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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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啊,妙啊。”章鲁连连点头。
苗圃拿过信纸看完,他自然知道杨松说苦思一夜是胡诌的,可是还有一些疑惑,皱眉道:“杨大人,我们永安只有万余守军,分在四城更是捉襟见肘,我们拿什么去伏击梁潇?”
杨松胸有成竹地道:“这个我早想好了,我们可以把四城守军都集到西城,再加上一些大户护院,一定能一战而胜。”
“属下还是觉得有一点冒险。”苗圃担忧地对章鲁道。
章鲁道:“有什么冒险,我觉得这计策比你那招教众守城好多了,杨松答应做内应,梁潇必定心花怒放,注意力全在西城,如果苗功曹觉得不妥,我们可在北城也布一些守兵,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好了。”章鲁抖了抖衣袍,站起来道:“杨松的计策大好,就这么办,十日之后大败梁潇,而这十日里,你们两认真做好祭祀的准备工作。”
“是。”苗圃杨松二人答应一声,一个紧皱眉头,一个喜气洋洋。
永安九月飞雪,萧芙一身男装踏上南郑东面山顶,后方沙摩柯带着五溪蛮兵陆续从悬崖攀登上来。
南郑城池淹没在大雪之中,萧芙一手提枪,一手叉腰,放眼眺望,英气勃发地道:“如此好雪,倒省得本姑娘等到夜晚,传令下去,休整一炷香,全军进攻南郑,南郑城高,务必一鼓而下。”
“嘿嘿。”沙摩柯提着大刀,舔着嘴唇笑道:“这次我要让金人知道我沙摩柯的厉害。”
萧芙回头怒视沙摩柯,一脚踢在他大腿上:“给你说了多少次,你现在叫魏延。”
“真扫兴。”
“对了,我叫啥来着?”
“青衣蛮族第一勇士白羽神枪细封池。”
五溪蛮兵全部上崖,盘膝而坐,萧芙转身面向众人,昂首道:“大家听着,只要我们攻进城去,梁潇就会拨给我们打猎三年都换不来的盐巴、食物和金人用的鉄钱,谁要是怕死,现在就回去,不怕死的都跟我冲,敢有后退一步者,本姑娘长剑绝不留情。”
“誓死追随少领主。”
“下山。”
萧芙手一挥,五溪三千蛮兵冒着浓雪冲下东山,南郑城头稀疏的守兵无精打采,东城向来是南郑最不重视的地方,对面除了蛮人偶尔能出现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兵马攻入,而蛮羌人也最多就是在城外劫掠一番而已。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偶然从雪中瞥见山口出现人流,定睛看去,吓了一跳,急忙叫过旁边的同伴,惊声道:“你看,那是什么?”
同伴看了一眼,随口道:“老百姓吧。”
“这么大的雪,老百姓哪有那么多的?”
“啊,是蛮人犯境,快禀告将军。”
蛮人出现是常有的事,南郑守军并不惊慌,可是随着蛮军的接近,守城将领渐渐发现不对,蛮人每次最多几百人,哪有这么多人同时出动的,还打着旗帜,这更加不可能。
“敌袭,戒备。”
南郑守军终于惊慌起来,匆忙地搬运弓箭、滚木,可是东城防御荒废日久,兵力又极其空虚,根本没法守住每个墙垛,一根根攀岩勾摔上城头,蛮军就势攀爬而上,如履平地,勇猛无当。
沙摩柯率先攻上城楼,提刀轮起一圈,砍死数名永安兵,扬声大喝:“谁敢与我梁州大将军魏延一战。”
声势骇人,吓的周遭士兵连退数步,守城将领大惊,“竟然是在白龙江畔七千士兵大败章卫两万兵马的梁州将领魏延,难道梁军集中兵力攻击东城了?那自己这几百人如何能守住?”
正在守城将领惊讶的当儿,萧芙也杀上城头,挥枪连刺数人,直杀向一名永安将军,将军只接了一招就被一枪打翻在地,萧芙枪尖指在其喉咙上,不屑地道:“就凭你也敢与我细封池对敌,滚下去。”
萧芙一脚将将领踢下城梯,将领爬起来扔了战刀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魏延联合细封池杀来了,魏延联合细封池杀来了,快跑啊。”
永安兵一听到魏延和细封池的名字,全都惊慌失措,迅速溃败,蛮军顺利攻上城头,萧芙枪一举,全军向城中杀去。
大雪纷飞,章鲁穿着宽大的袍,带着黑色的帽,干脆自己站在高台上作法祭天,(章鲁曾与江湖道人学过些糊人的把式)因为这十天来梁潇一直派细作散布章鲁用卑鄙手段杀死章修的谣言,章鲁为了伏击成功,又不能大力辟谣,以至于今年来参加祭祀的民众少了许多,可是这还是挡不住章鲁的热情。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仓惶来报,对高台上的章鲁高声道:“主公,不好了,梁潇与蛮人勾结,手下大将魏延与青衣蛮族白甲骁将细封池从东城带大军杀进来了。”
“什么?”苗圃陪祭席上站起来,惊讶地道:“怎么可能?我一直留意着梁潇大军动向,梁潇大军明明都在西城外,怎么可能突然去了东城。”
“是真的,梁军与蛮人的联军足有数千人,城门已破,马上就要杀过来了,请主公和各位大人快快撤退吧。”
众文武和士兵都惊慌起来,自白龙江一战,魏延一战成名,而细封池更是蛮人中出了名的勇猛,这两人的组合无疑具有极大的震慑力,纷纷都有了逃跑的打算,唯独章鲁一个人拿着桃木剑在高台上旁若无闻地舞剑作法。
苗圃疾声喊道:“主公,快快下令撤退吧,我们大军都在西城,只要到了西城我们一定能杀出重围,与章卫和申耽汇合后,未必没有反击之力啊。”
“是啊,是啊,主公下令撤退吧。”众文武一齐下跪。
章鲁却如没听见一般,继续烧纸符洒糯米,苗圃“唉”了一声,他知道章鲁把这一年一度的祭祀看的很重,现在正是收尾的时候,章鲁不愿离去,看来自己注定要做阶下囚了。
西城外,杨松带着近万士兵和世家大族的家丁家将埋伏在西城城门,各种滚木雷石准备就绪,弓箭上弦,可是都发出信号好多次了,就是不见梁军有所动作,杨松心焦不已。
梁潇坐在太阳伞下,悠闲地喝着茶,张少任和厉达分列左右,南郑城头又一次举起红旗,梁潇只淡淡一笑,而身后梁军士兵休整了十天后,个个容光焕发,静立待命。
“报,东城传来消息,萧姑娘已经得手,正向城中杀去。”
一名士兵快马来报,梁潇慢慢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好,那我们也该行动了。”
梁潇大军终于移动,向南郑城头靠近,杨松满面惊喜,急忙吩咐士兵打起精神,可是梁军就在南郑一箭之地停了下来,厉达跨马上前:
“城头的永安兵听着,我家主公已知你们奸计,你们就不用白费功夫了,我魏延将军与羌族好汉细封池已带着八千大军从东城杀入,识相的就快快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城内设伏的永安兵将个个惊慌失色,杨松更是惊疑不定,就在这时,一名永安兵来报:“杨大人,不好了,梁军联合蛮羌人攻入东城,主公和各文武大臣在祭司天台被俘。”
“啊,怎么会这样。”一众将军大惊失色,杨松脸吓的煞白,再看着外面黑压压的梁军兵马,再也没有了战心。
一众将军纷纷请降,杨松自忖自己带这么多兵马投降,梁潇绝不能为难自己。
掂量已定,杨松站起来“痛苦”地对众将道:“我杨松本欲战死以全名节,奈何主公被俘,我们如果死战,梁潇必加害主公,万般无奈,我便随了你们的意吧。”
南郑城门沉重打开,永安兵从内列队而出,万人一齐丢下剑矛,杨松带着一众将军跪伏于地,杨松高声拜道:“杨松久闻州主大人威名,不敢相抗,愿携万甲纳土归降。”
“请州主大人恕罪。”众将一齐伏拜。
梁潇看着贼眉鼠眼的杨松,偏过头对吴正儒道:“我想杀了这个人。”
吴正儒道:“杨松虽是小人,却带万人投降,若杀之,恐寒天下之心……好吧,我想想办法。”吴正儒看着梁潇的表情只得屈服。
梁潇满意地点点头,扬声道:“杨松献降有功,封永安参军,其余将军随杨松配合张少任将军收编,皆有封赏。”
“谢主公。”
梁潇与吴正儒驰马进城,梁潇看着繁华的城池对吴正儒道:“南郑果然不愧为东梁第一大城,几可与邺城相比啊,章鲁割据永安六年,虽是个贼寇,治理一方还是有些才能的。”
吴正儒赞同地点了点头,一行人在士兵指引下,到了祭天台,萧芙一招手,蛮军士兵将几十名永安文武官吏押到了梁潇面前,梁潇高坐主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们可愿归降啊?”
“我等愿降。”一众永安文武早慕梁潇冷血名声,一齐下拜,唯有两人站立,一个是苗圃,一个是一身长袍的章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