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脸茫然的顾修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病语。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们是老夫老妻似的。”
“呃……”顾修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眼中却有着渴望。
“我们有手有脚,饿不死的。”乔静微从秋千上跳下来,朝孩子走去,“等嘉嘉做完手术,完全恢复后,我们三人就离开A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只有这样,孩子才能摆脱梦魇,彻底安全。
……
在静嘉居处在温馨幸福中的同时,另一边可就没有这么太平了。
医院病房里:
“霆时,你别走!”半边脸被包裹的像个粽子似的孙如沁,死命拉住顾霆时的手,说什么也不放。
已经抬步准备离开的顾霆时收回了脚,脸色铁青,背对着病床上的孙如沁,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他的生气令孙如沁不得不松了口,她最大的强项就是察言观色,不然也不会在黄石刃身边待上三年。
所以,她知道现在不是再继续追问他为什么去公园的时候。
顾霆时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转头看向了她:“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孙如沁看了一眼惨白的四周,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这里**静了,我害怕。”
女人的柔弱,总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最不能逾越的点。
顾霆时心里一软,在床边坐了下来,温柔的问道:“脸上还疼吗?”
“疼!”脸上的肿胀牵连着连眼睛也肿了的孙如沁眨了眨无法完全睁开只能睁成一条线的眼睛,眼泪唰唰的流着。
“别哭了!”顾霆时伸手擦掉了她那沾染了眼线墨成为了灰色的眼泪。
“呜呜……”有了他的关心,孙如沁又开始委屈的哭着,“我的婚纱……”
才泛起怜惜之情的顾霆时一听到这样的哭声,心中突然有了些许烦意:“不就是一次试婚纱嘛,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一起去试不就行了。”
“可,可人家设计师过两天就要回国了,我怕赶不上……”她好不容易才遇上这个世界著名的婚纱设计师在A市,如果错过就很难再遇上。
“赶不上我们就飞去D国找她。”顾霆时心中的不耐烦在扩大。
在公园看过孩子的病历后,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份病历上。现在被孙如沁缠着尽说一些不痛不痒的事,令他无端的心烦。
最终,他再次站起身:“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会让佣人来陪你。”
“霆时……霆时……”
孙如沁的声音并没有唤回他的止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了病房。
看着空空的门框,心中委屈和不服交织的孙如沁直冒眼泪。顾霆时的心不在焉她早就觉察到了,一定是她太丑,他才不想留在这里。
这一切都是乔静微造成的。
越想越气的孙如沁一改刚才的娇弱,狠狠一拍被子:“乔静微,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因说话太过用力,扯动了红肿的脸庞,立马疼的她捂住了包裹着的半边脸,抽抽噎噎也就变成了哼哼唧唧。
脸上越是疼,心里越是委屈,报复的火焰也就越旺盛,孙如沁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不轻易打开的电话号码……
顾霆时离开病房后并没有出医院,而是直接去三楼,敲响了肾内科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门。
门打开,门内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三十岁不到,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相貌平常的男子,胸前挂着的胸牌姓名栏上写着:肖辉!
肖辉一眼瞧见门外的顾霆时,顿时露出了惊喜:“霆时?你怎么来了?”
“我有个病例想来咨询一下。”
“你来的可真巧,正好我今晚值班,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快进来。”
顾霆时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不客气的走了进去。
哪里是什么巧,是他派人查出来的。
……
日子似乎平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好像走在自己的轨道上,按部就班的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这几天乔静微时刻不离的陪在孩子的身边,屋子里也时不时传出欢快的笑声。
只是这几天,她多了一个习惯,就是手机不离身,且每隔几分钟就要拿出来看一看。
这次乔静微刚放下手机,顾修然就忍不住了:“别再看了,再看手机都被你看出两个洞来。”
“我是怕漏掉医院发来的消息或电话。”等待的时间越长,乔静微的心情就越忐忑。
不管她的肾是否与孩子相匹配,她都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不如我直接去医院一趟,问问出来结果没。”顾修然说着站了起来。
“要去一起去。”与其坐以等待,她宁愿亲自跑一趟。
“说走就走,我去车库开车上来,你带着嘉嘉后面跟来。”
“好!正好带嘉嘉出去玩会。”
……
当三人从医院出来,乔静微并没有松一口气,这次询问的结果依旧是需要再等待几天。她也就只能将这种忐忑心情压在心底,继续等。
被她抱在怀里的乔嘉殊好奇的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人流川息的大街。
“嘉嘉,街上热闹不?”乔静微问道。
“热闹,好多人,好多车,好多房子。”乔嘉殊稚嫩的声音里有着软软的奶音。
这种奶音最让乔静微痴迷,她没有听过孩子的牙牙学语,没有听过孩子的第一次说话,就格外珍惜这种还存有奶音的声音,毕竟随着孩子的渐渐长大,这种奶音也会很快消失。
“阿姨带你逛街好不好?”
“好啊!”
这几天的相处,乔静微并没有问起孩子之前的生活,她不想反复提醒孩子去回忆那些不堪的往事。但她也不笨,能从孩子的点滴里猜出孩子缺少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惧怕什么。
这次凭孩子对大街表现出来的新奇,她就能猜出孩子很少出门。
想想也是,孙如沁没有经历过十月怀胎,又怎会有母爱?没有母爱只有目的的女人,又怎会带孩子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