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图》?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璇玑图》的一部分?”燕无双难以置信地问道,任谁听到传说千年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恐怕第一反应都是不敢相信的。
《璇玑图》的传说谁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传说中《璇玑图》中有个天大的玄机,传说中千年前一代武帝秦无敌年轻的时候,正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从《璇玑图》中参悟出了一部绝世功法,才成就了他后来的一世霸业,成就了大秦帝国这个传承了千年的强大帝国。虽然只是传说,但能和一代武帝秦无敌联系在一起,那这个传说也就不简单了。数千年来,凡是和《璇玑图》的传说联系在一起的,无不是一代强者。因此每次《璇玑图》的出现,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但江湖中人无不是趋之若鹜,这不能不说是人性的悲哀。
“没错,正是《璇玑图》的一部分,《天璇图》和《天玑图》合二为一才是真正的《璇玑图》。”杨振海点了点头,肯定的说。
“这么重要的东西,是谁委托给你们镖局的呢?他又为什么会委托给镖局呢?”得到确认,燕无双反而更为疑惑了,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产生了一丝浓浓的好奇。
“实不相瞒,这也是杨某当初感到疑惑的地方。但知道委托人的身份之后,我也就明白了一些。”杨振海苦笑了一声,随之郑重地说:“这《天璇图》的委托人是玄武大将军尉迟天德。”
“玄武大将军?”燕无双惊咦一声,名震帝国的四方大将: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乃是从帝国初立时便设立的,但不是世袭,每一代的四方大将在退役或者牺牲之后,都是由军方推选最优秀的人来补充,因此几乎每一代的四方大将都会有才华超绝都涌现,这种制度也充分保证了帝国军队的战斗力。如今这一代的玄武大将军尉迟天德乃是在八年前与北胡的战争中脱颖而出的,五年前在上一代的玄武大将军退役之后接替玄武大将军之职的,本身武功军略均为一时之选。
“为何他要选择镖局来押送呢?”听闻是委托人是玄武大将军尉迟天德之后,燕无双更为不解。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尉迟大将军接掌玄武大将军之职时日尚浅,在军方根基不深,加之最近北胡蠢蠢欲动,而帝国西北方近年来连年大旱,军力已经羸弱无比。此次得到《天璇图》之后,就想以此图进献给皇帝,从而巩固自己在军方的实力。无奈当今皇帝年事已高,最近两年来一心扑在了修道之上,已经完全不理朝政,朝廷大权完全由太子、丞相王吉等人把持。尉迟大将军进献无门,又不知从何处泄露了消息,最近将军府已经遭到了数拨袭击,侍卫死伤惨重,尉迟大将军只好委托我们镖局将《天璇图》护送进京,交给素有仁义之名的三皇子,由三皇子进献给皇帝。”杨振海将个中隐情徐徐道来,“我们接到委托之后,为免路上出现意外,就分成了明暗两路,我的好兄弟雷猛大张旗鼓地带着大队人马走朔州以吸引注意,我自己带着克儿护送《天璇图》从小路走雍州进京。本以为已经足够隐秘,没想到还是让他们给发现了,而且还害了我雷兄弟的性命。”说到这里,杨振海不禁悲恸不已。
“人生不能复生,杨总镖头还请节哀。”燕无双安慰道,稍一思量,继续说道:“不过刚才洪山四鬼走脱了一人,那你们的行止就更加难以隐藏了,接下来的行程,二位须得千万小心才是。”
“燕少侠说的是,我刚才已经想到了,以我们二人目前的情况,想把《天璇图》安全地护送进京,可以说是难比登天。因此,在下有个不请之请,还望燕少侠能够答应。”杨振海言词恳切地说道,对着燕无双拱手为礼,双手作揖。
“杨总镖头有话请尽管讲,不须如此客气,只要燕某力所能及,定不敢推辞。”燕无双连忙上前一步,双手将杨振天扶起。
“燕少侠也看见了,我们父子现在都已经身受内伤,没有十天半月的调理必定是赶不了路的,接下来的路以我们父子的身手肯定寸步难行。因此我想托付燕少侠帮我们将《天璇图》护送进京,我们父子在附近将养几日,来帮燕少侠吸引注意。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这……”燕无双稍事犹豫,随即便痛快地说:“承蒙杨总镖头信任,燕某便往这京城走一遭,只要燕某尚有一口气在,就一定将《天璇图》送到三皇子处。”
杨振海大喜,在儿子杨克的搀扶下站直身子再次躬身行礼,“公子高义,大恩大德,不敢言谢。日后公子如有吩咐,我振威镖局上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义之所至,不容有辞。为了西北百姓,燕某也必定全力以赴。”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杨振海示意儿子杨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锦布包裹的小包,从杨克手中接过,双手递给了燕无双,“这就是《天璇图》,内中还有一封尉迟大将军的亲笔信,请公子收好。”
燕无双郑重地双手接过锦布小包,贴身装好,“杨总镖头请放心,燕某必定不辱使命。”
杨振海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朱红色的木漆盒子,递给了燕无双,“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个小东西,名叫菩提珠,据说有缘者可以得到莫大的好处。但我杨家数代无人以参透,留着也是无用,不如送给公子,或许公子可以参透其中的奥秘。”
“此事万万不可,燕某此行只为一个‘义’字,怎可接受如此宝物?再说此物既是贵祖上传下来的,杨总镖头更该妥善保存,留给子孙后代才是。”燕无双摆手说道。
“公子且听杨某一言,此物虽是祖上所传,但于我杨家无用。公子此次代杨某父子铤而走险,杨某心下已是惶恐,如公子不收下此物,那杨某绝不敢让公子赴险,就当刚才杨某的请托没有说过。”杨振海坚决地说。
“这……那好吧,既然杨总镖头如此说,那燕某就厚颜收下了。”燕无双只好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一颗直径约寸许、散发着毫光的绿莹莹的珠子,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遂收入怀中,对着杨振海父子拱手一礼,“杨总镖头,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你们多多保重!”
“公子一路小心!”杨振海父子二人也拱手相送。
“嘘……”燕无双转过身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只听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一道白色的身影像一股风一样的刮到了燕无双的身旁。仔细一看,好一匹神骏的马儿,只见它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只有四个马蹄上长着一圈黑毛,像是穿了四只黑色的毛靴:高大的马头上,长着长长打着卷的鬃毛,倒像是一头威猛的狮子。
“狮子骢?!”杨振海惊叫出声。
“杨总镖头好眼力!这就是狮子骢。”燕无双转头朗声一笑,随即纵身上马,“杨总镖头,后会有期!”
“公子一路珍重!”杨振海父子齐声送行。
“驾!”燕无双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狮子骢已如风般窜了出去,白衣白马,在将临的暮色中踏上了未知的征程,不到片刻,只剩下了远处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