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对夏候钦的了解,夏候钦不可能在知道司伽月是嗜血修罗的情况下,不将这件事情暗中通传给东瀚皇。
而且,此次司伽月以真实身份来救她,让夏候钦在这件事情上吃了亏,夏候钦说什么也不会甘心。
司伽月抱着她进了客栈,直接上楼进她的房间,将她抱放在桌子前,吩咐人送来清粥小菜,一边喂她喝粥,一边安慰她:“你放心养身体,我早在离开帝都前,就已经料到身份可能会被夏候钦看穿,便做了防范,让追风暗中派人封锁一切关于夏候钦的消息,就算夏候钦能把消息传入帝都,我在锦衣卫里也有人,消息保证传不到东瀚皇的耳里。”
“话别说的太满,夏候钦不是省油的灯,没有那么好对付。”她和夏候钦曾在一起数年时间,没有谁能比她更了解夏候钦。
夏候钦想要得到的东西,哪怕付出一切,不管利用什么手段,他都会得到,而且,从未失手。
他不是个位及人臣的人,他天生就是上位者,川华国的帝王之位,以夏候钦的野心是势必要得到。
“夏候钦不是省油灯,难道你男人就是笨蛋。”不喜欢韩姒鸾高抬别的人,司伽月不满的伸手捏着她的鼻尖,愠怒的说:“为夫不喜欢你夸别的男人,尤其是夏候钦。”
“我哪有夸他,小气巴啦的。”韩姒鸾向着司伽月翻了个大白眼,说:“现在夏候钦被你逼离白城,那他现在的处境怎样?有没有成功的逃回川华国。”
“想要夏候钦性命的人不小,云王,祥王,裕王,还有东瀚皇的人,都在一路追杀着夏候钦,他想要顺利逃回国,岂是件容易的事情。”他顿了顿声,几不可闻的蹙了下眉,“几次交手中,都有侍卫前来救夏候钦,看穿着和气势并不是同一批人,我猜想,其中一批人是川华皇的人,另一批是诚王的人。”
“等等,东瀚皇的人,也要追杀夏候钦,这是什么原因?”信息量有些大,韩姒鸾一时间消化不过来。
她知道背后想杀夏候钦的人很多,有些为了川华的帝位,有些是两国王爷之间的交易,可是,东瀚皇又来横插一脚是为何事?
“还记得你之前进山寻找夏候钦时,帝都流传夏候钦身携异宝的万金悬赏么?”他一边执起袖子给韩姒鸾擦去嘴角的粥汁,一边说:“东瀚皇生性多疑,七绝玉佩被盗,他怎么可能不怀疑夏候钦。”
“那倒是,七绝玉佩是东瀚皇的宝贝,现在宝贝被盗他不会放过具有嫌疑的夏候钦,只是之前,夏候钦在东瀚帝都,他就是怀疑夏候钦,也不会表面上和夏候钦撕破脸皮。
那时,又恰缝云王和凤家军举兵谋反,更加不是得罪夏候钦的时机,为了不内忧外患,他自当会给夏候钦几分薄面。
我猜想,他派五千兵卫护送夏候钦出东瀚边境,绝不是单单因为怕夏候钦在东瀚国出事,一定是在这五千兵卫中势必安插了他的人,一旦护送夏候钦出了东瀚国的边境,那些人就会对夏候钦动手。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出东瀚国边境时,被云王抢先了一步,才让他安排的人与我和夏候钦分路而行,这才没能成功的追杀夏候钦。”
“嗯,就如你猜想的那般。”司伽月点头说:“但,东瀚皇不是傻子,他不会只凭谣言肯定夏候钦盗走了七绝玉佩,他追杀夏候钦,一来是为了证实玉佩是不是在夏候钦身上,二来是想铲除夏候钦这个可以威胁到东瀚国的心腹大患,三来东瀚皇私下和诚王有结盟。”
“诚王?”韩姒鸾眼眸深处一抹狐疑闪过,“那诚王又为何派人救夏候钦?”
一个帝皇,一个王爷,合作起来铲除夏候钦,却在刺杀当中,一个追杀,一个解救,这是两人演双簧,还是诚王有反水的动向?
双方结盟合作期间,为了更加有利益的协议反水的人海了去,可韩姒鸾不解的是,诚王和东瀚皇合作,不就是为了帝位。
可为毛还要去解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夏候钦?
难不成诚王这是在打亲情牌,先得到夏候钦的信任,然后趁夏候钦对他御下防卫时,再宰了夏候钦?
可这摆明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借刀杀人,铲除异已,比自己亲自动手,留下把柄,更加利于自己,尤其是皇室的争斗。
司伽月知道韩姒鸾对昏迷期间,川华和白城发生的事情都一无所知,当下便将川华国和白城开战的事情娓娓道来。
还特意提到,此次领兵来攻退戎人的人,是诚王,并非是拥用连境兵权的祥王。
听到司伽月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她方才明白,“诚王派人救夏候钦是为了自己,一旦夏候钦安全到达京都,就能够阻止祥王谋反篡位,就算日后夏候钦成为川华的储君,也会念诚王今时解救之举饶诚王一命。再说,成为储君只要没有登基为帝,诚王仍然有机会搬到夏候钦。”
“诚王谋划的好,可他没有想到,祥王背后有人暗助。”司伽月把见底的粥碗放在桌子上,将韩姒鸾拉坐在自己怀里,“吃饱了么?饱了,为夫抱你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嗯,饱了。”韩姒鸾自然的环住他的脖子,狡黠的眼眸盯着他说:“背后暗助祥王的人,是你吧?”
司伽月会出现在东瀚,白城,川华的交界处,必定是来二国一城办事,从他刚才的语气中可以推测出,暗助祥王篡位的幕后人肯定是他。
司伽月抱着韩姒鸾到客栈的院子里时,早已有侍女摆了桌子和茶点,还有一张宽大的睡椅,睡椅上面铺着一条纯白色的毛毯,午后的阳光洒在上面呈成出一团白色光晕,让人有些目眩。
司伽月坐在睡椅上,让韩姒鸾躺在毛戎戎的毯子上,把头枕在他的双腿上,葱白如玉般的纤长手指,怜爱的抚摸着她瘦弱的脸庞,“为夫之前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你这鬼灵精,还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