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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靖微微抽了下嘴角,眉头皱得愈深,道:“这锅子是从我妈那拿来的,它不是不粘锅,所以要先放油……”

简缘顿时傻了,她盯着锅里那颗无法翻面的鸡蛋,欲哭无泪地看向徐靖,道:“那怎麽办呀?”

徐靖一接受到她求救的目光,不由失笑一声,接过她手里的锅铲,并将火给关了,随即用锅铲将锅里的鸡蛋打散,接着又开了小火,直接将原先的荷包蛋变成了炒蛋。

简缘扁着嘴看着徐靖将炒蛋装盘,又看向那此时已然焦了一圈的平底锅,心里有些郁闷。

“我帮你洗锅子吧……”简缘闷闷地说了句,趁着徐靖将装了盘的炒蛋放到餐桌上时,她将锅子放进水槽里,接着便要直接拿百洁布去刷。

徐靖这时刚好看见了,赶紧奔过来抢过她手里的百洁布,斥道:“你怎麽能直接拿这个去刷呢?这锅子很烫的,要是伤了手怎麽办?”

他的声音有些严厉,简缘被他骂得一懵,半晌後才慢吞吞地收回了手。

徐靖见状缓下声音说:“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就行。”

简缘哦了一声,转过身慢吞吞地走了出去,徐靖看着她垂头丧气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用晚饭的时候,简缘都没怎麽说话,全程闷不吭声地吃着饭,虽说吃饭时不开口说话是礼节,可简缘的表情太过闷闷不乐了,看得徐靖的心情也有些差。

不是生气或是烦躁,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就是不想看见她皱眉头,或是露出难过亦或失落的表情。

於是他想了一会後,突然放下碗筷说:“对不起,刚才是我说话重了点……”顿了顿,又说:“我是怕你烫到手。”

简缘抬眼看他,在瞧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时,她又低了头,道:“嗯,我知道……”

沉默几秒後,她又抬起头来,脸上扯开一抹笑容,有些勉强:“我没事,吃饭吧。”

说完,拿起碗筷闷头吃饭。

其实她不是因为徐靖训了她而觉得生气而委屈,她就是……

该怎麽说呢?大概是觉得有点小挫败吧……又觉得有点丢脸?

简缘突然才意识到,在徐靖面前,她似乎有一颗玻璃心,轻轻一碰,就可能会碎。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吃完饭後,徐靖收拾完碗盘便端进了厨房水槽,简缘在位子上坐了一会後,突然鼓起勇气也跟着进了厨房,走到徐靖身後说:“那个……我可以帮忙洗碗吗?”

徐靖闻言一愣,回头看她,在瞧见她脸上隐隐带着的殷切时,他微微勾了下唇角,道:“嗯,过来吧。”

简缘於是咧开嘴角快步走到他身边,当她正要伸手去拿碗时,徐靖突然说:“等等。”

简缘疑惑地抬眼看他,就见他忽然转向她,低头说:“手伸出来。”

简缘眨了眨眼,听话地将双手伸向他,这时便见徐靖突然摘下手上的清洁用手套,并戴到了她手上。

厨房内的灯没有很亮,当他站在她面前时,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所有光线,将她整个人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可简缘并没有感受到一丁半点的压迫感。

记得先前第一眼看见他时,她还觉得他的气势很强大,眼神很具压迫感,可现在一看,他身上的气势和压迫感全成了令她觉得安心可靠的安全感。

在徐靖替她戴上手套的过程里,简缘全程仰着头看着他专注的眉眼,一颗心暖得像是要化开来了。

戴完後,徐靖也抬眸看她,当两个人的视线一交错,简缘只觉得心头突然一动,她赶忙移开了眼,走到流理台前。

当她刷完一个碗时,身旁突然伸来一只修长的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碗,并将它拿到水龙头下冲洗。

简缘见状愣愣地说:“手套……”

“只有一副。”徐靖低声说,看她一眼,深灰色的眸子里隐隐浮着一抹笑意,“你用吧,洗碗剂伤手。”

简缘闻言呆呆地看他一会後,转过头来继续洗碗。

唇角缓缓勾起一道弧度,心中的暖意驱散了原先的不愉快。

简缘要走时,徐靖将她送到了门口。

简缘穿好鞋後,一边冲他挥手一边倒着走,脸上带着很明媚的笑意,“那我走啦,明天见。”

徐靖也笑了下,道:“嗯,再见。”

当简缘转过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时,徐靖突然喊住了她:“汤圆。”

简缘闻言回头,“嗯?”

徐靖靠着门边,沉湛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他看了她一会後,突然说:“星期六……你会和你朋友去唱歌吗?”

简缘闻言一愣,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的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既期待又紧张地说:“嗯……你希望我去吗?”

徐靖闻言一愣,在她带着希冀的眼神底下,喉头突然动了动,出口的话是:“我是想说,星期六我要回家一趟,如果你和朋友去玩的话,我晚上就不赶回来了。”

话完,简缘面色一僵,感觉像是兜头被人倒了一盆凉水。

真是透心凉啊……

待简缘上楼後,徐靖转身回到屋里,他背靠着墙盯着地面出了一回神,半晌,突然一手捂着心头轻轻叹息一声。

……

简缘回到家时,家里只有柏亦和烧炭哥在。

她一路呆呆地在玄关脱了鞋,宛如机器人般动作僵硬地走进客厅,来到沙发前时,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沙发上。

烧炭哥漂浮在半空中,双腿盘起,手肘托在膝盖上,手掌支着下巴,看着失魂落魄地躺在沙发上简缘,道:“你怎麽了?一副刚刚失恋的模样,你失恋了?”

简缘闻言立马坐了起来,朝烧炭哥瞪了过去,道:“呸呸呸,我还没失恋呢!”

烧炭哥笑弯了眼睛,说:“那你怎麽啦?徐靖惹你生气了?”

简缘闻言扁起嘴,说得好像每次她的心情有所波动时都跟徐靖有关……

虽然,好像的确是这样没错。

简缘烦躁地拿过一旁的靠枕紧紧地抱着,一脸烦恼地看向烧炭哥,并将今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说完後,简缘又问他:“烧炭哥,你说徐靖这是什麽意思?他真的不在意吗?”

烧炭哥闻言想了一下,道:“其实我觉得吧,就徐靖那样子的,应该是个挺尊重、信任另一半的人,就算你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当听说有人要约你去玩,且并非单独的时候,不管对象是谁……除非是特别危险或是心思不轨的人,不然他应该都不会反对你去,只会让你注意安全。”

简缘闻言想了想,觉得烧炭哥说的挺有道理。

徐靖的确是这样子的人。

而且即便他对她也有意思,她也很难想像徐靖会抓着她,霸道地让她不许去有其他男生在的场合玩……

感觉徐靖应该不是那麽小气的人。

所以他刚才那样说,不一定代表他就是因为不喜欢她才不介意她去不去吧?

这麽一想,简缘觉得心情整个都开阔了起来。

她抱着靠枕再次倒在了沙发上,目光刚好对上了坐在一旁的柏亦的眼睛。

简缘冲他一笑,柏亦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这时,她又突然想起了什麽,於是轻吁了一口气,道:“虽然如此,但离要成功攻略徐靖似乎还是一条很长远的路……”

烧炭哥闻言一笑,道:“暗恋本来就又苦又甜嘛,坚持住呀简缘!”

简缘听了他的鼓励後又坐了起来,愁眉苦脸地说:“烧炭哥,我觉得我还是不太适合贤妻良母这个路线。”

说完,又道:“那我应该走什麽路线呢?”

烧炭哥挑了眉道:“为什麽不走你自己这个路线就好,非要把自己变成另一个样子?”

简缘闻言啊了一声,心说,因为觉得自己挺一无是处的呀……

烧炭哥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笑了一下说:“而且你怎麽知道他会喜欢的是你极力改变後的自己,而不是现在的这个你?再者,你应该也会希望他喜欢的是真正的你,而不是伪装过後的你吧?”

他一边说一边伸展了四肢,双手交叠枕在脑後,翘着腿躺在半空中,继续说:“为了别人将自己伪装成另一个样子,那多累呀,你能装得了一时,装得了一辈子吗?与其整天拼命地想着他会喜欢你什麽模样,不如多想一想自己的优点,然後有自信一点,当你有自信了,其他人也会不自觉地被你的自信吸引的。”

简缘听完後一颗心兴奋地扑通扑通跳着,她亮着眼睛说:“烧炭哥你讲得真好!你要不乾脆将名字改成励志哥吧?”

烧炭哥闻言黑了脸,道:“我本来就不叫烧炭哥,我有名字的好吗?”

顿了下,他挑了眉问她:“换我问你了,我本名叫什麽?”

简缘闻言为难地看着他,想了一会後连一个字也想不起来,於是看向柏亦,却见他可爱的小脸上也是一片茫然。

烧炭哥的脸更黑了,道:“我叫陆言曜,陆、言、曜!”

简缘闻言呆呆地哦了一声,忽然又想到了什麽,问他:“烧炭哥……”

触及他严厉的目光,简缘十分识相地改口:“陆哥,那你说说,你觉得我有什麽优点?”

烧炭哥闻言眯起眼,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在她殷切的目光底下弱弱地开口:“呃……身材不错?”

简缘愣了愣,接着猛然想起了不堪为首的第一次见面,於是也黑了脸,道:“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了吗?”

烧炭哥为难地看了她一会後,突然转身往大门飞去,丢下一句:“咦,曦姐去哪了?”

简缘被他气乐了,就在她正要喊他回来时,手机突然响了,当她拿起一看,只见来电显示着“江阿姨”三个字。

咦,江阿姨怎麽突然打给她了?

“喂?江阿姨吗?”

江阿姨温柔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缘缘吗?”

“是,是我呢,江阿姨最近好吗?”

“嗯,很好。”

“那江叔叔呢?我听说他最近膝盖不太好。”

“没事,老毛病了。”江阿姨笑了笑,又说:“对了,缘缘呀,我听你妈妈说你前几天去山上玩时发生意外了,你没事吧?”

“嗯,我没受伤,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江阿姨又安抚了她几句後,突然说:“缘缘呀,我上周六晚上梦见了我家阿祈,心里一直很不安,後来就听说你出事了,幸好你没什麽事。”

简缘闻言一愣,复又笑道:“这样啊,您梦见阿祈哥哥什麽了?”

江阿姨想了一会後,说:“好像是梦见他一直往一片很暗的树林走去,我怎麽喊他他都没有回头……”

很暗的树林?

简缘怔了怔,又问道:“还有呢?您还记得梦里有什麽吗?”

“嗯……我不太记得了,梦里的片段断断续续的,只记得醒来时浑身都是汗,心里一直很不安,直到今天听见你说你没事後,我才突然放下心来。”

简缘闻言张了张嘴,表情有些愣。

待挂了电话後,她又在沙发上傻坐了一会後才回过神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从小到大,似乎每次她生病时,或是发生意外时,江阿姨都会打来慰问她,然後说自己梦见了江祈。

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当她初中时发生钢筋卡车绳索断裂,散落的钢筋插进他们车里的意外时,几天後江阿姨也打给了她妈妈,还告诉她妈妈说自己最近也梦见了江祈。

在梦里,江祈搭着车出了车祸。

简缘一直没有多想,可是今天又听见江阿姨梦见江祈,而且梦境又和她在山里失踪的意外有些类似时,她的心里突然起了一个怀疑。

想起在洞穴瞧见的、看不清楚长相的守护神,心里的这个怀疑愈来愈强烈。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以前为什麽从不在她面前现身?为什麽死後没去地府,而是留在她身边守护她?

“我会保护你的,不用害怕。”

想起他在洞穴里对她说的话,语声温柔而坚定,简缘当时听了,温暖之馀,还有一点想哭。

她也应该去看看他了。

……

周五的时候,当简缘再遇见徐靖时,她突然问他:“你说你星期六要回家对吧?那你周日会回来吗?”

徐靖闻言一愣,道:“怎麽了?”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陪我去一个地方。”简缘冲着他笑了笑,双手合掌做出了个“请求”的动作。

徐靖挑了挑眉,道:“什麽地方?”

“是纳骨塔,我要去看一个朋友……其实每年他的忌日时我都会去看他的,只是因为今年他忌日那天……因为我才刚看得见鬼了嘛,所以就不太敢去纳骨塔,不过现在我不那麽害怕了,就想说要在年底之前去祭拜他。”

徐靖闻言点点头,道:“好,我陪你去,是星期日吗?”

“嗯,原本打算明天去的……”简缘摸了摸後脑,笑道:“不过既然你明天要回家,那就星期日去吧。”

徐靖愣了愣,道:“明天你不是要和朋友去唱歌吗?”

“哦,那个呀,我拒绝了。”简缘撇了撇嘴,俏皮地眨眨眼睛,“反正那些人我都不太熟,去了也挺无趣的。”

徐靖闻言沉默,一会後突然说:“我们星期六去吧,星期六我可以。”

简缘闻言一愣,道:“咦,你不是要回家吗?”

“没事,上礼拜才回去过,不急。”

简缘闻言哦了一声,笑道:“好,那咱们就明天去吧。”

“嗯。”

晚上,徐靖刚洗完澡出来,正坐在沙发上一边擦头发一边和他妈妈讲电话:“妈,我下礼拜回去。”

徐妈闻言一愣,疑惑道:“咦,你不是说明天要回来吗?”

“嗯,不过突然有点事。”

徐妈於是道:“那好吧,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好。”

挂了电话後,徐靖一边擦头发,一边又想起简缘脸上带着殷切地拜托他的模样,唇角一勾,他忍不住低笑一声。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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