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11日,是志摩“樱花节”开始的第一天。
此时,在志摩城临近西郊的樱花林中,一眼望去尽是前来赏樱的权贵们。
狄伦打眼望去,只见在场的最少也有上千人,其中有坐着两人抬轿的贵妇,又有三五成群的武士。他们一路悠然的游走,看着树上不时飘落的花瓣,不时发出阵阵的赞叹声。
“每年一到此时,公卿贵族们会按时举办樱花节。因为今年发生了瘟疫,家族中的几位家老还特地将樱花节办的更大。想要冲掉疫病带来的晦气。”
千鹤手拿纸扇指着场地中,离地三尺多高的剧台说道:“三船大师,您请看,那里就是樱花祭的剧台。今年,众位家老们除了安排能剧以外,还请了大阪最著名的歌舞技大师“倾城狂四郎”前来表演。”
“真的是狂四郎大人吗?”一旁随行的纱弥加惊叫道:“狂四郎大人可是平安京最有名的歌舞伎大师。据说,他已经有两年没有登台表演了,是哪位家老竟然能请到这位大人前来。”
纱弥加除了热爱能剧以外,同样也喜欢歌舞剧。听到有知名歌舞伎大师来此表演,情绪顿时高涨了起来。
她甩了一下头发,看着狄伦问道:“三船大师,您和狂四郎大人同样都是大阪人,您一定经常看到狂四郎大人的表演吧?您能说说么?狂四郎大人的技艺到底是到达了河中水平。比起大阪的能剧大师一川,两人谁更胜一筹。”
纱弥加说完后,用一双泛着桃花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狄伦,眼中散发的光芒像是能凭空点起火来。
听到来的是大阪名人,同样假冒大阪名人的狄伦深怕露出了马脚,只能装模作样的使上了忽悠大法。
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说到:“一川大师和狂四郎大师出道多年,都是在技艺上已经登峰造极的达人。不过,两人发展的方向完全不同,想要评价两人的技术高低,恐怕根本是对不上的。”
“咳咳咳······而且在下认为,艺术是心境的表达,每个人对于外界的认知不同所以才有不同的表现和见解。一川和狂四郎虽然都是表演艺术,但只要达到了一定的境界,根本就是分不出高低的。纱弥加你觉得大海和山川能够分出高下吗?”狄伦反问道。
听到狄伦一席超出现时代的见解,千鹤和纱弥加不约而同的眼前一亮。
纱弥加拍着手称赞道:“真不愧是首屈一指的成衣大师,您对艺术的见解完全超出了我等凡人的认知。纱弥加拜服!”
千鹤也点头笑道:“三船大师的手艺,千鹤还未曾见过。不过从大师刚刚的一番见解中,千鹤已经能够探得一鳞半爪。大师果然是大师······。”
看到终于忽悠了过去,狄伦暗自捏了把冷汗,就岔开话题,随意闲聊了起来。
三人说着笑着一边观赏樱花,一边在林中漫步。走到临近剧台的时候,却听到一阵激烈的吵闹声。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面具上面不能画这种图案的。你怎么就听不懂呀!还有这个,这白扇子太大了,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能剧,真是一群笨蛋······。”
千鹤听到这阵声音后,眉头不自觉的一皱。她向着身边的狄伦和纱弥加说了声:“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吧。”一旁的纱弥加也同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想离开剧台附近。
狄伦看得出来,两人是不想和出声的人见面,所以才急着离开。虽然很好奇这人是谁,不过狄伦还没有那么不识趣的当场问出来。
于是,他看了一眼剧台后方的幕布,转过身就打算跟着离开。可是脚步刚刚迈出,就听到身后再次传来一阵呼喊声:“千鹤!纱弥加!是你们两个吗?”
名字被人叫出来后,千鹤和纱弥加也不好装作听不见,只能再次转过身来面对出声的人,而狄伦也随着一起转身。
抬眼看去,之间出现在剧台前的是一名身穿一身大红色官袍,头戴乌帽子满脸白麻子的中年人。他一只手拿着纸扇指着狄伦三人的方向哈哈大笑,眼神中带着一种说不清的优越感,看着就令人非常讨厌。
“哈哈哈哈······千鹤你们也来赏樱节了。”
纱弥加看到这人兴致明显有些滑落,她双手在腰间合拢,到了一个万福:“诚舟大人!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见您。”
听到纱弥加的话,狄伦顿时反应过来。原来,此人正是尾田庆次的二儿子,传闻中性情最暴虐、最爱得罪人、最不得人心的“尾田诚舟”了。
尾田诚舟甩开袖子,大步向三人走来,走到离狄伦五米内的时候才发现千鹤和纱弥加身边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他斜着眼睛打量了狄伦一番,随即语气轻佻的调侃道:“千鹤!你什么时候换了新的侍者,我怎么都不知道。”
狄伦闻言,转头看了看在场三人的装扮。
千鹤今天身穿一席雪白色的弓马装,头上简单的扎着一条单马尾,看起来尽显英姿飒爽。纱弥加是一身蓝色贴身短打,腰间用黑色束腰裹得紧紧的,将自己上半身的曲线完全展现了出来。对面内个穿的跟个红包套似得,光鲜靓丽就不用说了。
在看看自己,一身灰扑扑的外衣因为多日没洗,占满了各种污渍。跟在场之人相比起来,的确像是个伺候人的侍者。
想到这里,狄伦心里不得的苦笑了起来。为了一本《地藏本愿法》,自己不但是干起了杀人冒名的勾当,还被当成了侍者,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值不值得。
对尾田诚舟的话,狄伦到是没有反应,可一旁的纱弥加却出声反驳道:“诚舟大人!如此讲话未免太失礼了。这位是大阪来的成衣大师,三船真一大人。可不是什么侍者。”
千鹤也出声到:“哥哥!快向三船大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