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抱住了表姐夫,忽然觉得这么长时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积怨,就在此时,一笔勾销了,之前的恩恩怨怨,在我的心里面全部都不存在了,有的只是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分。??? ? w?w?w.
表姐夫,终于不再苛责我了,这让我的心里开心不已,有些时候,我当真以为我们真的已经到了那水火不容的地步,只是可怜了我的表姐,在此时出现了转机,却也是我梦寐以求的。
年关就在这一片欢声笑语当中度过了,有了崔明丽的年关,没有想到竟然有了这么多的温馨,这么多的欢乐,我也不禁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但是想到以后,若是这个谎言被拆穿了的话,我也不晓得爸爸妈妈会不会气得直接跳脚大骂。总之,尽量让他们开心吧……
“阿姨,您吃苹果!”崔明丽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了老妈,老妈笑得合不拢嘴,正在其乐融融之际,我们家客厅的座机响了,老爸走到了座机那边去接电话,“喂,哪位?”老爸问到,老妈也附和地问了句,“老韩,谁打的电话啊?”
可是老爸的脸上的表情,就在瞬间,竟然凝固了起来,这下子,我们都意料到或许他得到的是不太好的消息,“等等,你先别着急,慢慢说,怎么了……”
老爸的声音就在此时忽然变得哆哆嗦嗦的,看到这一幕,老妈赶紧走到了老爸的身边,不住地问着,“怎么回事啊?老韩,你说啊,你说啊……”
老妈就是这个样子,她若是想知道什么事情,也不管这个时候是什么情况,却总是会一直问着,几乎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别人,就像是现在一样,直直地把我爸问的不住地摆着手,她才就此作罢。
“行了,您等我爸接完电话,他自动告诉您不好吗?”我一把拉过了她。
之后,老爸便慢慢地放下了电话,失魂落魄地走到了我和老妈的面前,他的手不住地抖动着,看到这一情形,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面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嘀咕了起来,“老韩,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你告诉我们啊?”老妈不由自主地晃动着老爸的胳膊,老爸则深深地叹了口气,“刚刚是小天姑姑打电话,峰峰那孩子,又欠高利贷了,车被人开走了,现在家门口,也被人给泼油漆了……”
“啊?”我们每个人都被惊到了,尤其是老妈被惊得合不拢嘴。“这孩子不是变好了吗?怎么还会去欠高利贷呢?这大过年的,家里面被泼油漆那怎么整啊,这兔崽子啊,我看他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老妈大骂,老爸则忍不住何止了她,“行了,你少说点儿吧,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呢?只能显示你是一个事后诸葛亮,你……”老爸这个人话匣子一旦打开了的话,也合不上了,他整个儿一“教师职业综合征”!
“那你说该怎么办?”老妈一时间也被吓得六神无主,“你说啊,你说啊……”
老爸深吸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卧室里面,老妈也赶紧走到了里面,老爸则一把拉开了衣柜的抽屉,从最底层翻找出了一个存折,存折的封面看起来已然有些褪了色,并且我认得那存折,那是老爸的工资卡,但是自从我工作之后,我每个月都会往家里面寄钱,他已经用不到自己工资卡里面的钱了,现在拿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干嘛,你拿这个干嘛,我告诉你,这是咱们俩养老的钱,你不能拿出去,绝对不可以!”看到老爸拿出了这个钱,老妈劈手便要去夺,但是老爸却把她给推开来,“你走开,这是我自己攒的工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看到他们两个又要吵架,我赶紧站在了他们的身边,“行了,你们两个不要吵好不好啊,我求求你们了,咱们家有话好好说还不行吗?”
过了片刻,这二老总算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同意和我坐下好好讲一讲了,具体的大意就是:老爸想拿钱去救姑姑急,毕竟,现在那边有人在她们家要账,若是不救,会有危险。
但是老妈却一点儿也不同意,俗话说,就急救不了穷,他们家压根儿不是急,而是那着急用钱,而是被表弟给捅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篓子,这样一来的话,借出去的钱,就相当于打水漂儿了。
“我还告诉你韩大民,这钱借给他们还不如打水漂儿呢,打水漂我还可以听个响儿呢,这钱给了他们,那就叫做——肉包子打狗……”听完了老妈这么一段话,老爸脸红脖子粗,正要作。
我便拍了拍老爸的肩膀,让崔明丽先把老妈扶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我则单独地跟老爸呆在一个房间,爸爸欲哭无泪,我明白,他现在也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面前他的选择也着实艰难无比。
“儿子,我……”老爸的手颤颤巍巍,那张存折也在他的手里面颤抖着。
我拍了拍他的手掌告诉他,“我知道,您不要难过,这存着,您放好,不用您的钱,我去给您取,虽然峰峰不是个东西,但是我姑姑却是很疼我的,我不能不管她。”
老爸一把擦干了自己的眼睛,开始唏嘘了起来,我顿时觉得我这年迈的老父亲看起来竟然如此的苍老,如此让人怜悯。
正在这么说着的时候,我们家的大门又被人擂地山响,我见状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朝着那门边走了过去,大门被敲得山响,我心下也十分疑虑,到底是谁呢?
“天儿哥啊——”门开之后,一声嚎叫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面,而后,但见这表弟高峰一下子扑在了我的怀里面,哭天嚎地,满脸鼻涕,这模样仿佛是被人追杀了一般。
“怎么回事儿,你坐下,你坐下慢慢说……”我慢慢地把他扶到了一边的沙上面,老妈瞪了他一眼回到了房间里面。
“你这个臭小子……”老爸怒不可遏地指着他,我见状一把把老爸给扶到了一边,“行了,老爸,您先别火,您先看看他怎么说吧,先别冲动!”
老爸好不容易忍住了脾气,表弟则慢慢地跟我说着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他欠了近乎于百万元的高利贷,并且欠钱的原因,竟然是赌博!
“三岁看老啊,你小时候,就喜欢跟别人赌烟盒儿,玻璃球儿,没有想到,你现在竟然赌博,你真的是要命啊,你知道吗?”老爸的手气得哆哆嗦嗦的。
“你堵的是什么?是德州扑克还是百家乐?”听到我这么问,表弟又沉默了,只是过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字花!
字花就是押花会,是前清朝时民间流行的一种赌博游戏。
下注的名目,是三十四个人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赋予神话色彩和人物个性,似乎是一部民间唱本或小说中的人物,并规定了每一个人物的座位、冲克、败于。
如:林太平,名地,飞龙精,赵匡胤转世,做皇帝,对元贵,坐正顺天申,坐太平,冲吉品,败只德。坛主挑一神名,藏于筒中,高悬会所,曰挂花会。赌者自认一名,各注钱数,投于柜中,若中,即得三十倍之利。
光绪年间,龙门插花殿、大源经堂下、各村平水大王庙等地方,盛行一种叫“押花会”的赌博游戏,非常适宜多数人参与。
清光绪六年的民间笔记本《三十四名花会》,全程记录了当年的种种:“插花殿、经堂下等各庙有花会之局,啸聚众人,日标一名,视资本多寡,胜负赔三十倍。为者曰花会司,设太平、根玉等花会神名,共34签(内有二神不开)。
会所都择祠堂、庙宇等,俗称花会坛。挑一神名,藏于筒中,高悬会所,曰挂花会。赌者自认一名,各注钱数,投于柜中,若中,即得三十倍之利。
坛主等赌众押定,将筒当众解开,露出花会神名,称开花会。开后则收进输者押注,赔付赢者钱钞,曰吃筒。赌者为了祈求押中,拜佛求签,广取征兆,俗称盘花会。”
这种赌博的赌具很特别。三十四个花会名,各自刻写在一根竹木或骨制的签条上,签条的一端是一个小洞眼。庄家要作哪一名,便把它拴挂在一条细绳上。这样的细绳共有三条,用一段小横梁将三者分开。
另有一节劈成对半的小竹筒,每半的一端也是一个小眼,分穿在两边的细绳上,合称花会筒。庄家将所作的花名,合在分半的竹筒中,另有一条小绳,用活扣把竹筒捆上,挂在高处。
然后,由各赌客来下注,所以也叫挂花会。赌客们下注时,要在单子上的哪一名,哪一组或几组,标出钱数,然后将单子连同赌注交给前台的账房。
账房收下单子后,大家便等待揭晓。到约定的时间,由庄家方的人员拉一下捆绑花会筒的绳子,也叫拔筒。
拔筒后,两个半爿合在一起的竹筒分开,庄家所作的那个花名,便赫然在目。押中的人,赔率是一赔三十,着实了笔小财,押不中的,赌注自然被吃掉……
“你品味挺高啊,竟然玩这种游戏……”我死死地瞪着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