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清清楚楚的就是她的脸和墨时琛的脸,正脸照,很亲密,他低头亲吻她的脸,虽然两张脸占了屏幕的大半,但还是不难看出背景是在床上,而且……
她穿的是吊带睡裙,男人上半身是裸着的。
为了让照片看上去想入非非一点,她特意往暧昧的方向拍。
此时对上男人弥漫着清凉笑意的双眸,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三个字。
现世报。
墨时琛收回视线,终于在男人“观赏”完照片的内容后有条不紊的拿回了手机,“这照片看上去,像是p的?”
男人抬头看了眼墨时琛,又神色更是复杂的看着对面的温薏,兴许是几秒后见扶着额的女人没有要开口接受的意思,顿时有些失望,但还是按捺着情绪,站起身维持着风度,颇有些黯然和苦涩的道,“刚才你在车上打电话约好的应该就是这位先生了……既然他已经到了,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说罢拿起自己的衣服,微微颔首,在一片视线的注目下脚步匆忙的离去。
温薏听着思维嘈杂模糊的低声议论,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润完嗓子后,才眯着眼睛朝那男人很是不悦的道,“你怎么又来了?”
墨时琛无比自然的拉开椅子,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身躯后仰,姿态松散,语调也很玩味,“你眼界不怎么样啊,温小姐,一个医生你也看得上?”
温薏抿了抿唇,“你怎么知道他是医生?”
男人疏懒的回答,“长了眼睛。”
“……”
温薏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她知道都是因为刚才那男人做了自我介绍。
她对他鄙夷的态度不满,“医生怎么了?”
“穷。”
温薏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海面,随即舔了舔唇,再重新看向他,微笑着道,“人家是哥伦比业医学院的博士毕业生,他爸爸是我买的那家医院的院长——三代学医,全都是高材生,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墨时琛看着她,吐出一句话,“自己家的医院都被你强行买下了,还不够穷?”
温薏,“……”
“我说你是哪里来的底气说别人穷的啊?”
男人挑起眉,不疾不徐的道,“就因为我穷,所以连说人家穷的权力都没有了……现在穷人已经这么没人权了?”
温薏,“……”
她一双眼睛冷淡的望着他,试图将她的轻蔑都释放出来。
但墨时琛根本没跟她对视,抬手将服务生招了过来,懒洋洋的道,“麻烦把菜单给我一下,我再点几个菜。”
服务生有些愣,但还是将菜单递给了他,估计她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于是又有些小心的问道,“那刚才那位先生点的那些菜……需要我跟厨房说一声退了吗?”
“不用了,”男人嗓音低沉又好听,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反正温小姐不缺这点钱。”
温薏,“……”
她看着他自在又不紧不慢的点着菜,一口恶气涌上了心头,待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之后,她又重复的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我问,你怎么来了?”
他挑起眼皮,“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你不是说不来了?”
墨时琛要了个新的杯子,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唇角噙着不温不火的笑,“我不来你转身就拉了个男人陪你……我还真没看出来,温小姐,你这么缺男人啊?”
温薏嗤笑,“我看着难道像尼姑还是像蕾丝边,我有给你我不需要男人的错觉?”
“……”
墨时琛看着她的笑脸,脑子里突然闪出个让他觉得吃了苍蝇的念头,眼睛蓦然的重重眯起,“温薏,你晚上叫我陪,白天难道也叫了其他的男人陪你?”
温薏,“……”
神经病。
她皮笑肉不笑,“你问的还挺多的啊,陪睡陪得入戏了?”
墨时琛,“……”
她微微挑眉看着男人皱成褶皱的眉,和一脸黑沉的面色,颇觉得心里那口恶气出了不少,也实在没觉得有什么理由跟立场需要跟他解释什么。
而且,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事情跟他看到的并没有很大的出入。
她今天从酒店出来后让aleb去接墨时琛,然后自己开车去了那家前几天出去玩的时候听人介绍和推荐的餐馆,结果发生了轻微的撞尾事件,肇事的就是刚才的那男人。
她本来有点脾气的,但对方态度着实良好,对着一张斯文又彬彬有礼的笑脸她也发不出火,解决完小事故后打算她要打车去餐馆,但男人一脸歉意的坚持说要送她过去。
大家都是成年男女,有些事情不必捅得太破说的太明了。
她对刚才男人解决事情的态度非常满意,连带着对人也升了几分好感,推辞了会儿后,便也没有太坚持,然后在路上的时候,就接到了aleb的电话,说墨时琛不来了。
那男人估计是听到了,也猜到了她是一个人,所以等到了餐馆后他就说,她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他就她吃饭赔罪。
陪什么罪呢,无非是成年男女认识认识。
基于那几分好感,她也没有拒绝。
她对于自己的单身问题虽然一直不上心,但在亲娘的高压催促下,偶尔遇到合适的,或者有点好感的,也不排斥接触接触,至于发展不发展,那是后话了。
本来相谈甚欢呢,结果被这男人破坏了。
当然——
虽然墨时琛“死而复活”,但这段日子以来,他以李儒的身份活着,时间长了,她好似也真的把他当成了李儒,因为被家族和er而需要,所以要变回墨时琛的李儒。
墨时琛活了……
她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老公呢。
直觉自己还是那是个被母上大人催婚逼婚的高门寡妇,所以还是同以往一样,没多想便接受了新认识的男人的邀约。
意识到这个,她偏过头脸,看着窗外的平静又看不到边际的大海,幽幽的出着神。
墨时琛盯着她,徒然间觉得这女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眉眼间怅惋而寥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