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跟着她,生怕跟掉了,我忽然想起了,中学时代每一天我在校门口外的路灯下尾随的白色格子衬衫,那一甩一甩的马尾辫依旧在脑海中浮现。
那时候的我总是沉默不语的呆呆的注视着她脚步轻盈的迈进校门然后转角分开。
“哎!发什么楞?”
白芊芊正站在路灯下回过头望着我,我竟然呆在原地发愣。
“我....”
她噗呲便笑出声来,双手抱在怀中,我有想起了那天我挂着伤残的手臂在路灯下与她见面的样子。我竟有几分哽咽。
“喂喂小伙子让让。”
旁边一个师傅正叼着烟推着一车砖头子上坡上冲下来,我急忙闪开。
“走路的时候要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吗?”
她则对着我指指点点的教育起来,我除了默默地点头说是,脑子里早已被那熟悉的身影塞满了,完全听不去一句话。
“你们来啦?”
刚刚站好便见到了中午遇见的那一群老虎,我心下思考起来,不会就只有我一个男的吧,那我还是早些回去吧。
“林晨快点啊!等下菜都凉了了。”
我听到她的同桌正在呼唤我,我才缓缓的走进店里面。
选了一张凳子坐下,他们几个人则挤到一块,离我老远呆呆的盯着我看个不停,不多时便仰头大笑起来。
“你们笑啥?”我有点手无足措。的时候白芊芊拯救了我。
“林晨你咋空手而来?今天可是白芊芊大美女的生日啊!”
“你还是唯一一个受邀的男生。”
“你也没啥特别的啊!”
“.......”我沉默了。我竟然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这.....我不知道......”
结果那群人又开始了轰炸。
“芊芊你妹跟他说?”
“你俩有不正常关系!”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我看看白芊芊,他正双手抱在怀中,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戏谑的看着我。
“别为难这位大侠了。她刚刚已经送了我一份礼物。等下还有一份。”
他这么一说我就纳闷,我想说点啥但是他双眼射过来,清澈的眼眸如电流一般使我一个激灵便闭上了正准备张开的嘴。
我欣欣然坐下。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只有乖乖的拿着筷子自己夹菜,听着她们的各种故事与过往,起初我听得还挺来劲的。
吃完了尴尬的一餐然后便拿出一个大大的蛋糕。
“林晨这个蛋糕是我们买的,给你点火吧,也算你一份。”
那个面黄肌瘦的少女看了一眼之后将蜡烛与打火机扔给我。
“尊敬的寿星,今天几岁。”
“你猜?”
这我可就犯难了,要是插少了咋办?插多了又咋办?这个似乎是在整蛊我。
我只能插一根又抬头看看她们的脸色,直到我插到第15根的时候我有点按耐不住了,手中拿着一根正在颤抖。
我看到那躲在白芊芊身后的谢婷正对着我挤眉弄眼的。
她点点头示意我插下去。
手下一用力便插下去了。
我又抬起头准备在插一根。她则难过的看着我。
我嘴角一笑。
“生日快乐。”
“咦,你总算是说了一句话了,我还以为今晚会听不到你的声音呢。”
“许愿吧!”
我实在不想继续被他们给折腾了,而后便独自撬开一瓶啤酒慢慢的喝着,顺道瞎搅合唱两句生日快乐歌。
“寿星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我刚刚站起来便被迎面而来的一盘蛋糕盖在脸上,众人哈哈大笑的看着我,我伸手抹掉脸上的蛋糕,这一抹不要紧,结果浑身都是蛋糕了。
“你的这个礼物呢,我们也想到了,先给你来一份吧,正所谓礼尚往来。”
我溜出房间还能听到那群人的嗨声。默默地洗掉身上的蛋糕味道折身回来,众人正在收拾残局。
走出店,已是十点钟,距离门禁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芊芊,我们先走啦!”
一群人挥挥手便随着笑声消失在风中。
“嗨!你高兴吗?”
“我很高兴啊!你呢?”
她追上我便问道,我见到她脸上还夹带着一些白色蛋糕。
“我还好吧!”
“祝你生日快乐。”
她笑逐颜开的看着我。不过眨眼便蹲下身将头埋在双臂间缓缓的啜泣着,我一时竟手无足措。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高兴,高兴今天有你们陪着我。”
她缓缓的抬起头,两行清泪字那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干燥的尘土。
“我想回家!”
她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
“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我是个孤儿。我的爸爸妈妈永远的走了,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矗立在原地,身后的店面正要打烊。
“老板等等。”
我买了一包纸巾一瓶水。
“难过就哭出来吧!”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缓缓的抬起头伸手接过纸巾抹了一把眼泪。继而又泪如雨下的嚎啕大哭起来,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她难过的背影却无能为力。
许久许久她缓缓的站起身来。
“坐会吧!”
我坐下。
她则缓缓的讲出了所有。
不久前她的家遭火灾,熟睡中的父母没能踏出那最后一道门槛便被燃烧掉下来的房梁给深深地埋在火堆之中。
二人在最后的攸关时刻将她推出门外。
从此她便与那个家只有一门之隔,永远也无法走进那一道门与家人团聚。
听完他的话我的双眼有种酸涩的感觉眼眶中嘴里有一种咸咸的东西被我接住了。
“别难过了,你还有你的同学,还有大家。”
“谢谢你能够听我唠叨这些,我只是觉得闷在心里觉得委屈。”
“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的,喝口水吧!”
她缓缓的接过我的水,喝了一口便不再哭泣。
“甜甜的!很好!”
我没有说话,他则一口气便喝掉了半瓶。
被乌云掩盖的圆月爬出了云层,洒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我想到了下一个月圆之夜便是中秋了。
一道拉长的身影消失在尽头,我知道那不是我的,那有充满了忧伤的身影辣的好长好长,我。
“走咯!早些睡觉吧!明天陪我打球如何?”
“好吧!”
“明天见。”
她强挤一丝微笑对我笑笑便消失在树丛下踏进了宿舍。
清晨的迷雾还笼罩在校园的上空,空荡荡的宿舍我独自一人爬起身,望着窗外那高大的楠木树,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在浓雾中缓缓飘落。
窸窸窣窣几个人正在嬉笑着打扫卫生。
走出宿舍,浑身感觉丝丝凉意,不由得一阵哆嗦,入秋了,南方的清晨开始变得冷了。
“哎!你咋这么久才到啊?”
我刚刚转角便见到了站在浓雾中的白芊芊正眨巴着大眼睛向着我挥手。
“这才几点啊!不是挺早的吗!”
我没有丝毫的气力,可能昨晚睡得太晚吧。
“你家很远吗?不用回家?”
她停下来擦了一把汗望着我。
“不算很远吧,但是回家也有很远的。”
其实我不想回去的,回去我会想到很多很多的东西,毕竟她周末也不会回去的。
“中秋撞上国庆。”
说到这里她竟没话了,当时抬起头看看我,我知道我戳中了她的心伤。
我站起身。
“不好意思。”
她白皙的手背抹了一把眼里的泪水勉强挤出意思笑容。
“没事的。你玩着我先去吃点早餐,要不要一块?”她问我。
我摇摇头,她挥手再见。
“你咋就这么不长心呢。”我暗骂自己的愚蠢。
散开的浓雾飘去了远方,清晰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赶集天,绝大部分的人会趁着今日早早地到校。
果真,踏出校门便撞上了陆晨这个家伙。
“嗨!陆晨。”
“别叫我名字,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叫我陆总吧!以后我会扶持你一下。”
陆晨总是抱着几本经济学管理学的书籍在不停的啃,我见到他偶尔还会掏出些稀奇古怪的书籍。他也总是在我的面前故作深沉的摆谱。
“你得了吧!天天就抱着那几本看不懂的书籍,提升逼格也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要出去走走。”
“等我三十秒。”
他转身进校,不一会便出来了。
“嗨!出去啊!”
“想出去走走。怎么你也是?”
谈话之间我的视线之中闪出了陆晨,我们的陆总。
他正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我则笑笑。
“我先走了。”
白芊芊出现在了陆晨的视线之中,待得白芊芊离开之后陆晨凑过来捣鼓我两下。
“你小子这么迅速?”
“你说啥?”
“你们到哪里了。”
“什么到哪里了?”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凑过来用质问的口气对我说。
“我是说你们的进展到哪里了,到哪个节奏了。”
“饿!大家一起运动运动吧!”
我随口答了一句,他那种失望的眼神紧紧盯着我,好似颓然的老人一般。
“你们,你们啥时候。”
“就昨天一起打篮球啊!”
他如同受到惊吓一般看着我。
“当我没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没有。”
我一回绝了,陆晨则絮絮叨叨的对着我数落着。
“你是不是喜欢他。”我问他。
陆晨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的眼神闪烁,我猜到了。
“算是吧!我觉得他很天真,或许是我喜欢的类型。”
“得了吧你,喜欢就是喜欢,漂亮就是漂亮还要用天真狼忙来修饰,你这个脑子里装着金钱的人谈什么文艺。”
我呗了她一眼而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买了两瓶水扔给他一瓶,她顺手接过去而后望着我说到。
“你能不能代我转告一下她?”
我看着他近乎于祈求的眼神,我差点呛了一口。
“这个我可是办不到的,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他听得我拒绝了,立马拉着我的衣角摆动,俨然跟我小侄女一样,想要什么东西时候就会拉着衣角不断的摇摆,而后便弱弱的说着我要啥要啥。
“你就帮我这一次嘛!以后我职场走上人生巅峰了一定拉你一把。”
“可是我......”
我正准备说话,正看到她字街角转身过来便看着我俩,她的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正看着我俩,甜甜一笑。
我挥手。
“你俩干嘛呢!”
陆晨被发现之后立马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头不语。
“陆晨你干嘛呢?”
白芊芊看着陆晨低下的投好奇的望着他,陆晨立马强作镇定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白芊芊。
“没...没什么.....”
“我看你就有鬼,啥事说吧。”
我闪到一边去等着她俩高谈阔论。
结果我刚刚走开陆晨就快步跟上我,我觉得他应该跟我是一路人遇上漂亮的陌生姑娘就脸红。
“我开不了口。”他对我低语。
我摇头笑笑对她说到。
“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回头见。”
而后便离去了。
“我说你这个家伙人家都叫你说了,你咋就脑子不开窍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故作正经的教训着陆晨,他则呆呆的坐在凳子上喝着可乐。
“嗨!林晨。”
“嗨!小波。”
来人正是人称大疯子的廖江波,他崇拜的偶像是吴孟达,所以我总是觉得他跟吴孟达长得挺像的,就连动作都逼真到一定的程度了。他在搬进宿舍的第一天就已然跟所有人打成一片,一周不到他就将班上所有人的性格脾气都摸透了。这都得归功于他的无厘头。
“你俩有心情在这里吃吃喝喝还不错,我也要来凑个数。不过今天似乎不太适合喝冷饮吧。”
他质问着我,温度并不高却要出来喝冷饮。
随后他又自言一番。
“不过好在我并不介意,每一个成功的人他都是不走寻常路的。”
我都快要想上去捂住她的嘴吧了。着偌大的冷饮店就咱三人。而且还有声有色的,柜台的服务员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嗨!美女,来一杯可乐。”
“好的!稍等。”
“稍等是等多久呢?”
“大约两分钟。”
“那可不太好呢!两分钟对我来说估计是几十万的损失。”
我看到他的精神分裂症开始发作了,她正一甩超级长发自胸前取下一副缺了一块镜片的眼镜戴上。
“有没有男朋友啊!”
小波故意试探着,而后对着我挑挑眉毛。
“你的可乐。我已经结婚很久了。不过呢,你这样的小弟弟还真的是有趣得紧。我就给你看一下我的女儿吧。”
小波刚刚喝下去一口可乐当即便喷了出来,我看到他的鼻孔之中也喷出了可乐,整个人弯着腰一直咳嗽着。
我跟陆晨笑得前仰后合。最后小波抬起头用深沉的眼神望着我俩,诡异一笑便不再言语。
“你不会是受到了打击吧,廖影帝!”
我望着他那滑稽的眼镜,他则缓缓的摘下眼镜。
“这出戏演的咋样,我就是要制造这样的效果来让观众以假乱真。这就是影帝出神入化的本事。”
他就是这么来自圆其说,我跟陆晨对望一眼,有事同大笑。
子冷饮店爬出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望着满大街的人,廖江波摸摸硕大的肚子。
“我饿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我们怕跟着你拖影帝的后腿啊。大腿是很想抱着,这使得我们很难过啊!”
“我请客!”
“那好吧!”
在拥挤的人群中紧跟着圆润的廖江波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硕大的身形在前面开到我俩便紧跟在身后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嘘!好拥挤啊!”
“你此刻的运动量消耗了十万卡路里的能量。如果能坚持半年一定能达到50kg。”
我嘲讽他的体重,他则转过身拍着我的肩膀深沉的说道。
“莫欺少年穷,他日指不定誰更胖。”
我忍俊。
“那是小林啊!”
陆晨正指着远处那短碎发的瘦小少年,吴林正提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微笑着凑过来。
他直接给廖江波的肚子上来了一拳,疼的廖江波当即抱着肚子开口大骂。而后转过身一手搭在吴林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摸着他耳朵上的耳钉。
“两块钱买的吧?准备做大哥了?”
“习惯了带着,这不军训完了应该也没人会管这些吧。”
吴林总是崇尚陈浩南,他的床头贴的全是陈浩南山鸡的海报,把自己也搞得不伦不类的。自己还在手上搞了纹身。偶尔还会跟我们的达叔合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