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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狐和辛无病只骇得面面相觑,心中均道,原来刚才老头子是在掏蚂蚁窝,怪不得会说我们破坏了他的好事,会那么生气,只是这蚂蚁能吃吗?老头子不是饿疯了吧!
老头子还在旁边不停地催促道:“愣着干啥,快过来吃呀,味道好得很。”
小妖狐失色道:“爷爷,你这东西虽好,可我们却从来没有吃过,也不会吃。”
老头子道:“没有吃过不要紧,老头子原来不是也没吃过,后来饿极了,还不是就吃了,只要有第一回就不愁没有第二回,不信你们过来尝尝,保证比大鱼大肉的滋味还要地道。”
老头子连说带劝,小妖狐还是不肯就范道:“爷爷,这蚂蚁黑漆漆的说不定有毒,爷爷您是当世高人,自然抵抗得了,我们两个武功低微,那能和您相比,我们还是不吃了。”
辛无病听小妖狐这么一说,心中暗自佩服道,冰儿姑娘就是聪明,我就没想到这一层,只怕饿得紧了,稀里糊涂就吃了,稀里糊涂就把命丢了。老头子让小妖狐说得哑口无言,就把头转向辛无病,满怀希望地道:“臭小子,你吃不吃?”
辛无病偷偷瞥了小妖狐一眼,见小妖狐直给他摇头,吞吞吐吐地道:“爷爷…这个…这个……”
老头子打雷似地吼道:“这个什么,臭小子你像不像个男人,你们不吃是吧,那你们要吃什么?”
小妖狐得意地一笑道:“龙肝凤胆嘛,我想爷爷你肯定没有,我们俩也没有过高要求,我们被一群狼追得苦了,要不你就去给我们捉两头狼来,让我们报了一箭之仇!爷爷,您看可好?”
老头子怒道:“好!好!就依你两个小鬼头,要是在耍什么花样,爷爷就……”
老头子话音未落,突地一跃,便上了那悬崖,几个纵跃就没了影踪,这断崖下边平缓,越往上却越陡峭,完全没有借力的地方,况且还铺着一层厚厚的湿滑和冰凌,老头子如同飞鸿一般,在冰层上飞翔,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冰块破碎的声音,
二人只看得瞠目结舌,辛无病心中暗道这人是人是鬼?身体怎会如此轻盈!小妖狐内心更是大骇,心里暗道就算是祖师奶奶在世,也达不到这种程度,这人到底是谁?我怎么没有听我娘说过。
等老头子不见了人影,辛无病回过头来狐疑地看着小妖狐,小妖狐展颜一笑道:“无病哥哥,你是不是饿了,你耐心等一会,老头子自然会把狼给我捉下来的。”
辛无病还以为小妖狐用的是调虎离山计,不解道:“冰儿姑娘,难道我们不逃了。”
小妖狐摇头道:“无病哥哥,我们不逃。”
小妖狐又苦笑地道:“老家伙武功这么高,我们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这里全是荒山野岭,根本就找不到一口吃的,与其这样饿死,还不如跟着老头子,即使死了也能做一个饱死鬼。”
还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就见老头子手里提着两头狼,如同一溜黑烟似地从铺满积雪的山坡上驰骋了下来,辛无病暗自咋舌道,幸好刚才没逃,要是刚才逃了,只怕没走几步就被抓个正着,老头子脾气那么暴躁,那就糟了。
老头子来到跟前,把两头死狼扔在他们面前,冷笑道:“这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妖狐笑嘻嘻地道:“爷爷,总得给我们找个地方烤狼肉吧,不然我们吃生肉吗?”
老头子脸色一绿,还是忍住了脾气,没好气地道:“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辛无病不解道:“爷爷,到哪里去?”
老头子大声呵斥道:“你怎么这么笨,这里光秃秃的,连根毛也没有,这狼肉怎么烤呀,难道你们两个想吃生肉莫?”
辛无病受老头子一顿抢白,不敢再吭声了,心里暗道老头子脾气真坏,明明是好心,非要说得这么难听,我现在饿得紧了,生肉也不是咽不下去。
辛无病跟在老头子的身后,转过一个山坡,眼前豁然开朗,就见出现了一块盆地,盆地里植被茂盛,矮小的灌木丛中掩映着一块山坳,山坳的下面有几间茅屋,茅屋掩藏在山坳深处,又遮风又挡雨,还十分的隐蔽,一般的人是很难发现的。
老头子把他们带到茅屋跟前,就见茅屋一排三间,周围是用半人高的石块砌起来的,中间有一个不小的天井,整个茅屋的设计颇具匠心,让人赞叹,辛无病二人暗暗嘀咕,老头子是一个人住,还是另有他人?他这茅屋是他一个人修建的吗?
老头子让他们进了天井,就不许进屋了,辛无病知他对自己二人并未放心,也不敢强求,就把小妖狐从背上放下来,自己去找了一些柴禾,把狼剥了,放在火上烤起了,老头子见他做这些轻车熟路,很是惊讶。
辛无病和小妖狐都盼望这顿饭,能够改变他们和老头子的关系,主动邀请老头子进食,老头子却对他们的烤狼肉却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看来他真是习惯吃蚂蚁了,对老头子这个怪癖,两个人都有说不出的惊悚,老头子怎么就吃起蚂蚁来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是一顿难得的美味佳肴,两个人饥饿的人应该美美地饱餐一顿才对,可是老头子那张阴霾的脸,始终像一块巨石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心头,让他们食不甘味。
好在吃过狼肉之后,天色已经渐渐地黯淡了下来,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火边烤着火,暖洋洋的火光照着他们的脸上,两个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夜渐渐深了,两个人虽然异常疲倦,却均无睡意,老头子那张阴冷的脸始终沉沉地压在他们心头,小妖狐望了望老头子那黑漆漆的屋子,回过头来压低声音对辛无病道:“无病哥哥,老家伙终于睡着了。”
辛无病点点头疑惑地道:“冰儿姑娘,老家伙这是什么意思,他真要和你比武吗?”
小妖狐道:“无病哥哥,这老家伙很有意思,常言道,老还小,老还小,他做这么多就是想看我的剑法。”
辛无病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们就对爷爷明说,就不要比了,难不成他真的要杀了我们吗?”
小妖狐心中暗道,无病哥哥就是太善良了,他哪里知道江湖险恶,就叹了一口气道:“无病哥哥,老头子是看我能够和他对上几招,才对我们有些兴趣的,要是我不和他打,我们存在的价值就没有了,他才不会给我们好脸的。”
辛无病道:“我们为了一口吃的,原不该骗爷爷,这下真不知怎么向他解释了。”
小妖狐道:“无病哥哥,你就是太善良了,哪里知道江湖险恶呀!但愿明天我的功力能恢复几成,能够挡得了他几招,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不会为难我们了。”小妖狐嘴里虽然这么说,毕竟希望太渺茫了,心里实在是绝望之极。
辛无病道:“好,你就早点歇歇吧,留点精神明天好和老头子打一架。”小妖狐点点头,两个人又怏怏地坐了一会,睡意就上来了,在这院子里也不用担心狼的袭击,两个人就在火堆边睡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老头子就来到院子里,对辛无病和小魔头道:“两个小家伙,这一觉睡得踏实吧,昨天答应爷爷的话,今天该兑现了吧。”
辛无病担心地看了小妖狐一眼,心中暗道,冰儿姑娘的功力不知恢复没有?老头子如此不依不饶,这可怎么办呢?
谁知小妖狐却笑吟吟地道:“爷爷,您是前辈高人,如果您能看出在下的师承来历,在下就和您打。”
这话还真把老头子考住了,老头子上下打量小妖狐一番,半天方道:“小丫头片子的武功底子好像是峨眉派的,可是又不像峨眉派的,到底来自哪里呢?你让老夫想一想。”
辛无病听得眼睛都直了,心中大为佩服道,冰儿姑娘曾经说过她祖师奶奶是出自峨眉派,老爷爷一眼就看出来了,爷爷不愧是武林前辈,见多识广。
小妖狐心中却万分紧张,小妖狐本来采用的是拖延战术,先给老头子设置难题,让他答不出来,老头子如果答不上来,心中就会产生羞愧之感,就不会为难他们了。
小妖狐早就看出,老头子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隐士,他隐匿在这深山之中,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不一定就很了解,肯定猜不到自己的师承来历,自己就用不着和他打了。
小妖狐弄巧成拙,心中不由很是后悔,看到老头子异常阴霾怀疑的目光,吓得浑身冷汗直冒,只得硬着头皮胆战心惊地道:“爷爷,你也知道峨眉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