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自己的确不应该迁怒这个妹子。
她的本意其实是对原主好的,按照原主的记忆来说,没有她的维护与照料,早就香消玉损了,根本轮不到自己重生到这具身体之上。
自己现如今占着这个壳子,和原主完全两个性格,她会那么想,大概也是给这些时日来自己的不正常,寻找到一个宣泄口吧。
而想到这些,独孤凰也冷静了下来,看着那张期待的脸,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呵呵呵呵,我并没有感觉怎么样,还有,放血疗法以后不要随便再用了。”
“为什么啊王姬,你现在不是好好的,而且还有了更多的情绪不是么?”
听到这个回答,澹台月有些迷茫的看着独孤凰。
王姬的病,不是因为那个神医放血以后都好了么?
难不成
想到之前独孤凰的模样,澹台月也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叹息了一声,苦口婆心的道:
“王姬,你可不能因为怕疼,就这样任性的否定神医啊”
“这个”
被问到这个问题,独孤凰也是一怔,有些头疼,自己该如何以通俗的话来解释一下现代的医学常识?!!
但接下来,又见澹台月要切换到苦口婆心的模式,独孤凰感觉更头疼了
自己本身之前就身体虚弱,这次又失血过多,要是今天不除了后患,自己再晕倒了,她找这么一个‘神医’
想到这里,独孤凰整个人感觉整个头都大了,眸光回避的一闪,紧接着余光也扫到了在一旁一身猬甲杵着的npc澹台旭
忽然感觉脑海之中的一根筋瞬间接起,眼底顿时亮了亮。
被莫名盯着的澹台旭:“”
“咳咳咳咳”
清了清嗓子,独孤凰感觉这厮简直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同时,也义正言辞的对着他的妹子开口:
“其实,这事吧,我感觉你的哥哥最有发言权。”
在不知道这个时代,自己身处的漠北的医疗水平达,达没达到知道气血两亏这一概念前,独孤凰果断选择了换一个视角,劝说一下这个妹子。
“我的哥哥最有发言权?”
听到这个莫名的回答,澹台月下意识皱了皱眉。
有些不明白,王姬怕疼为什么要扯上自己的哥哥,还有,发言权是什么
成为话题的澹台旭嘴角也破天荒的抽了抽:
“公主殿下,您说笑了,臣下并不知什么是发言权。”
可是,独孤凰却并不在意他的否认,继续道:
“咳咳咳,你哥哥多少应该知道,有时候并不算特别严重的伤。但是在出血比较严重的情况下,时间一长未经过治疗后就容易出现昏迷,最终死亡。”
他这个模样在王族之中一看就是打过仗,再不济也斗过殴的人,就算没经历但是肯定也听说过这种事的。
这么换个角度一说,自己就能免遭摧残了
与此同时,这么一说过后,澹台月狐疑的目光瞬间望向了自家兄长
可是,被盯着的澹台旭却并没有看向自己的胞妹,在听完这番话后,反倒却直接将视线盯向了独孤凰,眸子暗了暗,但还是道:
“没错,确实如此,止血的确十分的重要。可是,王姬,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相比较放血疗法的死亡率问题,澹台旭更关系的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王姬,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身为穿越党的独孤凰:“”
等等自己这个例子举的是作茧自缚么
但看着兄妹二人的目光,独孤凰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紧要关头只能联想着在现代看过的,硬着头皮瞎扯了一句:
“咳咳咳,我之前是听那些宫女闲聊说的,想必宫里这种流血事件发生的比较多吧。”
这个解释,似乎也挺合理。
因为,不管哪个朝代的宫廷暗处都有各自的规则,尔虞我诈的背后,也无外乎皆是被鲜血侵染规则的。
果不其然,这话落下后,澹台旭也难得的默了默,似乎在想什么
在独孤凰惊惧穿帮之际,这位沉思的汉子,终是叹息了一声:
“公主殿下,您说的倒是没错,臣下的兄弟们也注意到过,失血过多的确会轻则晕厥重则死亡,所以刚才臣下也并未让大夫给您放过多的血液。”
逃过一劫的独孤凰悄悄了松了一口气
这下好了,自己再因为贫血晕了,就不用继续被放血了
与此同时,听到自家哥哥都这么说的澹台月,也将视线转向了自家王姬被放的那一小盆底触目惊心的血液
再望向自家王姬的手,倒吸了一口气冷气:
“那王姬,您”
为了避免这个妹子再语出惊人,问出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再让自己穿帮,独孤凰果断开口打断:
“只要你和奶娘知道,那些被供奉为神医的放血大夫都是骗子,就好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王姬”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种庸医行骗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村里那边你就别说了。因为定会牵扯到一些人的利益什么的,出面打压。众口铄金,现在这事还不在你我需要管的范围之内,心里有数杜绝庸医就好了。”
而说到这里,独孤凰在心底也默了默,有些话,也未说出口。
那就是,更何况,这个时代女子自由,以及当政的事只发生在青鸾国,就算你一介女子说这些,他们也都是不信的。
毕竟有了这么一个青鸾国的典范,虽然这里的民风没有封建社会那么严苛,但从原主的记忆来看,那些男权主义还是不会允许女人说太多改变局势的话,出现第二个青鸾国的
漠北也是如此
同时,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断的澹台月有些纠结,莫名听到了这么多道理,嘴角抽了抽。
刚才,自己根本没要问那些对应的问题好么
而她只能再次默默开口:“王姬,你”
可这次,独孤凰感觉,自己忽悠她忽悠的也差不多了,也懒得开口了愿闻其详,可这却也导致澹台月忽然没被打断还有些不适应,一时间竟然忘了刚才要说什么,脸色僵了又僵
再看着自家王姬望着自己懒散却又真挚的看着自己,默默的将视线转向了她鲜血淋漓的左手,这才开口:
“可是王姬,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您刚才放血的左手还没包扎,就把大夫杆走了,真的没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