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 > 玄幻魔法 > 庶女郡主桃花记 > 040 玉非烟番外 卿本佳人玉非烟(三)

040 玉非烟番外 卿本佳人玉非烟(三)(1 / 1)

玉非烟,是我新的花名,掌管着凤来楼的一切事宜。凤来楼是楚王设在梁京的秘密据点,负责收集帝都的消息。初来时有诸多事情需要打理,我在达官显贵中周旋,得到了不少消息。其中一条,皇上新封了位美人,宠爱非常,而那位美人的名字为江珍。

我惊诧异常,四处打探消息,最后托出宫采购的太监送去信件,里面只写了两个字“江漓”。

三日后的夜晚,我在凤来楼的院中,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个蒙面女子尽是杀意地向我刺来,含恨地道:“你和江流为何要抛弃我!”

我躲过寒剑,霎时回过身来,见着的是位完全陌生的妖媚女人,唯有一双眼眸依然漆黑,竟然真是江珍!江珍见到我的一刹那愣住了,盯着我看了许久才道:“你也用了易容蛊?”

我盯着她妖娆的脸庞看,一时说不出话来。江珍的眼里又变为恨意,提剑向我刺来,“江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被卖入了花楼!若非我身上带着蛊,早就被人压在身下凌辱!”我狼狈地躲着剑,江珍越刺越凶,红着眼睛道:“我在花楼卖艺三年,若非三殿下所救,还不知要呆到何年!三殿下派我潜入东宫,太子又将我献给了皇上!你以为,我是愿意入宫的吗?”

我抓住江珍的手腕,眼眸瞪得通红,冲着她吼道:“江珍!你又知不知道这些年来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和哥哥本已逃出生天,但哥哥跑回去救你,生生抛弃了我!你在花楼卖艺三年,那我呢?我是真正被男人凌辱了三年!若不是楚王救了我,我至今还在纪南花楼里!我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不惜换去容颜,再次入得花楼!你以为,我是愿意来此的吗?”

江珍被我吼着愣住了,盯着我的目光闪烁出泪花。我注视着她,嘴角浮起悲凉的笑。江珍和江漓,相似的妖娆容貌,相似的悲惨命运,又有谁能真的埋怨谁?

“你说,江流回去救我了?”江珍眼神迷茫地看着我,喃喃道:“但我被官兵捉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他。”

我诧异地看着江珍,简直就不能相信她的话。但江珍眼里的迷茫是真的,她说的话也是真的。我早已麻木的心再次疼痛起来:江流,我的哥哥,你究竟去了哪里?

这夜我和江珍再没有说话,只沉默地站在院子里。最后她蒙上面纱回去,对我道:“你我早已不复当初,今后各为其主,再无任何交集。”

半年后,我收到楚王的密信,要我回定远侯府为云逸之完成成年礼。男子的成年礼必须要行男女之事,云逸之从来不碰女人,唯有我近身服侍过他,但是公子他……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秘密赶回了越州。

燃着红烛的房间里,我坐在云逸之的床上,等候着他的来临。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我的心紧张地跳了起来,明明历经人事,此刻的我却像个羞涩的少女,脸颊晕得通红。眼前晃过月白色的锦袍,尊贵而又清美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前。

云逸之俯身看着我,眼眸里的目光复杂,缓缓地抬起手来解开了我的外衣。我刚刚沐浴净身,除去简单束着的外衣就再无他物,玲珑有致的身段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我按捺着紧张期待的心情,闭上眼眸,等候着他的动作。

可是等了许久,云逸之依然没有动。我睁开眼睛,见得他的脸色不再平静,眼神中露出痛苦的挣扎,终是合拢了我的衣服,转身就欲离去。

“公子是嫌我脏了吗?”我拉住他的衣摆,哀求地开口道。

云逸之倏地转过身来,语气含了急切:“你不要乱想!”

我的心蓦地一疼,眼眸含水地望着他,低低地道:“那公子为何……”

云逸之凝视着我,眼里流露出一抹不忍,还是缓缓地拿开了我的手。我松开他的衣摆,心疼得如从云端跌落而下。我为他低到了尘埃里,却是换不来他的半点怜惜。

月光流泻了进来,云逸之站到了窗前,目光悠远地看着远方,爱怜的声音传来:“我的心里有一个人,她清新有灵,宛若红梅,令我见之倾心。那次初遇已有多年的时光,曾有无数次我想忘记她,可到头来却是深陷其中,再也无法自拔。这样的心情,不知你可否明白?”

我默然垂头,眼前浮起了他画中的女子,俏丽的身影站在红梅树下,温婉地对他笑着。公子,你的心情我能明白,而我的心情,你又可否明白?

“这件事我会向父王解释,不会牵连到你。”云逸之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他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出去,留下这最后的话在房间里徘徊散去。

在云逸之的房间里静坐了一夜,清早的光线透进来时,我整理好衣服就要离开去梁京。这时,云逸之领着一个男子过来见我,那男子穿着身黑衣,凤眼修眉,对我抱拳道:“在下江流,见过非烟姑娘!”

我霎时睁大了眼眸,望着他那张熟悉的脸,泪水流了下来。时隔五年,我和哥哥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但命运何其弄人,我早已不是巫族的江漓,而是凤来楼的非烟姑娘。

“非烟姑娘,你……”江流望着我流泪的眼睛,有些怔然地道。

我忍住了眼泪,娉袅地走近他,对着他妖媚地笑道:“女人的眼泪就是武器,江公子可要小心着,离我远点为妙!”

江流眼里的疑惑很快收去,退后一步再对我拱手,告辞退了下去。

云逸之凝神注视着我,缓缓开口道:“我偶然见着江流在街头被官兵围堵,他的眼眸与你很像,又是这般相似的名字,便救下带到了这里。”

我再也维持不住妖媚的笑,泪水朦胧的望着江流离去的方向,涩然开口道:“他是我的哥哥,江流。”

云逸之随着我的目光看去,颔首道:“我已经将江流安排在府上做事。”

我霎时回过头来,见着云逸之的眼神认真,不由得喃喃道:“公子的身边何其重要,怎么能用这般不知根底的人?”

云逸之的目光闪了下,微微避过了我,淡淡道:“在我这里做事,至少可以让他衣食无忧。”

我怔然地望着云逸之,历经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心底还是那般温柔的公子。而我就是在这样的温柔里,再也无法自拔。我垂下眼眸,对云逸之恳求地道:“非烟想求公子一件事,永远也不要告诉他,我是他的妹妹,江漓。”

云逸之凝视着我,目光在我早已不复当初的容颜上徘徊,终是颔首道:“好。”

我再次回到了凤来楼里,这回我再无牵挂,用上了巫族的传音蛊,将梁京的消息全部隐秘地传回了定远侯府。而接消息的人,成为了略懂蛊术的江流。

三个月后的夜晚,我照常在房间中以血喂蛊,突然窗户大开,飞进来一个黑衣男子。江流猛地抓住我的手,凤眸瞪得浑圆,冲我吼道:“你是疯了吗?连用三个月的传音蛊,你是想气血枯竭而死吗?”

我被吼得说不出话来,然而下一瞬娇媚地笑道:“非烟要做何事,又与江公子有何干系?”

江流当即愣住了,放开我的手,喃喃自语道:“我真是疯了,居然见过一次就忘不掉你。”

我脸上娇媚的笑僵住了,江流难道对我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我的心情百般复杂,在桌旁坐了下来,见着江流坐下,决定当机立断地令他死心。

“我有一个妹妹,唤作江漓。”江流突然低声喃喃道,眼神向我看来。

我霎时抬眸看着他,早已平静的心海竟在这一刻涌起滔天海浪!

“她胆子很小,见到人也很羞涩,从小就缠着我身边,整天叫着我哥哥。”江流望着我的眼眸有着迷茫,“我见到你的一瞬间,以为是见着了她。你的眼睛与她是那样像,却又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人。”

我压抑着轻颤,低声问道:“那你的妹妹……后来去了哪里?”

江流回过神来,眼里却是露出痛苦,道:“我们的村子遭遇战火,我将她放在林中树洞里,回去救邻家的姑娘。村子被大火点燃,我冲进房子里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忽然房梁倒塌将我压了下去,昏迷了三天才醒来。可是这时,村子里再也没有人烟,化为了一片灰烬。我再去找江漓时,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这一刻,我无法说出有多少追悔和痛楚!原来我在村子里徘徊了三天,哥哥也在废墟里埋了三天!如果有那么一分一毫的差厘,或许今天的一切就都不同了!我还是巫族的江漓,和哥哥在一起,好好地生活下去!我的眼里浮起泪水,朦胧地看着眼前的哥哥。

江流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里,继续说道:“我听说别族的人往中原逃去,便也跟去了中原,在那里到处找江漓。我身上没有钱,又不能留在一地好好挣钱,只能在城镇中流浪,四处打探消息。期间我犯过事,抢过劫,甚至被官府追捕,但一想到江漓可能在哪个城里等我,就是再苦我也要撑下去……”

我茫茫然地听着,心里痛得麻木,喃喃道:“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已经死了……”

“不!”江流痛苦地摇头,攥起拳头,坚决地道:“只要一日没有她的消息,我就会一直找下去!”

我眨着眼里的泪水,缓缓地闭上了眼眸。江流,我的哥哥,我如何能告诉你,江漓被卖进了花楼里,成了如今的模样?

房间里静谧片刻,我逐渐冷静下来,江流也镇定如初。他凝神看了我许久,问道:“非烟,你的蛊术是学自哪里?”

我闭着的眼眸颤了下,淡淡地道:“小时候遇上一个自称巫族的人,教了我一些蛊术。”

江流沉默了下来,许久不说话了。他陪我坐到半夜,走到窗前,回头对我道:“不要再做伤身的事情,你再怎么牺牲,公子也不会看上你。”他说这话时,眼里藏着深深的疼惜,然而很快敛去,飞身出了窗户。

我缓缓睁开了眼眸,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坐了整整一夜。

凤来楼里的事宜繁重,我打理得颇为辛苦,然而我依旧用剩下的所有精力关注公子的消息。云逸之去了一趟苏州,在那里遇见了一位清丽似仙的女子,名唤倾城。倾城姑娘无家可依,云逸之便让她住进了定远侯府。自那以后,府上琴声不断,两人抚琴作赋,风花雪月。那时定远侯府传言,这位倾城姑娘一定会成为将来的公子夫人。

数月之后,云逸之派人寻来名琴绿绮,赠给了倾城姑娘。倾城姑娘收下绿绮,为云逸之奏了一曲《沐阳》,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定情之曲。但令人意外的是,就是这首曲子之后,倾城姑娘辞别了定远侯府。而云逸之,立即收拾东西去了燕城边疆,在那里遇上了汝南王世子叶瑛。

当倾城姑娘抱着绿绮琴出现在凤来楼时,我见着她清丽的容貌,与画上的女子有几分相似的气质,恍然明白了一切。那夜倾城姑娘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抚琴,直到天色泛白,才抬起忧伤的眼眸,淡淡地道:“我失去的东西远比我得到的多,但即便如此,我依然不能回头。”

我沉默地站在她面前,许久才道:“至少你曾经得到过,而我一无所有。”

一年后,我依旧在凤来楼里做事。蒙着面纱的江珍来到这里,陪着我在院中站到深夜。此时江珍已经是皇上的珍妃,眉宇间愈发妖媚惑人,眼里却是染着悲伤。她沉默了许久,望向了城北梁王府的方向,低喃道:“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但我看不清他的心,只觉得他的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

我沉默不语,心里又何尝不是苦涩?我也爱上了一个男人,但我看清了他的心,他的心里只装着另一个女人。

江珍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你这里可还有蛊?”

“媚蛊倒有几只,你要就尽管拿去。”我的眼神闪了下,淡淡地道。

江珍凝神看着我,摇了摇头:“不,我要七情蛊。”

我诧异地看向她:“七情蛊对男人可没有作用。”

江珍的眼里闪过伤痛,浮现的却是决然,低声道:“我又怎会真的对他下蛊?只不过想着,若那女人有丝毫背叛他,即使他不肯下手,我也会替他除掉这个祸患。”

我在心中叹息,淡淡地道:“取人性命的办法多得是,何必要如此毒辣。”

江珍微愣地看着我,“想不到经历这么多,你还有这么一丝善心。”然而很快她的眼里现出冷色,“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给我。”

三年一次的诸侯朝会即将来临,云逸之提前来了梁京。自三年前的成年礼,我再也未曾真正见到他,向他拜倒的那一刹那,连心都不可遏制地震颤起来,满满的全是牵挂和思念。可我未等到他的话语,因为他拿到了快马加鞭传来的密信,安阳郡主正从安陵出发。

我抓住了他的衣摆,像成年礼的那夜般想抓住他,却是比那时更为镇定地道:“楚世子即将入京,若是见公子不在,定然要查问此事!”

云逸之回眸看向我,缓缓拿开我的手,对江流吩咐道:“去洛阳千里醉茶。”他匆匆收拾东西,又吩咐道:“带上焦尾,我要去请洛阳风华。”

云逸之终是离开去了洛阳,我站在凤来楼的顶楼,遥遥地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梁京城门。我从怀中拿出他曾经写给我的纸张,那上面的诗句仍是清晰如初:“江如流水漓似梦,卿本佳人玉非烟。”

手轻轻地松开,纸张随风而逝。我淡淡地笑着,江漓像是一场过去的梦,玉非烟又何尝不是一场破碎的梦?

(玉非烟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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