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案
八年前。
十七岁的唐超,也就是唐立人,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打开门,放下书包。
“嗯!嗯!房间里传来一阵呻吟
良久。
“哟,立人回来了?”一个大汉满脸红晕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唐立人不说话,自顾自的翻着书温习。
大汉冷笑一声。提了提裤腰带。
“你管他干嘛!这小王八蛋!一点礼貌都没有!见了人也不知叫!”中年妇女叼着根烟走了出来。
“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大汉一脸色相的说道
临走时,眼角的余光,扫过唐立人。
“你个没良心的!记着你说过的话!不然我,吃了你!”中年妇女一边媚笑,一边送走那个大汉。
“写!写!写!写!就他妈知道写,跟你那个死鬼老爸有什么分别?”中年妇女一转头,就指着唐立人开始骂起来。
充耳不闻,唐立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语言。
没什么的,再过一年,就一年。一切都会过去的。唐立人安慰自己。
“下学期,别去学校了!”中年妇女又点一根烟!悠悠的说道。
“我要去!”唐立人转过头。第一次正视这个应该称为母亲的女人。
“去你妈!老娘才不会供你这个小王八蛋上大学!放假了就给我去工地干活去!不然我抽死你他妈的!”中年妇女一脸狰狞的吼道。
唐立人不说话,心里默默的说,习惯了,没事的,反正就一年了。
高三开学前一天,晚上。
“哎哟!他妈的!小王八蛋,赚的不少啊!哈哈哈哈”中年妇女开心的数着手里的钞票。
十七岁的唐立人,默默的站在一边,捂着自己被砖头划伤的胳膊,全身酸痛的要命!
“嗯?不对啊?不是说5千吗?还有500哪?”中年妇女突然凶了起来!
“明天开学!我留着交学费!”唐立人默默的说。
“交你妈!我不是说了不让你上吗?你他妈听不懂是吧?”中年妇女怒骂起来。
“给老娘交出来!”中年妇女举起拖把棍子就朝着唐立人打了下去。
“啪!”一声!长长的拖把棍子应声而断。
一股强烈的剧痛,传了上来。
唐立人猛的站起来!额头之上,鲜血直流!可他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犹如饿狼般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女人。
“我说了!我要交学费!”唐立人一字一句的说话。
中年妇女吓傻了。哆哆嗦嗦的退了几步。“交……你……交……”
说完,转身拿着钱,跑了出去。整夜没有回来。
第二天。
唐立人拿出洗干净的校服,掏出珍藏的五百块钱。
终于,回来了。坐在教室里。
还有半年。他默默的数着时间。
“立人,你将来想去哪个大学?”一个女孩微微一笑,温婉的说道。
那个笑,就像是他灰暗生命里的一缕阳光,穿过重重阴霾,照射进他卑微的生命里。
“随便,去哪都行。只要不在这里,就行了。”唐立人淡淡的说道。
“我们一起去成都吧?”女孩笑了笑。“你看。这本杂志上介绍的,一个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多美!”
唐立人笑着点点头。
懵懂的爱情,往往最是珍贵。
深雪的夜晚,回家的路上,少女羞涩的伸出手,轻轻的挽着少年的胳膊。
月光之下,一对青涩的碧人。
“我走这边。”分叉路口。少女低下头,羞涩的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好!”唐立人点点头。
“你……没话跟我说?”少女脚尖在雪地上轻轻滑动。
“路……路上小心!”平常冷漠的唐立人,脸上居然多出一丝红晕。
“哈哈哈,小傻瓜!”少女被他害羞的样子逗的哈哈一笑。
少女走近他,踮脚。
亲亲的吻在脸颊。飞速离开。
“我……我走了!”少女满脸通红的转过头,欢快的在雪地里跑出一串俏皮的脚印。
唐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浑身发热。
似乎,这无边的黑夜寒冬,也不在那么冷了。
回到家。放下书包。
炉火燃烧的正旺。
房间里继续传来苟且的呻吟。
还有半年,还有她……
唐立人心中默念……
如果幸福来临,一定不要拒绝,因为那不是必然的。
每个人都拥有获得幸福的权利,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幸福的命运。
就在唐立人以为终于,终于能逃离这一切,能去到那个约定的城市的时候。命运终究没有放过他。
2.14如约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