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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不打扰(1 / 1)

谁曾看到过那样的天空?

明明显显的三种绚丽的色彩。

微红,微蓝,微白……层次分明。

明亮的月亮,却不是满月,弧线不算完美但还是很美。

一缕若隐若现的云衬在月上。

我们的故事,似乎并不如这天空般那么唯美。

年幼的爱情,青涩得让人无奈。

我们总是要靠雨来洗刷城市。而爱情,在我们的年代里,是靠眼泪洗刷出来的。

回学校后一见到樊阳他就冲上来不停说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反复强调是好消息并且强调地把内容忽略了。直到程诺走过来猛地按下樊阳的头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秦泽景的方向,告诉我那个家伙被甩了。

像是一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雷阵雨。

一朵正在哭泣的云携着一颗滴水的心被狂风吹过这个地界。

留下一个被淋得通透的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这就是樊阳说的好消息。

“秦泽景。”我叫他。

秦泽景用手托着脑袋呆呆地望着窗外,没有回应。

也许他听不见有人叫,听不见风吹雨打,同样听不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发什么呆!”樊阳满不在乎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似乎失恋对他来说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秦泽景猝不及防地整个脸撞在桌子上撞得鼻血直流。

樊阳拍了拍手走回自己的位置表示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

他是一个久病成医的家伙,能够在放弃依凌之后第二周就告诉我他喜欢上倩儿的家伙。突然发现其实他也有着柳韵鑫一样的本性。

好像每个人都是。

秦泽景反应过来,胡乱擦掉鼻子下的血然后抬头问我什么事。

因为忘了自己是谁所以也不会知道疼痛。

我说你还是先去把脸洗洗吧。看到他被擦得满脸都是的血迹就觉得不自在。

樊阳在秦泽景匆匆应了两声跑出教室之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没用的家伙,不就是被甩了?哪个男人没经过点挫折的?”

程诺撇了撇嘴嘲笑樊阳:“不知道是哪个没用的家伙一个人在操场上听歌然后哭来着?”

“你跟踪我?”

“谁要跟踪你,是你自己哭得全校都听见了。”

然后绊了几句嘴后又扭打在了一起。

秦泽景在洗完脸正进门到拐角的时候又不小心和在门口扭打的两个人撞在一起并且程诺一抬手准备把樊阳推开的时候他的手肘再次打到秦泽景的脸,刚刚止住的鼻血又流下来和脸上还没有干的水渍混在一起。

第二次把血止住后秦泽景坐到位置上看看程诺和樊阳然后露出害怕的表情生怕还会有第三次。

程诺樊阳两个人对视了三秒钟之后开始止不住地笑。

两个人像是比失恋的秦泽景受了更大的刺激的疯子。

想到秦泽景得知韩昳答应的时候不知所措的样子。在大冬天天还没亮的时候起床去食堂帮她买好早饭,到教室帮她打好热水的忙碌却幸福的身影。开心地在樊阳面前炫耀说自己跟韩昳牵了手作了约定。

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的不间断的自以为是的幸福,在很享受的美好时刻又被很突然地扼杀。

总要这样等到退无可退才会淡淡地把一切都看得彻底。漠视着与我有关的人或事。躲进属于自己的世界。听自己的哭声。是动听还是凄凉,除了自己没有人再给我评价。

为什么别人的哭声听起来总是那么悦耳,而自己的哭声却是刺耳?为什么别人哭了会有人同情,而自己哭了却换来一串嘲笑?

其实我们往往会以过路人的姿态,去看身边的每一次离别。然后再用旁观者的心态,去发表意见。

只是很多时候,我们都不配去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谁也没有意识到。

“她说恋爱比较累,我们不合适,分手了。没事,我真的没事。”秦泽景忽然开了口,“我才没有那么脆弱,现在的我照样可以打架可以干倒十几个。”

阳光突然变得很盛但是有些阴影却更加浓重。

无法逃避的光与影的宿命,就像水和火一样永不相容。

能干倒十几个的强壮与内心的伤痛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轰然倒塌了的信仰。

“没事,没事就好,再找一个就好啦”

“对对,你看程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加上脚趾才勉强够,听说最近是不是又多了一个?”

接着就是程诺和樊阳两个人一唱一和没完没了结果唱到后来两个人又开打,打完继续在秦泽景耳边说风凉话。

不过这也算是他们特殊的安慰方式了吧。

两个永远是局外人却在每一个场景里都是必不可少的重要角色。

但秦泽景没有再说话,而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所以没有资格说话。

“其实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我也脆弱,谁都有脆弱的一面,只是我的那一面脆弱,早就被我抛到了天涯海角,谁会晓得,我们一直苦苦寻觅的天涯海角,其实离自己很近很近。

零距离。它一直就在我们的内心深处,而我的脆弱,也只是局限在了内心深处。没有人听得到我的声音,其实我一直在哭,我想哭给自己听,而不是别人。不过这样也好,就等于是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没有期限的长假。

我再也不用早早地起床,虽然舍不得温暖的被窝,但还是一脸坚定地走出寝室。再也不用拿着瓶子灌热水,哪怕手已经烫得没有知觉了,也不会想到往等水温了,往里加些蜂蜜,喝起来更好喝吧。再也不用时时刻刻惦记着谁了。”——秦泽景

“禹哥,”秦泽景抬起头来跟我说,“其实我不后悔的。”

必定经历的过程和早已知晓的结果。

“总会走到这一步的,只是时间问题,有些人注定不属于自己,所以让我遇见就是一种馈赠,我还是很感谢韩昳让我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醒了就整理行装迎接未来去吧。欣禹,如果有一个让你心动而且值得你为她做些什么的女生,那就放手去做不要犹豫。”秦泽景低着头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如果不是他叫了我的名字,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我说话。

既然结局早已注定,那么如果我还不努力地去享受过程,岂不可惜?

“欣禹,这句话说得的确没错,既然遇到了,就努力去留住她。”樊阳的突然出声和鲜有的平静的语气以及严肃的表情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所以……”程诺突然凑过来靠我很近,并且用一副很欠扁的表情说,“快去跟易倾告白吧。”

程诺和樊阳的角色互换。

先是被依凌劈头盖脸地问,然后是秦泽景的死亡忠告,最后被程诺和樊阳设了套。

“不然你不是连秦泽景都不如了。”

从未感觉自己头脑不差但是却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谁说的。去就去!”

被连番的情感轰炸地已经无法冷静地思考了不知不觉落入了程诺和樊阳的圈套之中。

又是完美的配合,感觉这两个人上辈子一定是舞台剧大家,而且终身搭档。

有关于爱情,我们总让自己变得愚蠢以便更好地迎接伤害。

我的话才说了一半樊阳就突然又活跃了起来,“好的我去准备。”

然后没了人影。

程诺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原地待命不要临阵脱逃就行,然后也出门跟着樊阳去了。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来不及反悔的我生生愣了好几秒钟然后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的位置,默念了一句“莫名其妙”,随手翻开一本书看了起来。

不知道在同一页停了多久之后程诺的脸出现在我的书前把我吓得跳了起来,椅子被我撞翻在地,惊魂不定了许久。

我疑惑地看着程诺为了从书和我之间的空档下面钻进来而保持的蛇一样的姿势,僵持了一会儿之后我才开口骂了句有病,然后捡起书扶起凳子坐回去。

保持下坐的姿势零点几秒之后程诺突然开口说:“都准备好了,最迟的道具明天中午到所以明天晚上表白你做好心理准备。”

还没有坐下就整个人失去支撑点然后几乎等于把自己砸在了凳子上。

来的有些意料之中的突如其然,好吧,豁出去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才正式决定下来。

不过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程诺的做法,“不就是说句我喜欢你,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

程诺用早已经预料到我会有这种反应的表情冲我笑,说不行。

说得感觉像是隆重的求婚仪式一样,并且我有种被逼婚的感觉。

没来由地变得很恼然后感觉心理堵得慌,像夏天即将来临的暴风雨让人感觉窒息却又可以很好地把你的燥热浇熄。

害怕与期待的共同体。

在接下来的一天半里不听课不看书不做作业只是愣着发呆,看着程诺和樊阳一次又一次以上厕所为由跑出教室准备所谓的道具觉得十分好笑。

偶尔从窗间投进的一缕寒风让我浑身激灵然后意识到现在是在上课翻开书却又不知道讲到哪里。

之后两个人抓住我边说边比划并且继续一唱一和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我在听完后顿时觉得把这样的事情交给这两个人是很不靠谱的。

“你们两个有病吧,这是什么鬼的奇葩方法。”总觉得很憋屈又没地方发泄只能愤愤地骂一句准备转身离开。

“没有选择的机会了,易倾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现在是晚自修下课,程诺和樊阳两个人以雷厉风行的手段行事,一个负责清空教室里的“闲杂人等”,一个冲去A班拦截易倾。并且程诺塞给我一大一小两个东西,一个比我人还大的玩偶和一个微型蓝牙耳机。

程诺咬咬牙告诉我这是用他这个礼拜所有的零用钱买的所以不要太不争气了。

抱着玩偶就感觉热量散不出去所以心里很暖。

就算不正经但他们有时候还是会很努力地去做一些事情,他们认为值得所以不惜一切代价。

天很黑堆叠了一层又一层的乌云,像是即将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万里高空的天使裹着雪白的羽毛放声歌唱。万家灯火拼凑的夜空和校园角落孤芳自赏的小梅树。

绚烂但是总是被人忽略或者不见。

樊阳跑过来喊着来了来了然后和程诺躲起来,易倾走到门口朝里面探了探头问:“欣禹?你找我么?”

“啊,对,”程诺教我的对话语气和表情,“我要去给我喜欢的女生送东西,你陪我去。”

扬了扬手中的玩偶。

易倾显然是有点反应不过来,莫名其妙地理由。

“为什么我陪你去?”

不等易倾反应过来就拉起她朝学校的一个角落跑去。

西北角。不会有人去的配电房区域。

一路小跑,易倾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但是她没有吭声也没有想要挣脱被我抓着的手。

同样是一个矛盾体,去或者不去的矛盾。

悬挂在高空被乌云遮盖的天狼星,虽然闪亮但是依旧摇摇晃晃地想要坠落。

“到了。”两个人同时意识到手牵在一起的尴尬然后一起放开缩回口袋。只是很奇怪地感觉口袋里的温度好像比外面来得低,把手放进口袋不如牵在一起来得温暖。

“没有人,那我回去了?”声音很小遗失在风里不停颤抖。

“在那边。”一面很大很大的镜子照出两个孤单的身影,水波一样浮动着,很虚假,让我有些厌恶了。

易倾抬起头来,看见后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我。

我拿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把镜子砸出一道道裂痕。

微型耳机里发出樊阳的一声被捂住了嘴的痛苦的叫声。

“我喜欢的人叫易倾,就在镜子里。”

我第一次见到她平静的脸上好像有了什么情绪一般,却又很快消散。

“现在终于让我找到了她,所以不需要镜子中的幻象了。”并不因为喜新厌旧而是镜子中的她本就是上帝给我的指引。为了让我更快地找到她的指引。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毫无目的毫无计划毫无预兆可言,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了。

只是我清楚地知道我不喜欢虚假的东西,所以要把现实存在的牢牢抓住。

她的眼睛里放出一种光,但是很快又黯淡下来像是突然爆发的小行星。

她抬起头看我,盯着我的眼睛看。让我屏住呼吸不敢说话,空气变得越来越冷然后散落在空气中的水分子开始凝结成冰把我们无知又向往了解的小小世界渐渐冰封。

整整三分钟没有说话,我甚至感觉自己三分钟没有呼吸。

等待的灵魂是死亡的。有人这么说。

耳机里持续不断的樊阳的催促和他被程诺捂住嘴发出的声音。然后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打了起来。

我看着易倾却听着他们的声音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但是还是拼命忍住了。

她突然笑了出来然后告诉我,“这是我第二次看你的眼睛,但是我总不能从你眼睛里看到你在想些什么或者你想要做什么。你的眼睛是很深邃的,这跟你单纯的灵魂相违背。”

但就是因为你深邃的眼睛,让我第一眼就陷了进去无法逃离。——易倾,未曾出口的小秘密。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因为我看着易倾明明知道自己在表白但是听着程诺和樊阳的掐架的声音然后整个脑子都混乱了。

“所以,我想还是等到我了解你的那一天,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伤心还是开心但至少我了解了易倾的想法也让易倾知道了我的想法。

“问她想不想看雪。”程诺的声音在我还来不及选择开心还是伤心的时候响起。

我有些不理解所以朝程诺和樊阳躲着的那个地方皱了皱眉,什么叫想不想看雪难道想看他们就能把雪从千万米的高空呼唤下来吗?

铭刻了天使的话语的信是在天使有话告诉你的时候才会飘飘洒洒来到这个世间的。

“照着说就行了。”

“小易,你想看雪吗?”

“啊?”

然后开始响起巨大的噪音随后雪白色纸片飞舞漫天飞舞把我们笼罩在其中。

如果没有天使,我们就自己创造天使。

谢谢你让我懂得爱情,让我明白自己的向往,让我知道我抬头看雪的时候该想谁,让我知道拍着手向流星许愿的时候该许什么样的愿望。我们被定格在这漫天飞舞的纸片中就算我们没有手牵着手但是我知道总有一天我可以真正牵你的手然后看一场真正的雪,为我们而下的雪。

一个笑着拒绝的美丽结局。

我在看到其中一张小小的纸片上写着樊阳的名字并且旁边用红笔花了一个零之后顿时有种七窍生烟的感觉。

然后我开始笑,笑得很放肆。

“小禹你看,下雪了。”易倾也笑但是笑得很安静。

真正的雪,真正为我们而下的雪。

机器的轰鸣声骤然而停,但是白色的纸片还是在不停地飘,是真的雪,我明白了是天使有话告诉我,我知道她是被我从千万米的高空呼唤下来的,真正为我而下的雪。

易倾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然后看它在手中慢慢融化,“谢谢你送我的这场雪。你知道吗,只要是下雪的时候我都会抬头看它们从空中摇摇晃晃地掉下来落到我的脸上,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变得很开心,那些雪把我的烦恼全部冷藏起来不被我所看见。”

我看着她笑着的样子,不自觉地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程诺拿相机拍下我们站在一起看雪的瞬间,以树作为前景,以漫天雪花作为背景。有些画面虽然可以定格在相片上,但当我们拿起相片回忆的时候,却无法找回当时的那种心情。

在后来的日子了我们不停地用眼泪去洗刷那些画面以至于原本清晰的回忆开始变得模糊不堪最后褪色成一片空白,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们的心渐渐变得僵硬直到不堪重负地碎裂开来,然而从里面流出的还是鲜红的滚烫的血,把我们烫得遍体鳞伤但是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完成我们的使命。

我们就是这样活在矛盾与煎熬的世界里日复一日地接近死亡。

命中注定的悲剧。

生活带给我们的不是欢笑而是越加浑浊的心灵,我们别无选择地只能用眼泪去洗刷。

谢谢你让我拥有一个宁静不被打扰的冬天,让我能放开灵魂去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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