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与蛮人的碰撞（中）
梁潇好整以暇地上前喊道：“冶无铁，我乃梁州州主梁潇，今日剿贼来此，你却收容我梁州叛将，是想与我这梁州为敌吗？”
梁潇语气平和，威胁之意却甚浓，不但沙摩柯鼓着腮帮子，连萧芙蓉也不禁薄怒，轻哼一声喊道：“那个金人大官，我们与你为敌又如何，自你父亲梁毅入梁州，就没少征讨我们五溪，打了这么多年，你还真当我们怕了你吗？有本事你就攻山，想让我们交出我们的朋友，做梦。”
梁潇斗听得是一个娇脆女声，也是一愣，心道哪里来的蛮女，讲话不知天高地厚，冷笑一声，喊道：“冶无铁，本爵不想与五溪族人为敌，但是本爵奉劝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山人一句，不要以为待在山中就很安全，本爵只要驻五千兵马在此，你们就出不得山，而现在是仲夏，到了秋季，草木枯黄，你当本爵不敢放火烧山吗？”
梁潇厉声一喝，山中蛮人立刻大哗，张上任等将也是一惊，跟这些丛林蛮人打了这么多年仗，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可是梁潇却知道烧山并不能根除五溪蛮，五溪地域广阔，这些蛮夷大可以远遁，如果烧山，反而与五溪蛮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但冶无铁和萧芙蓉听了梁潇的话心中却是一惊，五溪虽然广阔，但他们生活的家却只有这一处，即使只有几堆土房，几个窑洞，那也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怎么可能说远遁就远遁。
萧芙蓉一想到家园一片大火的情景，心头好像也燃起一把火，不由怒声斥道：“姓梁的，你无耻至极，要打仗就堂堂正正对敌，使这些阴谋手段，算什么好汉？”
梁潇哈哈大笑：“我梁州（抱歉，现在开始赵州改名为梁州，之前为何取名赵州只因梁毅对其夫人赵氏情深似海）豪杰个个都是好汉，但对付藏头露尾之人却不用好汉手段，你们这些山中野人，还敢谈什么堂堂正正对敌，你们敢把族人拉出来，在原野上摆开阵势与我们交兵吗？而且，姑娘，你永远也当不得好汉。”
“哈哈哈哈。”这次轮到梁军大笑了。
萧芙蓉在山上气极，又不敢真的下山，怒斥道：“梁潇，卑鄙小人，可恶。”
冶无铁拦住女儿，向着山下喊道：“梁大人，秦风已经穷途末路，你又何必欺人太甚，如果刘大人同意撤兵，我冶无铁向大人保证，五溪族人终生不犯梁州，如何？”
梁潇朗声道：“别废话，不交出秦风，本爵决不罢休。”说完回到军中，不再理睬这群蛮子，冶无铁与萧芙蓉见没得商量，只能忧心忡忡地回土寨去了。
张少任来到梁潇身边，问道：“主公，我们真要在这里留军驻守吗？”
梁潇饮了一口茶，冷声道：“一群山中蛮夷，要我在这里驻军几个月，不值，本爵决定速战速决。”
“如何速战速决？”
梁潇想了想道：“通过今日对话，这些蛮夷之中，除了那冶无铁，其余都是粗豪之辈，勇而无谋，你派军士上前谩骂，这些蛮夷必然不堪受辱，前来交战，到时候见机行事。”
“是。”张少任领命而去。
可过了两日，还是不见蛮夷有什么动静，梁潇奇怪，难道这些蛮夷涵养如此好？走到前军之中听军士骂战，一听之下，梁潇差点晕过去，看来金人真不是骂人的材料，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冶无铁小儿，快快出来受死，爷爷大刀等得不耐烦了。”
“沙摩柯小儿，可敢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冶无铁缩头乌龟，五溪蛮全是脓包鸟蛋，哈哈哈哈。”
梁潇听着这些陈腔滥调，实在有些反胃，对张少任招招手，张少任走过来，梁潇道：“张将军，这蛮寨中有哪些重要人物？”
张少任回道：“末将问过秦风降兵，他们与五溪蛮常年交战，比较熟悉五溪蛮的情况，五溪蛮分布于广袤的五溪地区，要说重要人物，那是数不胜数，不过五溪各族共同推戴了冶无铁为首领，我们面前的敌人，共有三个重要人物，一个是胡王冶无铁，一个是五溪第一勇士沙摩柯，一个是冶无铁的女儿萧芙蓉。”
“说说他们的特点。”
“先说这个萧芙蓉……”
半日之后，每个骂战士兵拿到了一份骂人语录，上面内容简直不堪入目，看的这些粗鲁的大头兵都不禁皱眉，感觉开不了口，张少任躲到一边，前两日他还敢骂两嗓子，可是梁潇交给他这份骂人语录，他就再也不敢骂了，要是真照语录骂出来，他这一生英名就算毁了。
士兵们接到命令，犹豫半响，可军命不可谓，只能扯开嗓子开骂，立时污言秽语震彻山林。
“冶无铁，你小子生了个大头，给大爷我当尿壶正好合适，只是你那张小嘴不合大爷的尺寸啊。”
“要说我们梁州这一片美女多吧，可是萧芙蓉是我们梁州第一美女，那身段，那脸蛋，那大腿，没有一点赘肉的小肚子，哎哟喂，樱桃小口亲在身上的感觉那叫一个舒服，小舌头还一跳一跳的，尤其是还会武功，那腰扭的，那大腿抬的，在她身下那是人间极乐啊，现在想起来都心痒痒呢。”
“你们知道沙摩柯脸为什么那么红吗？其实沙摩柯本来是一俊白小生，那脸是天天看萧芙蓉洗澡憋的啊，别看沙摩柯五大三粗汉子，胆子小的跟苍蝇儿似的，只敢看不敢摸，有一次看到萧芙蓉光屁股从水桶里爬出来，哎哟，沙摩柯一下子脑袋充血，从此红着白不下来了。”
“怪不得他碧眼突出呢，也是看萧芙蓉光屁股，眼睛绿了，眼珠子也瞪出来了吧。”
“哈哈哈哈哈。”
“那沙摩柯还不知道，萧芙蓉早就被爷们些玩烂了，告诉你们，三年前那次作战，萧芙蓉被我抓住，还是我给她破的第一次呢，鲜血飞溅啊，直有半丈高，以后这小妞又被抓住几次，我们是玩了又玩，没想到这小妞食髓知味，从此乐得被我们抓了。”
“哈哈哈哈哈。”
众军士哈哈大笑，突然一个声音惊讶地吼道：“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别看那萧芙蓉生的风情万种，风骚入骨，其实是个男的，五年前，就是爷们一刀给她断的根，你们竟然，你们竟然……”
梁州士兵在山下一通好骂，山上能听懂金话的蛮军早气的七窍生烟，报入土寨，萧芙蓉和沙摩柯见族人反应这么大，也来旁听，这不听还好，一听之下，两人差点没被气的吐血。
萧芙蓉一剑就把一一棵碗口粗的树劈成两段，沙摩柯更是暴跳如雷，拿起铁蒺藜骨朵，腰背两张硬弓，不管不顾地冲下山来，后面一票蛮人依依呀呀地叫着跟在后面。
梁州在小山上摆了帅台，从帅台远远望去，这沙摩柯果然生得面部血红，碧眼突出，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不禁微微一笑，对张少任道：“我喜欢这个小伙子，你去与他接战，连败三阵，我要生擒这个蛮子。”
“是。”张少任朗声应答，心道骂人果然要够狠，这才骂了半日，蛮人就冲下山来了。
原野之上，张少任挺枪跃马而出，沙摩柯哇哇大叫道：“梁潇小儿何在，我何时冒犯过小妹，你出来给我讲清楚，哇呀呀。”
沙摩柯一看到有将领出阵，立即挥动铁蒺藜杀将过去，张任挺枪接战，不到五合，与那些骂人的士兵一同败走，沙摩柯一见张少任不敌，心中愤懑难消，哪里肯放过，当即追了上去，张少任回身再战，又败走。
沙摩柯接连追出两里地，张少任连败三阵，突然从两方山林杀出无数梁州士兵，将沙摩柯团团围住，张少任回身再战，沙摩柯奋勇迎上，只想在伏兵杀到前，解决掉一个梁州大将。
可是张少任一身枪法高强，长枪使的风雨不透，真打起来，沙摩柯哪是他的对手，两人战了二十余合，沙摩柯被张少任生擒过去，其他蛮众也被梁州兵团团围住，全部做了俘虏。
沙摩柯被五花大绑押入中军大帐，梁潇一拍帅案站起来，冷声喝道：“好个沙摩柯，敢与天兵交战，你可愿降？”
沙摩柯呸了一口，大声道：“梁潇小儿，你污小妹清白，我沙摩柯恨不得将你剁成肉酱，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梁潇哼了一声道：“无知蛮人，不知大金天威，来呀，押下去，明日午时斩首。”
“啊，梁潇小儿，卑鄙无耻，你污小妹清白，我沙摩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哇呀呀。”沙摩柯被生生拖了出去。
杨怀化看到好不容易擒来的沙摩柯，主公说杀就杀，就要劝谏，被张少任拦住，张少任小声道：“主公要杀人，会等到明日午时吗？”
“哦。”杨怀化想起临城那十几颗人头，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