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冲到房间里看到倒在地上的池欢时,被那一地和浸湿了她下半身的血吓得手足无措。
她倒在一地的血中,看上去就像是已经死了。
他不敢擅自的动她,拿出手机抖着手指叫了救护车。
在救护车赶过来的时间里,又头脑空白的挨个打电话给所有他能给的人。
姚姐。
莫西故。
墨时谦。
宁悠然。
甚至是姜嵩。
除了姜嵩跟池欢的关系没那么密切,其他的人都被这个消息吓懵了,姚姐,宁悠然……墨时谦听到格子说池欢大出血就猜到了发生什么,神经断裂,几乎要疯了。
救护车把池欢直接从莫家别墅带到了医院,送进了抢救室。
除了格子跟着救护车一块到的医院,第一个赶到的还是墨时谦。
他到的时候池欢还在被抢救。
抢救室外只有格子,他看了眼还亮着的红灯,席卷着一身煞气揪着格子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声音哑到粗粝,“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说,发生什么事了!”
墨时谦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索命的厉鬼,格子吓得腿抖,哆哆嗦嗦的回道,“我不知道……我……欢姐让我去莫家别墅接她,我到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就听到她说救命……我就马上去了……看到她一身是血的昏迷在地上……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跟着,没几分钟的时间,莫西故到了,宁悠然到了,姚姐也到了。
莫西故刚出现在抢救室门外,就被盛怒到完全无法控制的男人一拳挥过去,直接打偏了半边脸,唇角更是溢出了鲜红的血。
他没还手,只是站稳了身躯后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唇畔。
墨时谦又是一拳更狠的砸了过去,跟着再揪着他衬衫的领子,声音粗噶得可怖而难听,“莫西故,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莫西故没说话,只是一把将他甩开了。
他不说话是因为池欢是在他家出事的,无论如何他都有责任。
只是……他没想到,她真的怀孕了。
她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谁是病人的家属?”
墨时谦松了手,转身大步走到医生的面前,嗓音沙哑透顶,“我是。”
“病人药流没有流干净,大出血止住了,待会儿还要做手术清宫,去签字吧……”
医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例行公事的说完后,还是忍不住道,“我说你们这些成年人是没有常识吗……孩子都快三个月了,这种时候用药流本来就不安全,而且还操作不当,你们知不知道这种情况一个不小心对子宫有严重的损伤?”
墨时谦菲薄的唇翕动了几下,才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药流?”
医生又说了什么,他后来就听不到了。<>
来来回回就只有那么两个字。
药流。
女医生训斥完后,看着跟前挺拔高大的男人僵硬的面容,看不出他是不是受了多大的打击,但是莫名让人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这毕竟不算什么大手术,除了开始送过来的时候大出血有点危险,后面的对医生来说就是很常规的手术了。
结束后池欢被转移到了病房,但一直昏睡没有醒来。
墨时谦,莫西故,格子,宁悠然,姚姐,都在病房里守着。
但是没人说话,雅雀无声的,都一致保持沉默等着池欢醒来。
墨时谦站在窗前,背对着所有人,挺拔又孤寂。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叮的一声,打破了这死寂。
声音是从格子身上发出来的,姚姐瞪他一眼,宁悠然和莫西故也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看得格子浑身不自在,为了缓解尴尬般的道,“不是我的手机……是欢姐的。”
救护车把池欢抬上担架时,手机掉到了地上,格子顺手就捡了起来,一直带在身上。
他一边说一边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把池欢的手机拿了出来。
屏幕一亮,他无意中看到了没有解锁的手机屏幕进来的短信,神色顿时一变,大惊般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睁大了眼睛,连嘴巴都睁大了。<>
姚姐蹙眉问道,“你怎么这个表情,谁的短信?”
“银……银行的短信,说一笔账转入了欢姐的账号……”
姚姐不悦,“那你这个表情?”
“好……好多钱,好多零……”格子瞪大了眼睛,伸手手指数了数,“有……十亿。”
姚姐白他一眼,“少见多怪,这种诈骗短信你也信。”
格子挠挠头,他也觉得很夸张,所以才觉得不可置信,但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可这好像是中国银行的官方号码……”
就算说是官方的号码病房里的其他几人也没在意,除了墨时谦。
他不知道哪根神经被拨动了,突然转过身走到了格子面前,把池欢的手机一把夺了过来,点亮屏幕,那条短信还躺在那里。
墨时谦瞥了一眼。
是来自银行的官方号码,他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那串数字是1字后面跟了很多个0——,000。
多到一般人可能要数好几遍。
十亿无误,这个数字夸张得像是诈骗短信,还是没有常识的诈骗短信。
可他知道,这个数目是有人付得起的。
而且,只有一个人付得起。
墨时谦抬起眸,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女人。
【我答应了劳伦斯劝你回去……】
他拿着手机,走到病床上拿起池欢的手指,大拇指按在home健上,指纹解锁打开。
他从来没有查看过池欢的手机,没这习惯,而且在他的思维模式里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
不过因为他拿起她手的这个动作,池欢慢慢的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身体的痛意清晰,连心上的痛楚也残留着未曾褪去。
朦胧中她第一眼就看清了站在她床边的男人是谁。
她下意识就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眼泪跟着冒了出来,“墨时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