嫂一个下马威了。”茗蓝解释给自己听,“表哥早上来过的,她说嫂嫂脾气大些,所以才……”
“格格,你就别再骗自己了。”赵嬷嬷说,“自从少福晋进门后,将军的变化谁都看出来了,眼看着这个女人大展妖法,格格若还不着急,恐怕以后就没格格地位了啊!”
“混帐,这是什么话。咳咳……”茗蓝气的直喘。
赵嬷嬷忙上前给她抚胸:“格格,是老奴不好,说错话了,可是格格还不知道老奴的心吗?老奴是看着格格和将军青梅竹马长大的,就是盼着格格有一日名正言顺地住在这呢。只是老祖宗不知道为何非要阻碍,还弄来个厉害人物来压制格格。福晋虽是你的姑姑平日疼格格,可是这事她得听老祖宗的,所以格格要为长远的日子打算就要抓住唯一疼格格的将军的心啊!”
茗蓝喃喃自语:“表哥疼我,表哥不会不理我的,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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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这把弓,很顺手,不错、不错!”漱月挑了一把紫色的弓,左右拉了一番,很是满意,“对了,巴赫鲁怎么那样慢啊,还没布置好啊?”她又有点耐不住了。
“奴婢想,应该快准备好了,一会就可以看爷和少福晋的比试了。”沁荷回答。
“呵呵,少福晋真是厉害哦,一下就化解了一场危机,吓得奴婢们直冒冷汗了。”沁芳越发对这个少福晋钦佩到五脏六腑里了。
“那当然了,我都说我们格格很了不起的,我就说是虚惊了,看你刚才还哭鼻子呢。”容珍玛打趣起沁芳来。
“小蹄子,你再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沁芳追着容珍玛就要打。
漱月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她可不参与他们的打闹,她满脑子都是呆会如何和光憬秋大战一场的画面,她对自己的箭法就像对自己的轻功一样放心:“关憬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她心理想着。
“启少福晋,爷让传话来……”巴赫鲁终于来了。
“是不是要开始了啊,我们快走,别让人家久等了。”说着便要拉三个丫头走。
“不是,少福晋。”巴赫鲁回话,“爷说比试要延后,要少福晋多耐心等会。”
“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啊,说话不算话啊,逗别人玩啊!”漱月很是生气,她气愤地将弓往地上一摔,“不玩了!”
“少福晋息怒。”巴赫鲁忙解释,“爷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因为有大事耽误了,只是延后,爷千万嘱咐不可取消了,他一处理完就马上回来。”
“有什么事也应该事先打个招呼啊,这样算什么啊?”漱月还是生气。
“实在是因为这事完全没有预料。”巴赫鲁继续替主子开脱,“也是因为八阿哥的来访太突然了……”
“八阿哥……”漱月脑子嗡的一下,接下去巴赫鲁说什么她也听不到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哥哥,我的哥哥来到我身边了,我的亲人,我的哥哥……”
“八阿哥,他,他在哪?”漱月声音颤抖着。
“听雨阁。”
闻罢,她拾起弓箭就往外冲,沁荷大声喊着:“少福晋,那可不比一般啊,可别乱闯啊,出了差错要掉脑袋的啊!”
巴赫鲁拔腿便奔出去,可哪里赶的上漱月的速度。三个丫头留在原地,只觉得身子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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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月远远地看着听雨阁,她已经看到了哥哥与关憬秋在阁内秘谈的身影,心潮涌动却不知何去何从。因为周围都有高手把守,不能轻易靠近,而自己又是在借羽月的身份,又不可以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为难了……
永璇是为大学士府失窃的事情来的,他和关憬秋很早就开始注意哈尔齐的动态,哈尔齐也一直对八阿哥这派有所顾虑,两方力量经常暗中较量,永璇一直怀疑妹妹的出事与哈尔齐有关系,只是苦无证据,关憬秋近日与赫舍里敏中表面交好,正好又目击被盗事件,他告知永璇近日他会有新的进展,
事过几天,永璇见哈尔齐自己摆平了此事,越觉诧异,于是便亲自上门来问询,关憬秋说真正与飞贼联系,很快就会把事件弄清楚,但他并未透露“飞贼”就是她的福晋。
永璇不禁摇摇头,这可不太像关憬秋一向的性格,他一向是干净利落的。正想着,突感脑后一阵风袭过,“嗖”的一声,一只羽箭穿了过来,正中永璇身旁的柱子上。永璇大惊:“刺客?”便要往外探看。
关憬秋却是料到是谁了,他忙拉住永璇:“八阿哥,此事完全误会,这是拙荆与微臣闹着玩,还请八阿哥念在拙荆不懂规矩,多多包涵,勿多怪罪。”
永璇心中好奇,他想,这关憬秋不是一直衷情于茗蓝格格,还曾经和自己说过这个少福晋嫁进府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今儿怎么那般护着她啊。
“拙荆曾与微臣有比箭赌约,微臣未能赴约,所以……”
“呵呵,什么样的奇女子能让我们的大将军如此忌讳啊,我倒想见识见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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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月终于被宣进听雨阁了,永璇一见到她马上就愣住了:“你,你……”
“师哥,小师妹找你找的好苦啊。”漱月射箭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说词,但是她的泪水还是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自从五年前张家口一别,羽月就再也没有见到师哥了,我好想好想……”她说不下去了,情难自禁地上前拉住永璇手臂,大哭起来。
“师……师妹……”见到失而复得的妹妹抢着说话,他揣度到她的心思,便顺着说下去,只是这实在是太大的惊喜了,于是也不由地哽咽起来,“真是的你吗?月儿,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们在干什么,互诉衷肠么?真正傻眼的是关憬秋,他感到自己完全被排斥了,他的福晋和他尊敬的朋友竟然在自己的地盘拉拉扯扯、哭哭啼啼,这算什么,算什么!关憬秋刹时间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他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好,可偏偏,永璇居然还要火上加油。
“能不能借个秘密的地方,我和师妹很久未曾见面了,有一些心理话要说。”
“哦……这……那好……我先出去……听雨阁是最好议事的地方!”
该死的,居然没人回应他一下,真的都把她当透明人吗?他恼怒地往外走,他感到自己的脑袋上方在荧荧地发绿光。
他知道八阿哥在张家口有一个奇人师傅教授武功,原来羽月的轻功那么好,竟是出自同一师门之下,他们一定是早有感情,没看见那两人目无他人,久别重逢胜甘霖的样子。怪不得她得知自己不过是个挂名的少福晋会那样开心,怪不得要有个什么半年之期什么都不干涉,现在全部明白了,原来就是要到京城来找她的师哥的。这个女人野心那么高吗,想做王妃吗!
关憬秋越想越气愤,他拾起弓箭纵身跃上怡然亭顶,上下翻飞,左右开弓,该死,那两个人在谈什么呢,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欺”吗!草原上的格格就不读《女诫》吗!眼前的靶子仿佛都变成了他俩的脸,他箭无虚发,羽箭纷纷命中靶心。
为什么你是八阿哥!为什么你们要早相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嫁进宫去,而要进定北侯府的门!他继续疯狂发了箭,突听得“啊”的一声。
“茗蓝,你来这做什么,不要命了吗?”关憬秋没注意茗蓝走到一个靶子旁边,险些就误伤她了。
“表哥,我听你从听雨阁出来,似乎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担心,所以我来看看。”茗蓝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他额头的汗。“表哥,有什么心事吗?”
“茗蓝,你说实话,一个是阿哥,一个只是小将军,如果让一个女子去选,她会选谁呢?”
“表哥,也许对一个普通女子来说,会选地位高的,但是我……”
“你也说我不如一个阿哥了,唉……”关憬秋第一次羡慕永璇的阿哥身份。
“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一见关憬秋误会自己的意思,茗蓝着急了,“我心里表哥永远是最强的,我……”
“呵呵。”关憬秋淡然一笑,“谢谢你,茗蓝,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
“表哥何必这样见外呢,我是你的茗蓝啊。”说完这话,茗蓝只觉得脸庞变得绯红,她正不知道手脚往哪放呢,一阵寒风吹来,“阿……阿嚏。”
“怎么?着凉了?”
“嗯,天气好像凉了点……”
“是啊,要变天了,过些天到市集上置办些衣服去,你很久没有上街了吧。”
“嗯,全听表哥安排……”茗蓝心理甜甜的,自从草原格格嫁进来后,表哥很久没有说这样窝心的话了。
“咳咳……”茗蓝有些懊恼有人打断她的温馨,一转身,见八阿哥与嫂嫂都站在那看着他们,面上涨的红热,忙上前行礼:“八阿哥吉祥,嫂嫂万福。”
“哈哈,我说一眨眼关兄怎么就不见了呢,原来和茗蓝妹妹在这你侬我侬呢。”永璇打趣着二人,关憬秋面露尴尬,示意茗蓝退下。他看着站在八阿哥身边的可人儿眼睛哭肿的像桃一样,心里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八阿哥见笑了,实在是不好打搅两位的密谈,所以才避到此处,落个清净。”他觉得自己也该吃玄参、生地、丹皮去火了。
“呵呵,不开玩笑了。”永璇认真地说,刚才他已经了解了漱月面对的一切状况,他已经决定和妹妹站在同一条线上,准备明暗配合对抗哈尔齐的阴谋。“月儿已经把她从哈尔齐偷出来的信给我看了,里面还牵扯到漕运总督林化昆,他们似乎和其他部族都有一些勾结,但凭月儿的这一封信还不能证明更多的了,所以,以后我们还得想个周到的法子。”
关憬秋只觉得不可思议,意外的很,他们间竟然有这般的信任,五年未见,就轻易把性命攸关的信件毫无保留地告诉八阿哥,他皱皱眉,指了指他们说:“这个……是不是就是说,羽月……”
“以前是有些误会,至于月儿,你可以完全放心,她是我们这边的人。”
“哈哈……”关憬秋只觉得好笑,月儿,月儿,叫得多甜啊,这个草原嫁给自己的格格,一直说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互不干涉,居然就因为见了八阿哥一面就成为一边的人了,可笑啊,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笑什么?”永璇很奇怪,漱月也不知所以,茫然地看着他。
“哈哈,没什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早知道我的福晋是八阿哥的师妹,咱们也就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周章了是吧。”
“呵呵,再说吧,再说吧,我先回宫了,有什么事,下回我再来谈。”明显的感到火药味浓烈,虽然觉得对不住妹子,但是还是觉得溜之大吉比较好。
“师哥……”漱月有些不舍得。“月儿,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师哥,师哥给你做主啊。”永璇叮嘱妹子。
“嗯……”漱月答应,她目送着永璇的背影离去。猛然,耳后抛来一句冷冷的声音:“如此舍不得,怎么不跟随进宫啊?”
漱月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关憬秋一眼:“你脑子有问题啊,说什么呢!”
“不是吗,看你们那般恋恋不舍的样子,既然找到了你师哥,你应该有新的打算吧,你可以不呆在小小的侯王府,皇宫应该更有吸引力吧。”关憬秋酸酸的说。
“你真的有问题!你在胡想什么,师哥就只是师哥!”漱月突然没理由的发起怒来,“我看你想早点休了我娶茗蓝才是真的,告诉你,期限未到前,就还是侯王府名正言顺的少福晋,就想甩我,没那么容易!”
“哈哈……”关憬秋再次笑起来,“看来不能欺负你了,你现在有八阿哥撑腰了,我说你的几样工夫怎么那么强呢,原来有八阿哥的师傅教你哦……”
“还好了,我没有师哥学的多,我就只专心学了两样,轻弓和箭术……”漱月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往悠然亭周围一看,“靶子上怎么都是箭!”
“关憬秋,你居然食言,一个人把靶子都射了,你怕输给我吗!”漱月再次火冒三丈。
“哈哈,不关我的事!”关憬秋把“责任”全部推卸掉,得意的笑起来,转身就要走,“饿了,该吃饭了,你要看着哪里漏了靶子没射,你就射了,记得把结果汇总一下哦。”
“你!”漱月觉得自己被他气的基本控制不住自己了,等着瞧吧,我不是好惹的。漱月拔出一跟箭,折去箭头,瞄准关憬秋的背部,“嗖”的一箭飞出……
“啊……”断箭同样有很大的杀伤能力,虽然穿不透,可是那一块保证会疼青掉。
关憬秋回过头看到一脸写着:惹我你活该的漱月,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你!够狠!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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