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嬷嬷的传话,上官凌眉头微皱,却也没有拒绝,跟着杜嬷嬷来到西北小院,杜嬷嬷示意她一个人进去,眉头皱得更紧,踏步走了进去,里面的苏素心听到动静回头看过来,看到来人,淡淡一笑。
“莫公子来了,坐”
“您找我?可是有哪里不习惯,又或是缺什么?”端过一边的茶杯,看着回到上座坐下的人问道。
“这里一切都好,也不缺什么?今日找莫公子,不,应该是叫莫姑娘才是,今儿本宫找你来,是想着本宫在此也打扰多时了,想着明日带着家仆前往西北,在告辞之前请你过来吃个便饭”
苏素心虽然很不想怀疑面前的人,可是那天听了杜嬷嬷的话,再回想怡月去外打听得来的消息,心里始终不安,如今时局动荡,她不能成为儿子的拖累,不能让人利用她去威胁儿子或是达到某种目的。
而阻止这一切的办法就是她离开。
“去西北?”上官凌一怔,不过想一下,这样也好,也就点头说道“好,明日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回西北,至于吃饭就不必了”
苏素心看着干脆的起身离开的人,也是一愣,她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让她更加摸不清楚她的目的。
“蝶儿,姐姐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婆婆苏素心的安全,上官凌自然很看重,而身边除了自己,武功最高的就是蓝蝶儿,她自然的就想到了她,何况让她出去走走,总比每天看着蓝老爷子一天一天虚弱要好。
“姐姐说就是了,别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话”对于姐姐,她是万分感激,别说是一件事,就是上刀山,她都不会拒绝。
“明天一早帮姐姐送苏贵妃到村子里,但你一定要在下个月上旬回来,姐姐这边还需要你”
“好”蓝蝶很庆幸她自己有这一身的武功,可是帮到姐姐的忙。
本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却在临行前,一个消息让队伍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们听说了没有,秦王回京了”
“听说了,好像是秦王昨夜连夜进的京”
“对呀,这苏贵妃逝世,秦王只怕很伤心吧”
秦枫进京了!
听到这个消息,上官凌拉着缰绳的手一僵,在回头看向一边的马车,而于此同时,坐在马车里面的三人,也同样是一僵,随即眼中满是惊喜与激动。
“莫公子,主子说先不去西北了,先去秦王府”
“好”上官凌给车夫点头,车夫掉转了车头往帝都秦王府走去,上官凌自然不会去自投罗网,再说她此刻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枫,于是带着蓝蝶回了京城的别院。
“主子,蓝小姐,你们怎么回来了?”冬雪看到去而复返的人,不解的问。
上官凌此刻心里正烦着,看了冬雪一眼,没有说话,尽自去了书房。
“蓝小姐,主子这是怎么了?”腊梅见这情景,上前拉着蓝蝶小声的问。
“秦王进京了”其实蓝蝶也很不解,为什么姐姐听到王爷进京会是这个反应,他们夫妻这么久没见,怎么姐姐也不去见王爷呢。
“啊”腊梅一惊,怎么王爷在这个时候进京了,为什么她们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呢,会不会是假消息呀。
于是仔细问了一句,这一听说满京城都传遍了,她才想到,京都这边的事情,既然她们能够得到风声,那王爷自然也能够得到,或许还要更加的详细,而以王爷对主子的了解,只怕对主子做的动作也了然于心了。
难怪主子会是烦心,她也开始愁了。
回到书房,上官凌左想右想,越想越觉得秦枫这次会很生气,毕竟如今大楚会有四面楚歌的局面,可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就算她事后出手弥补,可是这后面的麻烦也不小呢。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敢面对,于是写下几封信,连夜带着蓝蝶北上,去了垄北的战场,亲自去完成姐姐交给她任务,拿下耶律鹰的人头。
帝都秦王府里,一直留守的忠仆,看着多年未见的主子,一个个欢喜得眼泪直流,直呼菩萨保佑,在又见到一个本以为不在的人,那就更加的欣喜若狂了。
拿出看家本领,坐了一桌子的好菜,给久别重逢,也是失而复得的母子接风洗尘。
母子两重逢,哭着说了这些年的经历,最后秦枫问“母妃为何会传出您那样的消息”
“当日…。”将那日落水又中毒到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呵呵,母妃那可不是什么莫姑娘,那是您的儿媳妇凌儿,不过母妃,您可喜欢您这儿媳妇?”秦枫是谁,一听就猜到了,那所谓的莫姑娘就是自己离家的媳妇。
“啊,那就难怪了,那丫头头一次去瞧母妃的时候,那神情会是那样的怪异,原来是这样。”苏素心恍然大悟“她能文能武,还会医,真不像是乡下长大的,只是枫儿,你与她是不是闹了什么意见,为何她知你回京,却不回府呢?”
“母妃,这件事稍后儿臣在跟您细说,如今天儿晚了,您先休息”一听这话,秦枫心里一堵,脸色不由得也沉了下来,想着她明知他来了,居然也不来找她,天知道他这些日子以来,有多想她。
等秦枫走了之后,苏素心立刻将这话告诉了杜嬷嬷,喜得杜嬷嬷眉开眼笑的“恭喜娘娘,苦尽甘来了,难怪之前老奴第一次瞧见王妃感觉那么怪异,敢情那是怕见婆婆呀”
“是啊,算是苦尽甘来了,之前一直以为枫儿娶了一个乡下女子委屈了,浩然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在宽慰我,没有想到却是真的”苏素心也很是感慨,之前的那一点不满,也因为那些日子的陪伴以及相处之后的了解,完全释然了。
次日秦枫本想去上官凌的别院,却被闻风而来的圣旨给阻了脚步,从宫里出来后又被苏老太爷给拖住,说了半天的话,才得到空隙,想着要去找离家的媳妇的时候,却见到匆匆而来的腊梅。
“腊梅,你怎么这副摸样,可是王妃出了什么事?”
看着一身男装打扮,又是浓眉大眼的,要不是苍雄(苍鹰的兄弟,同在秦枫的身边)熟悉她的声音,还真的会被赶出去。
“王爷,王妃怕您生气,不敢见您,连夜带着蓝小姐去了垄北战场,这是王妃给您的信”腊梅心里真是又急又好笑,没有想到什么都不怕的主子,居然这么怕王爷生气,连夜逃了。
可是这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呀,将来不是一样要面对?而且王爷只怕会更生气。
“什么?”秦枫怒吼一声,然后将信接过来一看,那眼中的怒火更是藏都藏不住了,好似要烧了周边的一切,吓得腊梅站在一边不住的发抖,王爷越来越怕人了,那浑身的煞气就好似从地底下爬出来的修罗一般。
也很好奇王妃究竟在信里面说了什么?
“来人,去别院将蓝老爷子接过来”外面走进来几个侍卫,秦枫看着不动的腊梅,怒吼道“还不带路,今儿都给本王滚过来”
腊梅真是冤枉得很,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乖乖的跟着王府的侍卫,去接人,和冬雪换了女儿装一起来到王府。
刚到王府凳子还没坐热就又被召进了书房,冬雪之前听腊梅说王爷多么可怕还不相信,现在终于相信了,此刻的王爷真的像是没有温度的冰雕,浑身上下都是刺骨的寒风,她可不可以跑呀。
“你们来说说,王妃来京城究竟做了多少事情是本王不知道的”
腊梅吓得浑身一颤,想了一下才回到“回王爷,王妃将庄子里面的粉丝做饵引起了宁王与南伯公府的不合,在宁王提出帮助大越过冬之后,拿着王爷的玉佩让苏老爷子为首的官员出面举荐宁王出兵甘州,之后在大越出兵之前,派了马全带着人前往为先锋”
“王妃的目的是什么?”腊梅说的事情秦枫当然知道,而且比她说的还要清楚,只是他想知道的是她的目的。
目的!
当然是要毁了大楚,可是这话能说吗?她不敢保证,这话说出来,她还有没有命,王妃又会是什么结局,所以打死也不能说“奴婢不知道”
“真不知道?看来是本王以前太好说话,以至于才让你们无所顾忌”狠话是要说的,可要真做什么,秦枫自然不能,这两个丫头在凌儿心里可不一般,要是真的伤了她们,到时候就不是凌儿怕他生气,而是他怕凌儿生气了。
“王爷,要是主子想要的是杀了宁王,除掉南伯公府,您会生气?毕竟这宁王与南伯公府在大楚可是握着大楚的半壁江山,她们一倒,这大楚可就风雨飘摇了”冬雪缩了缩了脖子,眨着眼睛很是无辜的问道。
腊梅惊恐且怒气满满的瞪向冬雪,这丫头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关键时候却蠢成这样。
“王爷,不是这样的,王妃只是恼恨皇后娘娘对贵妃娘娘下手,所以才会。才会一怒之才会这样跟冬雪说了几句,并不是要对大楚不利,还请王爷明察”
“是真是假本王心中自有分寸,你们身为王妃的奴婢,不但不劝,还跟着王妃离家,自个到管家处领罚”
接下来的日子,腊梅冬雪真是苦不堪言呐,每天被杜嬷嬷磨搓得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冬雪不止一次呐喊,主子您快回来吧,您在不回来,她和腊梅就要被折磨死了。
说话不对,吃饭不对,走路还走不对,每天还要背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这只是个王府,为什么那么多的规矩呀。
然她们没有想到的是,杜嬷嬷这是拿她们作为宫里女官的规格在调教,就是为了让他们将来能够好好的帮衬着上官凌,这也算是苏素心对上官凌的一片苦心。
三天不停的赶路,终于在第四天的午时到了垄北的军营,上官凌拿着秦枫的玉佩,要求见叶辰,守营的将士在通报之后带着一身银色盔甲,满脸肃容的叶辰走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作为先锋的马全,马全一见来人,不认识,眉头微皱,正打算提醒叶辰小心的时候。
“叶将军,别来无恙”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心下一跳,王妃?
天呐,王爷知道?还有王妃没事跑这来干什么呀!
叶辰同样被惊了一把,不过面上却是不显,恭敬的将人迎了进去,而且还将主帅旁边的营帐给空了出来,给了上官凌住。
等上官凌和蓝蝶梳洗休息过了之后才和马全过来,命令亲兵守住外面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这些亲兵都是当初他辞官之时跟着他退下来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不离不弃,所以最是值得信任的心腹。
“属下参见王妃,不知王妃驾临,可是王爷有何指示”马全首先行礼。
“末将见过王妃”叶辰如今是一品的大元帅,和上官凌可以说是平级,所以没有行大礼。
“没有什么指示,指示在帝都无聊,所以过来游玩,顺便过来看看,你们不用这么多礼”她能说她是为了躲秦枫?
不过她也确实很好奇这古代的军队究竟是怎么样的,至于那个任务,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拿下耶律鹰的头,倒不是她自大,而是她会医术,制药对于她来说简单得很,在来有过参军经历的她,对于火器**同样不会陌生,只是那样的武器太过血腥,她又不是杀人狂魔,没有必要。
再说了一旦这样的武器现世,只怕会有更多的麻烦,想来姐姐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有让火器**出现。
由着这个时代的进度发展,也很好。
再说了,就这么杀了耶律鹰,反而会引起大越那边的怒火,那些拥护他的人,只怕会玩命似地打过来,这鼓舞别人士气的事情,她才不会去做。
“过来玩?王妃的兴趣还真是与众不同”叶辰一笑,对于这个秦王妃没见一次就被震撼一次,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教导出这样的徒弟。