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几位王爷,根本不会放过这个刺杀瑞王殿下的机会,哪怕杀不了瑞王殿下,也会脱延时间让瑞王殿下在近日回不到川华。
一旦,皇上薨逝了,就算皇位是传给瑞王殿下,那几位王爷也会篡改圣旨,或是谋反,不管是几位王爷中,谁登基为帝,第一个要铲除的人,就是瑞王殿下。
瑞王殿下没有让烈火和黑骑战甲失望,只是沉吟半响,才道:“皇上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本王离开京城前,留下三颗九转还魂丹。”
黑骑战甲恍然大悟,几位王爷,想要拖延瑞王殿下回京,拖到皇上病逝,可皇上服下九转还魂丹,不仅不会病情加重,身体还会日溢渐好。
只要他们一路护送瑞王安全回到东瀚和川华交界,几位王爷就拿瑞王殿下没办法,回京之日,就是瑞王殿下立为太子储君之位。
一干人等填饱肚子后,将现场遗留的痕迹清理掉,前去打探路的战五和战六,也在此时赶了回来,“王爷,山下有一个小村庄,现在启程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傍晚就可以到达。”
“嗯,起程。”在深里马车不方便,又不留下痕迹,夏候钦在山腰上,就将马车弃了,如今只能靠双腿前行,跑走路,这对领兵打战的瑞王殿下和黑骑战甲都不是个事儿。
战五和战六回来的晚,战一为两人留下一只野兔两只野鸡和几只鸟肉,这会儿,两个人边步履如飞,边大口的吃着野味。
仅管,夏候钦等人一路走来都抹去行径的痕迹,可仍是挡不住杀手追赶上来,偌大的山,如果人员在内分散走开,能再走到一起的几率微乎其微。
可这些杀手,却是可以寻到他们的踪迹,可见,为了刺杀夏侯钦整座山上有多少杀手在走动。
“烈火你护送王爷先行下山,这里交给我们处理。”聆听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子里的杀气越发浓郁,战一领着十多名黑骑战甲,潜伏在暗入,离动攻击对方。
烈火和夏候钦屏住呼吸,向山下飞奔而去,留下近十名黑骑战甲伏杀追杀上来的杀手。
傍晚左右,夏候钦和烈火安全抵达山下的村庄,寻了户农家换了一身粗衣借住下来。
只是,夏候钦那股气质和风华俊美的相貌,换上农家粗衣,真正是光彩亮人,把粗衣穿出锦衣华服,怎么也掩盖不到他们风姿,反而,更加的引人注视。
没办法,夏候钦只好委屈自个,从柴房的锅底捞了点锅灰抹在脸上,将那张俊脸抹的黝黑,将刀刻般的五官却越发的被那黝黑勾勒出来。
不仔细看,还真是认不出夏候钦,那些杀手,没有谁真正见过夏候钦,只凭着画相认人,夏候钦这副伪装,虽不专业,可却也让那些杀手认不出来。
但前提是,夏候钦必需收敛他的贵气,皇家养出来的王爷,那尊贵的气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更何况夏候钦还是个将军,那魄力和风骨,哪怕是面像认不出,但凭气质也能让杀手察觉的出。
傍晚,远处山颠日落渐下,苍穹被深暗的幽蓝泻染,层层翠绿的深林,风声萧萧,林叶沙沙,连绵起伏的山峦逶迤壮观,一轮弦月自那山颠之后,渐渐升上苍穹,满天璀璨的星子,闪烁耀眼。
夏候钦躺在一间毛草舍的屋顶,从臂枕于胸后,看着头顶的夜空,弦月如钩,华光流泻,皎洁的月光把他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幽幽光泽的眼眸,像亘古长明的星盏,比夜空闪烁的星光还明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夏候钦从胸口拿出一个锦盒,取出里面的鸾凤戒指,星光熠熠地眼眸底,流露出一抹浅浅的忧伤,眼眶不由的红了几分。
忆记得十年前,还没有来到这个时代,他也曾陪着心爱的女子,在那瑶山之颠赏月怡情,看那银盘圆月的美,赏那满天星河的绚丽闪耀。
他曾说过,如果她是夜空的月亮,他便是陪她左右的星子,只为衬托她光亮而存在,与她执子之首,与子偕老,那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仿佛就在眼前。
他似乎看到自己在满天华光下,脚踩逶迤壮观的颠峰,头顶银月星辰在那无垠的苍穹下,向那立在颠崖边上,边冷艳绝色,风姿傲骨的少女,立下血誓,此生,会用生命去爱她,用一颗柔软的心,温暧她清冷孤寂的心,从此心连心,永不分离。
可是,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无情的将她带离了他整整十年,十年的光阴不长,却也不短,足够颠覆一个人的一生。
而他,就在这十年的颠覆岁月,光阴流逝中,失去了她!
能够再寻找到她,是上天给他的垂怜,让他跨越了千年时间,千年死生,终于来到她身边,而她,已经不在属他。
他怎么能够放弃,怎么能够让自己失去她!
银色华光下,他的眸似光晶宝剔透,光华灼灼,看着手中的戒指,心痛如刀割,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一般,心碎了一声,仿佛,再找不到为他粘起碎裂心脏的人。
夜深深几许,风呼啸瑟瑟,虫鸣鸟叫声声入耳,风卷树林,拂过草舍的簌簌声,还有马蹄狂奔风中的凌乱声,声声交织在一起。
“主子,有人下山。”烈火站在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借着月光看向远处骑马奔来的身影,“是他们回来了。”
夏候钦将戒指收好,极快收回自己的情绪,恢复一惯的清冷淡漠,仿佛刚才独自伤情的人,并不是他,他坐起身子,看向远处,道:“嗯,马上起启程。”
村子可暂避,却只是权宜之策,趁杀手还没有找上来前,他们必需要分头两路,离开这座山,先回东瀚再作打算。
“是,主子,属下先去安排。”烈火应声后,身影一闪,转眼消失在夏候钦眼前,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